会被官军所乘。但是,过于自负的官军竟然发动了进攻,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的大军先站在这里被动的防守一阵,而等官军气沮的时候,发动下反击,那一切都将瞬间底定,在没有半点悬念。
但是,当官军狰狞的杀过来的时候,李自成亲耳听到身后一个汉子对他的妻儿的吩咐:“快跑。”然后,愕然的李自成就看到身后离着自己最近的那个青壮一手拉着自己的妻子,一手抱着他的孩子,就那么义无反顾的向自己的后阵冲去。
这个变动让李自成措手不及,但是,这只是一个可怕的开始,紧接着,在这个人的榜样作用下,又一个青壮一弯腰,背起他白发苍苍的老娘,头都不回的向阵后冲去。
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打小放羊出身的李自成这时候,悲哀的知道,羊群效应出现了,如果他知道这个定律效应的话。在他放羊的实践里,这叫散放羊了。
于是,面对还没有冲到面前的官军,自己在区区两千敌人面前,十万大军就这样突然为了各自的亲人孩子,彻底崩溃,如决堤的洪水,再不可收拾。
随着大军的崩溃,不可抑制的大混乱,大践踏开始了,一时间惨叫哀嚎惊天动地,这更加剧了战场的混乱,没有人再顾及自己的身后,没有人再顾及自己的后背完全没有半点防护的放弃给了如狼似虎的官军的大刀,没有人再去照顾他们身边的袍泽兄弟,就那么哭喊着,被两千官军追杀了十几里,要不是官军最后追的腿软脚软,说不得现在,自己已经成了官军,或者是自己人的刀下鬼。
那一战,虽然自己带着一帮中坚兄弟拼命的断后,但是,人力已经无力回天,战后清点下来,原本十万大军,剩下的不过区区五万。
一部分是被裹挟的在这乱世里逃了,但更多的是被自己践踏死了。往后看看,那一路的尸骸便是明证。
这样的例子在其他的杆子里,也不断出现过,不过大家都没有找打解决的办法,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原因就是在一个最根本,也最不能绕过去的根本自己这样的起事,都是一家一户的全部起行,如果只选精壮而放弃老弱,那么,自己绝对不会招募到一兵一卒。
事情的解决,最后还是落在了田见秀的身上,这个秀才还真的有些道道。
将自己的大营分成两部分,前营与老营。
平时大家住在一起,不分彼此,但是一旦战事起时,两营立刻分开,并且,一定将老营立在前营之后,好处就在于,前边的战士在战斗的时候,必须死战,要不,他们身后老营里的亲人就再无活路。
这办法一出,立竿见影的见到了效果,每次战斗,前面的兄弟一个个都拼死冲杀,再没有轻易后退的,同时,他李自成也得到了一个副产品好的名声。
于是,在李自成加入到高迎祥的闯军里的时候,第一个将这个办法交给了高迎祥,并且被那些杆子立刻学习。同时也得到了个个杆子对自己的推崇,人气声望一时间竟然隐隐盖过了自己的舅舅,那个大闯王。
想到这里,李自成不由得暗自得意,只要人气威望起来,那剩下的就是看看左右,好在只有自己的干儿子双喜那个小毛头在,没有外人,当时放下心来。
一些事,还是只能想,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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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军心士气
走走想想,却听到双喜轻声叫到:“干爹,小心碰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已经有了笑意。
李自成猛的站住脚步,抬头看去时候,却是走到了一座房子前,自己眼看着就要撞上了门板。
李自成不由回头笑骂自己的干儿子兼职跟班双喜:“小混蛋,怎么不早叫我难道非得我脑袋撞个包才成”
双喜笑嘻嘻的道:“我叫你了,不过你没听见,没办法才喊了这么一嗓子,要不还得手快拉你才成。”说着,不由一转眼再次笑道:“起事,外面的闯将那是铜头铁臂,几万官军的大阵都被我们的闯将撞破,这区区的木门,哪里伤得了您老”
被这个小小的,明目张胆的马屁拍的舒服,李自成不由哈哈一笑道:“贫嘴。”语气里根本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抬头看看这个房子,房子是新进翻盖的,老的夯土墙还在,不过在原先的上面,重新覆盖了房顶,不过这房顶也已经不是茅草,而是一层层的青瓦,格外气派舒适。
按照这样的规矩,这所房子应该是个地主,最少是家里有上几十亩地的人家才能住得起的,但左右看看,却发现,这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住处,看到这里,李自成不由心中长叹,吕世之能竟然如此,就在他的势力范围紧邻,都被他整治的如此富庶,那他的核心根据地里将是一番怎么样的情景真是向往啊。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现在的主人是谁,也睡不着,就拉呱拉呱话。”李自成笑哈哈的对双喜道。边说边向里走。
现在的主人,不要去想是原先的,这时候,这里的主人一定就是自己的兄弟,不过是顺路,临时起意罢了。
不过,等他他踏进门槛一看,不觉一惊。这三间瓦房中,一头放着本屋主人的一些笨重东西,因主人去了几天了,单扇门上挂着一把锁;但那锁已经被大锤砸开,就残破的挂在那里应景,正所谓,这锁的东西,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物件,起事根本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在屋子的另一头,乱堆着麦秸和干草,在这堆东西的边上,整整齐齐的码垛着一个个行李,有丝绸面子的棉被,有粗布打成的包袱,更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但就不见一个。中间地上烧着一堆木柴火,用土坯圈着,并未熄灭,潮湿的树根半着不着,冒着浓烟,熏得李自成几乎睁不开眼睛。真奇怪,住在这里的二十几个弟兄到哪里去了
李自成又向前走两步,仔细一看,看见从乱草堆中露出来一双破鞋,而且草在动弹,不觉笑了。他对着乱草堆叫了一声:“王长顺”王长顺答应一声,推掉身上盖的干草,忽地坐起。但他的头上还蒙着许多草,有些草像流苏一样挂在毡帽的檐儿上,两只眼隔着草茎和草叶闪着微笑。他用手扫掉毡帽上的草,站立起来,向着草堆踢一脚,叫道:
“伙计们,快爬起来。闯王来啦”
大家纷纷滚出干草堆,站了起来,连忙在帽子和衣上拍打。王长顺好像猜到自成要问他们冷得如何,挺挺胸脯,嘻嘻笑着说:
“闯将,俺们睡的真舒服。这干草窝比大财主们的鸭绒被子还暖和。大前年咱们打到江北,我第一遭看见了什么叫鸭绒被,也盖在身上试了试。说良心话,还不如睡在这干草窝中暖和哩。”
李自成这时候看看草窝里不断爬出来的兄弟,哈哈笑着道:“难道诸位兄弟在山西大半年的,就没有收获吗且不说金银女子,最起码也应该弄套像样的鞋袜,一床上好的被窝吧。”看看王长顺腼腆的挠自己的后脑勺,不由自主的拿眼睛看向那垛码垛的整整齐齐的包裹。“再说了,就算你总是后备队,那老营的战利品也是有你一份的,高夫人李自成的妻子还少了赏赐你们这些老兄弟”
被李自成这么一说,立刻让那王长顺还有他的兄弟练练摇手否认:“不,不,不是的,我们这些兄弟一个个都是上阵厮杀的汉子,哪个敢于落后,毕竟我们都是当初和闯将您一起起事的,不敢拖了闯将后腿,我们已经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