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监军士去做。”春兰摆摆手,然后走到屋子里的桌子前,往门外招呼自己的姐妹:“二丫,把我们的东西搬进来,兰花,将地图铺在这张桌子上。”
外面一片答应,立刻,几个神色疲惫的娘子军抬着大小东西急匆匆走了进来,打开带来的箱笼,竟然是一堆被褥,还有战阵之上需要的令旗号角。
三儿见状大惊,这是什么情况这间房子是自己的指挥所,看春兰的架势,似乎要占为己有。于是,拿眼睛很自然的看向广武,只是一刻间,眼神里便是一种幸灾乐祸。
是的,这个房间原来是三儿的守备指挥所,但是,闻听高迎祥提兵进犯,广武第一时间将这间房子占为己有,让他的真正主人成了配角。
现在报应来的快,只要看到春兰统领的所作所为,当然就知道,这所房间的主人,又换了。
广武可没有三儿的心情,看到春兰的娘子军姐妹将一个小铜镜端正的放在了靠墙的桌子上后,他就知道事情坏了。
“春兰统领,这里有我,请春兰统领回归根据地老营。”
春兰正展开地图,开始在地图上寻找自己想找的目标,闻听广武言语,头都不抬的道:“我也曾经和四哥上阵厮杀过的,没必要回老营。”翻检了一下地图,然后皱眉摇头,抬头对一个姐妹道:“我这里缺一张吉县地图,你赶紧去二郎那里找一张来。”
“是。”那娘子军姐妹利索的答应一声,转身往外就跑。
广武上前一步,按住桌子上的地图,语声低沉而坚定的道:“这三县守备是我,这里是我的职责,请春兰统领不要越权。”
这话很重,虽然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春兰除了一个火热大婚之外,已经被全根据地的乡亲父老承认,他就是吕世的夫人,她就是实际上的,大家的主母,是真正的主人,背后里,大家已经开始称呼春兰为夫人,但是,越是这时候,却越要保护好她,兵凶战险,谁人敢保证万无一失
不要说万一有什么闪失,就是掉了一根头发,那根据地的大妈老爹,就会打断了大家的大腿。
对于广武的冒犯,春兰抬起头,只是对广武展颜一笑道:“我不会夺取你的兵权指挥权,我坚信你的能力,你一定会打好这一仗。”
“既然如此,请统领回归老营,那里更需要您。”广武悄悄的长出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欣慰的对春兰道。
春兰看看左右,然后,也一样神情坚定的道:“我知道我的位置,现在,我认为我在这里更有用。”
看看变色的广武,微微一笑道:“我在这里,最能第一时间掌握前线缺失,以便及时组织人手供应,现在,一切都是为了根据地的安危。”
然后,再看看也变得面色苍白的三儿道:“能支持的就只有物资,但是,也并不充裕,还能支持的便是的的存在,只要我在,只要我的姐妹站在兄弟们的身后,我坚信,我们的兄弟一定能以一顶百,让高迎祥那流贼寸步难行,只要我们坚持一个月,或者最多两个月,我们就能等到四哥席卷全陕大胜归来,那时候,便是他高迎祥的末日了。”
广武知道这场战役的意义,当得知高迎祥不是几万,而是实实在在的三十万人马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是多么的沉重,这时候,看到春兰如此决断,也知道了现在的情形是多么的危机,原本想飞马请援的想法,这时候,第一时间放弃,请援已经没有必要了,也没有援军了,唯一的援军,就在这里,一个春兰,一百娘子军。
“我懂了。”广武点点头,退后一步,深深的向春兰一礼。
看到广武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春兰展颜一笑,轻声道:“一切都拜托了,我希望,我看到的是又一场堵门大战。”
被一提那场让所有人血脉喷张的大战,每个根据地的男儿都心生向往,都曾经幻想那一天的战斗里,有自己在,都幻想,什么时候也会有那么一天,那样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现在,这样的战斗就在眼前,这样的机会就在眼前,敌人虽众,但男儿雄心更炽。
再次施礼,什么也不说,大步往外就走。
三儿也被这一段短暂的对白感染,原先存在心在的那一点点恐惧,这时候已经消散无形,他紧随广武,对春兰施礼后大步跟出。
“你干什么去”广武听到了身后的脚步,猛然顿住,回身,对身后的三儿沉声问道。
“我去前线。”简单,但坚定。
“不,吉县渡口那个前线是我去的地方,你的前线,在这里。”用手一指这个整洁的小院:“你的担子更重。”
三儿刚要张嘴,脚步刚要迈出,但是,立刻站定身形,坚定的点头。
“如果吉县县城以及渡口仓库丢失,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夫人转移。”
“是,我知道。”这其实不是一种逃跑,这更是一种责任。
“如果我在前线不死,那么,有一个漏网之鱼渡过黄河,那你就在战后自杀谢罪吧。”
“我知道。”
“我带人过河后,你立刻带领兄弟,用炸药炸开黄河冰面,不要有半点犹豫。”
“是的,我知道。”语声里已经有了颤抖之音。
“无论对岸战况多么激烈,无论我们所剩几人,你都不要抽调一兵一卒支援我们,这里,才是主战场。”
“是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