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再次出现这样一股敌军,使得闯军大阵两翼遭到攻击,让局势崩坏下去,同时,发动右翼进攻,分散左翼的压力,同时,再调动一批夫子辅军加强左翼,吸引缠住这大明联军里,唯一的死敌主力,为自己的主力争取时间。但吕世否定了这个建议。
原因有两个,第一,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吕世还是不想动员夫子上阵的,夫子就是夫子,不是真正的战兵,虽然他们都已经经过了各村简单的训练,但是,毕竟还没有实战的经验,一旦投入战斗,他们的损失将是巨大的,将是得不偿失的,这样的接过,是吕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
第二,吕世没有见过贺人龙,但是,吕世却比现在所有的人都了解贺人龙。那是明末的一代不世出的名将,那是明末流寇义军的死敌克星,如果不是大明文官为了立威而杀了他,那么,李自成等绝对会被贺人龙剿灭,最起码会压制李自成无数年,最终不会让流寇占领北京,让他们这些有破坏没建设的一群灭亡了大明。因此上,这种名将绝对不会犯分散兵力这种错误,他一定会指挥张家军对自己薄弱的左翼展开不间断的进攻,希望能达到突破的目的。
贺人龙派出这样一支生力军,他的目标一定是自己的大幬。
“现在,我需要弓兵兄弟支撑住,直到我们胜利为止。”吕世对紧跟在身边的传令兵命令道。
那个弓兵传令兵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吕世的命令,一圈战马,飞奔向自己的战斗位置。
被张家军压制住的闯军弓箭手大阵,虽然不断发起反击,但几乎没有造成敌军的伤亡,只能用一层层的战线消耗着张家军的冲击力,苦苦支撑出一个完整的防线。
火器营张营长脸上的肌肉剧烈地颤动着,咬牙切齿地把手里的部队都派向了那个方向,去填补那巨大的窟窿,支撑住那摇摇欲坠的防线。这时候,两军的战斗力已经显现出来,张家军战斗力强悍,闯军弓箭手兄弟,不过是在用一股气势和意志在苦苦坚持。
传令兵的命令到来,张营长毫不犹豫的接受,并且对他道:“去禀报闯王,左翼绝对不会丢,我对胜利深信不疑。”然后,也不看那远去的传令兵,深深吸口气,对跟着自己身边最后的炮手兄弟大声喊道:“为了牺牲的兄弟。”张营长大喝一声。身后这些人,是火器营最宝贵的人员,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拿上去和敌人白刃厮杀,那是拿黄金与废铁交换,绝对得不偿失,但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生死攸关,一切都不再顾惜。
听到张营长的呼喊,那些根本就没有直面过官军,根本就没有过直接厮杀的火器营炮手,全部握紧了他们根本不熟悉的扎枪,无论是谁都不会怀疑他们的血性,火器营的士兵也振臂高呼:“为了牺牲的兄弟。”然后义无反顾地向着左翼扑去,那里的兄弟正在不停地流血。
庞泽拿着他最不熟悉的扎枪,正在进行着他一生中最艰苦的战斗。他死死盯着对面地敌人,愤怒地连声大吼。但对手是张家军里的一个豪强子弟倾尽全力打造的亲兵队伍,浑身的装备好的如同一个移动铁山,都是清一色的圆弧面具。上面除了金属的寒光什么表情也没有。他们的眼睛深藏在黑暗的金属缝隙间,明亮而且充满仇恨。那眼神给人一种灰色的感觉,不错,就是灰色的威觉庞泽确认了自己的这种感受。
刚刚在这些钢铁怪物的攻击下,连着退了两步才避开几根刺过来地枪刃,同时他又艰难的闪身,用刚刚下发的藤牌挡住了右侧狠毒的一刺,他又被震得退了一步,在死里逃生后,他兴奋地出了一声示威的吼叫,是的,他的确应该兴奋,因为,就在这一刻,他似乎开始熟悉了自己手中的家伙,藤牌,马刀。但是,对面那排冰冷的面具仍然毫无表情,只有无数的刀枪又刺了过来
刚才他才进到中央,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在他前面的袍泽兄弟或战死,或受伤,自己的战线已经出现了裂痕,与是,他便上到了前队,直面敌军。
他刚刚上来的时候,就看见战线已经破裂了,大批身披铁甲的明军正源源不断地涌了进来,他看看对面明军那明显是铁制的面具,就习惯的想,如果自己的长弓在手,那么这些看是坚固的家伙,会像废纸一样不堪一击。
但是,长弓还在,但箭矢已竭,更何况,自己的双臂已经肿胀的不能再拉开那威力巨大的长弓,现在,他只能勉强挥舞起轻巧的马刀,和敌人肉搏。于是,放弃了用弓箭直射面门的想法。
但是,当时,拿着那轻飘飘的的马刀,还有结实的藤牌,自己的确不知道该如何运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敌人的什么位置发起进攻,或许对手的下盘是个容易的目标,但估算了对手的速度和位置,就只好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他第一个想法就是,砍过去,无论是敌人的什么部位,砍过去就是了,才刚做完这个动作明军就已冲到了眼前,一片寒光四射的枪刃也逼人而来。
第六百七十五章右翼反击
左翼的危机没时间让已经站到第一排的庞泽有机会思考,也没有一点时间让他犹豫恐惧,
就这时候,冲在最前面地几个兄弟被几面同时攻击。庞泽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被捅成马蜂窝,被剁成一滩肉酱,当时他和另一个人,为了胜利,忍痛一起顶着兄弟们的遗体尸身企图冲上去,但是对面的刀枪也立刻把尸体顶住,接着就是一轮又一轮的后排突刺砍杀,最成功的一个兄弟不过是削断了插在自己兄弟遗骸上的两根长枪枪杆而已。但那个兄弟也立刻付出了代价,一身枪眼刀伤地死去了。他的牺牲其实很冤枉,因为他实在是运用不好自己手中的藤牌,更使用不好自己手中的马刀。
其实,在庞泽抵住兄弟的遗体的时候,他应该用藤牌遮蔽住自己,然后冲上去,挥舞马刀砍断敌人的脖子而不是因为要爱惜自己兄弟的尸骸,去砍扎在那遗体上的枪杆。已经利用了兄弟的尸骸,就不再应该有这样的举动。想来,如果能因为他的尸骸而换来闯军的胜利,这位牺牲的兄弟在九泉之下,也会欢欣鼓舞的。
现在本方已经没有长枪了,因为即使有,也因为扎枪的运用对于这些火器营的兄弟们来说,更不如马刀藤牌上手的快,运用的好,因此上,那些拿着长枪的同伴都已经死了,他们或许能刺中一个对手,但随即也会在抽出枪时被蜂拥而来的长枪戳成筛子。
对面的明军也发了狠,倒下一个就补上一个,滚滚而来的连续冲击就如同一层层的浪潮,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火器营的兄弟在明军,其实更确切的说是张家军的不断打击冲击下,再次纷纷后退,庞泽最后看了一眼几步外地面上的一县尸体,随即他的目光就被无数的敌人切断了。那尸体是他大哥的,他大哥和他一样都是火器营里的好手,箭发绝对数得上前几名的,他大哥也是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人,用扎枪手刃敌军最多的,他曾经在战斗开始前队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兄弟说过,我在弓箭手里是英雄,现在,在白刃厮杀里,我依旧会是英雄好手,当时,他往自己的手心吐了口吐沫,摇动了一下分给自己的扎枪,感觉下那家伙的力度,然后哈哈笑着道:“这东西,我一定会玩的不比枪兵兄弟差。”
当时他大哥真正做到了他的誓言,但是,他的确没有枪兵兄弟玩的娴熟,就在他刺死第二个敌军的时候,当时庞泽的血都沸腾了,就在他兴奋的大喝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扎枪却被敌人死死的抱住,这个场景是应该出现在闯军而不是官军里的,这下子一下震惊住了大哥,同时,他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样的局面,庞泽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只在这须臾间,庞泽还没来得及扑过去救援,就看见大哥身体一顿,接着就缓缓跪倒在地,他的头盔后脑已经探出了一抹锋利的枪刃尖。庞泽尔全身上下刚刚沸腾了的血一下子变得冰冷,那个杀死他大哥的凶手也有一副钢铁的面具,但能看见他只是垂着眼皮观察了一下尸体,就仰头向前跨出了一大步,仍然是那种冷漠的灰色感觉。
这时候又有几个官军红着眼睛,挥舞起刀枪砍在了大哥的身上,大哥竟然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已经牺牲,没来得及惨叫,其实,这时候庞泽更相信自己的哥哥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而是根本就没有惨叫。
gu903();庞泽不再随着自己的身边兄弟后退,他站住了,就那么突兀的站在了两军阵间,和杀死他大哥的凶手面对面对视的时间也就是一瞬而已,但他却觉得过了一万年一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