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慈父般的三叔这时候竟然慌张离席。竟然对吕世拱手为礼。
吕世呆住了。就那么呆呆的坐着。不知所措。
三叔这时候更加诚惶诚恐。因为。在他的感知里。自己的儿子。最主要的是。还是干儿子。即将坐到那个位子上。二按照话本评书里的说法。即便是皇帝的父亲。见到皇帝也要三拜九叩的。现在。自己还能给他拱手施礼便是自己最大的不敬。
看到吕世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三叔竟然开始不知所措。惶恐的看向四周。却是一个个担惊受怕的眼神。三叔竟然。在这时候双膝一弯。。就要跪下。
吕世看到了这个危险的动作。飞身上前。一把拉住三叔。盯着他的老眼。很久很久。三叔被看得竟然茫然。四顾之下却沒有躲得开吕世的眼睛。
“干爹。”吕世轻轻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让三叔浑身一颤。再抬头时候。看见的是吕世那孤独无助的眼神。看见的是吕世真诚至亲的期盼。看到的是。吕世那哆嗦的嘴唇。这一刻。三叔明白了。闯王。还应该是那个自己乖儿子。需要自己随时呵护的孩子。还是那个所有兄弟的兄弟。先生。
一行浊泪不知不觉间在三叔眼里流下。为自己的误会。为自己的错误流泪。
现在。吕世最最忧心的是在吉县厮杀的兄弟。尤其在这酣战里。有他的爱人。有他的亲侄有他牵挂的兄弟。更有他耿耿于怀的对手。
但是。这一切。与现在需要解决的却是不在火急。现在最紧迫解决的。便是隔膜。一种深深的隔膜。这个隔膜出现在兄弟之间。出现在这还是四面危机的时候。出现在一个团体还在危机四伏的时候。
心无隔膜才是自己等不断前行的根本。
“干爹。”吕世低低的一声呼唤“难道。我们只占领了一个西安。一个陕西就已经这般疏远隔膜了吗。干爹。。”
这一句。如轰雷震响在所有人的耳边。所有人的心中。是的。这小小的成绩。就让大家满足。让大家开始胡思乱想吗。
不。事情还早着呢。正如闯王所说。万里长征。这才是第一步。还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步。这时候。自己等对闯王的恭敬。是不是也开始在自己的心中有了上下尊卑的思想。这样的思想还能让大家保持清醒。保持奋斗的心气吗。
“这就对了。哈哈哈哈。”一声爽朗的大笑在这沉闷的时候突然响起。大家当然知道。这是他们的大统领过天星的笑声。
“我的妈呀。可是闷死我了。”过天星站起來。活动着已经座的麻木的身子。一脸开心的笑着走到吕世与三叔面前。开心的道:“我就说嘛。什么王者天下。什么皇帝天王。其实。还是我的兄弟不是。看看。我不长时间前被陈策那老家伙。还有赵。。那个老先生一再教诲。什么上下尊卑。什么等级制度。哈哈哈。把我吓得啊。那就别提了。”
这一说。倒是让陈策和赵梓老脸通红。这事情。早在以前就说过。尤其是对吕世的这种会议方式不断诟病。但是。现在看來。却是自己多心。或者是自己操心太早。其实也是一种若有如无的打压大统领。树立在整个根据地里吕世闯王独一无二的地位。说起來。也不是什么坏心。
好在过天星沒有告黑状的习惯。也不是真的在这时來构陷什么人。这个大家都知道。
过天星这时候哈哈大笑着拉着吕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拉过赵兴安排的。稍稍后退吕世一点的椅子。就在吕世身边斜着坐下。一拍吕世大腿道:”还是这样好。大家围坐在一起。七嘴八舌。然后跑題到天南海北。这样才开心。才快活。”看看明显不在拘谨的一帮官员将佐。招招手对大家道:“來來。都坐过來。”一指远远的坐在门口的一个副队长大声道:“你坐那么远干什么。难道急着上厕所吗。”
那副队长原本看到现在这个大场面。就已经拘谨。这时候被过天星一说。反倒是放开了。哈哈笑着。提着椅子就凑到跟前。跟大家坐在了一起。
“还是这样好。”过天星兴奋搓着双手:“这样才是我们的习惯。才是我们与众不同的地方。”然后看着微笑点头的陈策和赵梓。突然严肃的道:“才是我们取胜的秘密。”
闻听过天星一语道破真谛。大家不由的深深思考起來。大堂上不由的再次陷入寂静。但绝对不是沉闷。
吕世真的开心起來。这才是自己的兄弟。这才是自己的家。
“我说一下。”大家再次看向吕世。但是。姿势不再中规中矩。大家依旧各自保持着各自最舒服的姿势。
“下面。政务以陈策和赵梓先生为主。军事上以大统领为主。安定地方。驱逐官军残余出陕西。情报上。赵兴全力担当。既要防备新附地方有什么异动。也看好了湖北河南。”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但过天星突然问道:“我们忙得昏天黑地。那你干什么。”
吕世站起來。面色已经焦急道:“我带着大朗整顿全部骑兵。救援吉县。”
20149104:09:098991745
第六百九十一章巨变前夜
宜川渡口,吕世住过的简陋工棚,在这午夜,一灯如豆,映照在屋子里简陋的家当上,照亮在春兰由于操劳而变得越发清廋的脸庞,不过,一只手拄着腮帮,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桌子上的一封书信,对灯沉思的春兰,嘴角眼里,却荡漾着一层深深的笑意,一层幸福。
抬眼看去,简陋的房间里,每一样家什上,每一个物件上,似乎都可以看到吕世四哥的身影,在摇曳的灯光里,似乎随时看到吕世那淡淡的从容的微笑,那满含深情的眼神,那英挺但消瘦的身影。
在这里,自己可以随时感觉到四哥的存在,随时感受到他的温暖。因此,春兰对当初自己决定督军吉县的决定不后悔,对自己拒绝二郎让自己驻扎在更安全的要塞里,而是选择了这个吕世哥哥曾经住过的简陋工棚不后悔,虽然这个决定被吕世哥哥知道后,专门派来一个信使三郎,送过来一封满篇责怪的信函,但是,就是这封满篇责怪的信函,在字里行间,让自己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吕世哥哥对自己的深情厚谊,对自己的惦记担心,对自己的思念呵护。
这就足够了,这比什么都至关重要。
吉县战起,四哥正带兵在渭南,那是关键中的关键,实在不能放下,不能松懈,自己就挺身而出,没有经过四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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