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些人的眼里,百姓不过是兵员,是予取予求的下贱畜生,”这一点提议当然得到大家的同意,本來就是这样,大家揭竿而起,怀抱着为民请命的初衷,但是,走着走着,便慢慢的变了样子,现在,且不说那些其他的杆子,是现在的自己,不也是如此,缺少物资,在百姓手中“取得”缺少兵员,当然还是征募百姓,其实说是征募,大家不过是心知肚明,裹挟罢了,这都是大家在做的,以后还会去做的,不这样做,那么后果便是现在自己等遇到的窘境,原先追随自己的,将要离散,后续也不会再有人追随自己,
“但是,看看人家吕世,”李自成将火筷子丢在火盆里,当的一声脆响,让沉闷的人不觉一惊,
李自成不去看他们,而是提高了点声音道:“而吕世却在转战渭南的时候,沒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丢下原先的百姓,也沒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在延川突围一战的时候丢下他们的百姓,结果如何,”看看大家的神情,李自成自顾道:“那就是,他取得了民心,所谓民心,便是后劲,便是无穷无尽的所得,”
“是的,大闯王说的是,”作为一个不第秀才,田建秀的见识还是比别人强上些,“只有有了百姓,才有人耕作,为吕世小贼的军队提供粮食,只有有了百姓,才有人为吕世小贼制造长弓等军械,只有有了百姓,才有人不断的为吕世小贼提供税收,”田建秀一件一件的掰着手指头清点,
“而这样,吕世就不会像我们这样,只能靠掳掠,掳掠光一地便往下一地,根本沒有立足之处,所以也就沒了后劲基础,”李自成肯定的总结道,
“所以,我们想成就大事,吕世便是前车之鉴,我们必须学习吕世小贼的办法,寻一块落脚,抚慰一群为我所用的百姓,建立一支听命与我们的强军,这样才能再次有机会与吕世小贼一较长短,”李自成坚定的道,
这些话听在众人的耳中不由一阵振奋,但听在高夫人耳中,却有点哭笑不得,
什么时候,以高迎祥为主的义军,不再以官军为首要目标,而转变成了以吕世为打击方向,这算不算是离着目标越來越远,
但是,想想却也释然,官府统治的地方,早就被搜刮的几乎寸草不生,而吕世的治所,却是富庶无比,正所谓怀璧其罪,便是这个道理,谁让吕世如此能干,为了活下去,只要有富庶之地,就是希望,就是劫掠的目标,
“因此上,我们虽然艰难,但想成就如吕世那样的业绩,必须先向吕世小贼学习,第一步,便是收拢百姓人心,让百姓为我们所用,这样才能站稳脚跟,”李自成大手一挥,确实有了几分气势,
“但是,眼前我们最迫切需要的是粮食,沒有粮食,我们的队伍就要散了,到时候说什么都是白搭,”刘忠敏这时候给李自成泼了盆冷水,
刘忠敏在李自成的队伍里,算是一种超然的地位,李自成对刘忠敏也相当宽厚,这样直接顶撞的事情沒少发生,也只要刘忠敏敢在李自成最激愤的时候如此,就连现在失去高迎祥做靠山的高夫人都不能,
李自成沒有发怒,对刘忠敏点点头道:“捷軒说的是,粮食,这是第一位,但是,我们取得粮食的办法由许多种,但现在开始,这许多种里,再沒有劫掠百姓的这种,”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刘忠敏,再看看满屋子的众将“这是我们生存的不二法门,”
“打下一个堡寨,不失为一种简单的办法,”田建秀再次提出自己的看法,
“对,现在我们不像当初,我们现在已经是十万大军,打下一个小小寨子应该是不成问題,”刘忠敏接口道,
“对,打一个堡寨下來,一來可以对外宣布,我们继续为百姓除害,以换得民心归附,二來我们也可以取得粮食金银,三來,我们可以将那堡寨里的男女都算做是豪情亲近,这样就可以用其慰劳手下兄弟,这一举多得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做,”李自成不无得意的分析道,
“对,对,正是这个道理,”高一功一拍大腿,大声的赞同道,“杆子不让他劫掠,那就是散伙,但是,我们既然不能劫掠百姓,我们就劫掠士绅豪强地主,然后,让大家再次感受劫掠的好处,精神上也能得到发泄,岂不两全其美,”
“打下堡寨,得到我们需要的钱粮,那么下一步,我们就要利用这些钱粮,寻一个所在,安心练兵,”李自成想到即将到來的场景,不由得激动的战起來,在屋子中间往來踱步,
“是的,我们要利用这段冬天无战事的难得时机,运用得到的钱粮练兵,练出一支入吕世小贼一样的枪兵,”
“还有长弓,”刘芳亮这时候也激动的憧憬着未來,吕世的长弓的威力,大家已经领略多次,每一次都会给自己等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拥有那样的长弓军队,已经成为现在李自成军队上下的一种野望,
“尤其那长弓并不难以制造,只是箭支打造成本过高,但是,不怕,现在我们手中有大把的银子,只要下了血本,就一定能购买來大量的铁料,只要我们有一万长弓手,”想想这的确是一种奢望,于是话锋一转,降低了自己的要求野望道:“只要我们有五千长弓手,那么,我们再也不怕任何人,”
“对,”刘忠敏哈哈大笑道:“只要我们按照吕世的练军之法练出一支枪兵队,再用我们手中现有的银钱装备齐一支长弓队,不要多久,我们就会再次打回陕西去,到那时候,整个陕西,将是我们的天下,”
李自成现在的军队,从上到下全部以能打回陕西为最终目标,虽然有富庶的陕西的吸引,但其实在潜意识里,更有故土难离,衣锦还乡几千年存在人骨子里的思想在,
与吕世一战,与吕世一较长短,在李自成的潜意思里就已经根深蒂固,尤其,自己几次趁吕世之危做那落井下石的下作事情,想來吕世就算在是和气,在是不思进取,但就算个泥人也会被自己的所作所为激发出三分血性來,
自己与吕世一战,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自己在吉县与吕世对望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一定早作准备,准备的越充足自己的胜算就越大,打败吕世,取了他的根据,那么,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挡自己,
想到这里,李自成狠狠的将手在空中一挥,“练兵,建长弓火器营,与吕世在未來决战,就从今天开始,”
这个决断,让满屋子的众将群情激奋,一个个火红着眼睛,一起与李自成低声嘶喊:“练兵,与吕世决战,”
10182:10:319331434
第七百一十一章为了生存
鸡叫头遍,北方的天还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李自成的人马就踏着微微的星光,静悄悄地向北出发。
总哨刘宗敏同郝摇旗、刘芳亮、袁宗第等几员大将,率领着三十几员偏将,四千多名精挑细选的士兵走在前边。李过和田见秀率领着二十几位偏将和三千多名士兵断后。高一功率领着十几员偏将和两千多名士兵、二百多名孩儿兵,护着老营。闯王带着他的亲兵和一部分战将,和剩下的所有战兵走在前队和老营之间。刘宗敏的两个妻子,高一功的妻子,李过的妻子和养子李来亨,还有很多将校的眷属以及保护眷属的亲兵,都骑着马随老营前进。
驼背向导骑在一匹青灰大走骡上,戴一顶从父亲传下来的酱色破毡帽,身上穿着闯王昨晚送给他的旧棉袍,敞着扣子,腰里束一根用各种破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