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但心中却毫不气馁。而是伺机反扑,给陈到一个厉害
陈到哪里管那么多冷哼一声,反手便是一枪,出奇地。没有不点声音,好像那轻飘飘的枪上没有半分力量,这一枪灵动难测,和刚才的那一枪完全不同。这便是陈到的真功夫,他虽然征战沙场多年早就把自己早年学的那些花哨东西全丢了,但总有些精妙的招式留了下来,而这便是其中杀伤力极大的一招。
甘宁哪里想得到陈到会有如此妙招大惊失色下,身子一翻,藏身于马腹之下,手中的铁戟却向上一指,那铁戟的尾巴直接点在了陈到的枪尖之上。
岂知那枪尖上根本没有半点力量,甘宁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好像泥牛入海一般,缥缈无踪了。
甘宁大骇。
此时,陈到已经收回了长枪,正要掉转马头,甘宁知道若是被陈到转过身来,对自己更是不利,一咬牙,铁戟在地面上一支,身子闪电般坐正,不过因为如此,那只铁戟便被插入到地中,短时间内怕是拔不出来了,就算傻子也知道对手不会轻易让自己拿回趁手的兵器的。
就看见甘宁的右手在自己的腰间一摸,“哗楞”一声,一条照形奇特的铁链子已经被甘宁抄在手中。
劲风响起,这条铁链子好像毒蛇出洞一般毒辣的袭向陈到的背后
陈到也没有料到甘宁会有如此一着,口中一声清啸,自己的银枪一颤,竟然从陈到的肋下以一种常人完全想不到的角度和速度飙射出来
甘宁吓了一跳,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一枪后发先至,绝对可以在自己的铁链子击在对方的后背上之前先一步洞穿自己的喉咙。
这么奇诡险绝的招数甘宁当真是前所未见
万般无奈下,甘宁一夹自己战马的腹部,向后一纵,避了开去,同时用自己手中的铁链子一下子卷上了自己插在地面上的铁戟,用力一抖,那铁戟被拔了起来,然后在甘宁的用力一掷下,向正在转身的陈到的上半身砸去。
若是被这东西砸中的话,保管会被砸成一团肉酱
此时,陈到转身才到一半,感觉到劲风袭来,就看见陈到手中的银枪化刚为柔,在甘宁的眼中竟然由直线变成了曲线
甘宁当然知道那其实是错觉,但是陈到的枪法偏偏给人以这种感觉。
刚才还像天上织女制作无缝的天衣一般不留痕迹的奇绝枪法,现在居然变成了地上玉女穿梭一般细密绵实的“乱枪”
那把铁戟已经撞击在了陈到的银枪之上,出奇地没有一点声音。
在陈到诡异的枪法下,那只铁戟绕着枪尖,好像陀螺一般旋转起来,再一次直接飞向了甘宁。
甘宁哪里会想到有如此的奇变大骇之下,一摆手中的铁锁链,击飞了向自己飞来的铁戟。
两样武器在撞击的过程中闪出无数的火花。
甘宁全身气血翻腾,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眼前银光一片,暗中叫糟,连忙使出救命绝活,拼命格挡陈到的银枪。
陈到手中的银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堂堂正正,中规中矩,在朴实无华中带着别人难以抗拒的气势。
那种高屋建瓴的感觉正是一种王者之风,可以睥睨天下,藐视苍生这才是陈到这几年沉心静气得来的沙场王道,不求奇险,纯以最中正之道御敌。
这是什么武功
这个徐济的枪法到底有没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被杀得热汗直流的甘宁心中惊讶。
蓦地,陈到的枪法又是一变,这一次的枪法变化无方,缥缈难测。雄奇、诡变、险峻、堂正、无懈尽在其中
甘宁根本无还手之力。
一声清啸传来,陈到手中的银枪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雾气,笼罩在了甘宁的身前身后。
不知何时,一股大力从自己手中的铁链子上传来。甘宁身子狂震。
在下一刻。铁链子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甘宁变成了赤手空拳。
蓦地。雾气消失。
天地似若静了下来,只有一把银枪停留在了甘宁的咽喉上。
甘宁心中苦笑,一向叱咤风云,全无敌手的自己实在是想不到会有一天败在别人的手里。而且还败的这般全无悬念。
不过眼前这个徐济实在是厉害,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陈到缓缓收下回了银枪,看着甘宁淡然道:“兴霸,你怎么说”
甘宁一言不发,滚落下马,拜倒在地,对陈到道:“主公。请受甘宁一拜”
陈到下马,把甘宁扶了起来,微笑道:“兴霸,我不是你的主公。更不能受你一败。”
甘宁闻言一愣,看向眼前的“徐济”,不明白这个武功惊世骇俗的年轻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陈到缓缓道:“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徐济”
“什么”甘宁失声惊叫出来。
陈到带着满腹疑问的甘宁造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两人坐了下来,陈到这才把徐济托付给自己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陈到之所以敢向甘宁知无不言,就是知道甘宁乃是一个聪明而忠义双全的人,所以才会全无顾忌。而这,是一个武人的直觉,从对方的招式之中就足以看出此人的为人。
等到陈到说完,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甘宁却听得目瞪口呆,意犹未尽,他哪里想得到这里还有如此奇变
甘宁本是胆大妄为之人,对汉王朝全无半点好感,因此徐济的这般所作所为并没有引起甘宁的反感,反倒觉得徐济厉害的出奇。
好半晌,甘宁才叹道:“徐济将军真是天下间少见的人物,这么绝妙的计策他都能想出来,甘宁服了。”
又顿了顿道:“今日和叔至交手,我便可以知道徐济将军的武功是何等惊人了,向来就有人和我说,在兖州,徐济将军和叔至你的武功并驾齐驱,不分上下。”
陈到笑道:“兴霸这便有些想当然了,主公虽然也并非文若书生但若说武功盖世也着实夸大其词,主公年幼时罹遭刺杀几乎丧命,因此伤了元气,如今虽然武艺精进但终其一生恐怕也难有突破,而且其实主公之才乃是谋略与治政,这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观今日之兖州,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实非幸至,我陈到平生很少服人,但是对于主公,我自十八岁追随主公左右未有暂离,这些年所见真是叫我心服口服得无话可说。”言罢,眼前更浮现出了自己和徐济流落荆襄之时徐济那坚毅的神情来。
甘宁看着陈到,皱着眉头道:“只是叔至兄,你我并非是多年好友,我甘宁仅仅是刚刚投降之人,你又非是徐济将军,为何对我这般信任,把事情和盘托出难道不怕我去告密吗”
陈到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甘宁,哈哈一笑道:“甘兴霸是那种人吗我早就知道甘宁不是见利忘义之人,即便是退一万步来说,若是你会这么做,实在是无半点好处,因为那无疑是在与我整个兖州为敌。”
甘宁连连点头道:“叔至你真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