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可若是继续走下去却有些麻烦了远到是客,客人夺了主人家的风头自然说不过去,让主人家夺了客人的风头又着实不甘心,左右思量唯有使些手段让自己退出,既不用故意放水避免得罪人也不用伤了本族颜面,倒是个双全的法子。
恰遂了此次两面邦交的初衷不分强弱,先达成暂时同盟关系。
西蛮与西北大营迎头相对,届时若定远王起兵谋反定能一早收到风声连同朝中兵力一同夹击,如此既除了西蛮人的心头之恨又暂时保住了皇帝宝座,正是互利共赢的买卖。
至少对皇室而言是互利共赢的,于这天下如何却不是目今能分神考量的了。
瞧懂了这其间猫腻的人都暗自骂了一声狡猾,可到底不敢在面上显现的,如此就不得不找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夏瑾二人便在此时被人想了起来。
“公主缺席便只由你二人之间分个伯仲,这张弓既然拿出来了便没有再收回去的理,你二人只管拿出真本事来比试,谁若赢了这张玄铁弓当即奉上”
“谢贵妃娘娘。”
二人一道同贵妃回了个礼,转身之时,身旁的小姑娘极不友好地瞪了夏瑾一眼。
被美人讨厌了啊。
夏瑾抠抠脸,决定回去得在林航把妹子的时候使劲搅和搅和,否则不足以消除他此时心中之恨。
重新调整好姿势后两人一字排开架上三支羽箭自然垂下只等那边令下便张弓射箭,因着是最后一比众人也看得格外起劲,眼珠子盯着前方的两人愣是眨也不眨,只有王妃一人捂嘴打了个呵欠。
真是,出来吃饭就是啰嗦。
王妃趁人不注意时抠了抠腿,原本还想抠抠脚,可到底没好意思将鞋子脱下来,遂只能强忍着极不耐烦地瞄夏瑾,夏瑾不理,只给了王妃一个乌亮亮的后脑勺。
“准备泼”
口令刚下那四个宫女便将手中的篮子向空中泼洒,果子在惯性带动下飞上天空相互碰撞之后四处乱掉,三支羽箭划空而出,众人张大双眼恨不得再长出两双来好瞧着全部。六支羽箭,五支均射中一个,却是那宝嘉贵女所出第六支箭险险戳中两个,原是极巧合的事,却在这一瞬间给她带来了胜利的希望。
然而,正在这些人都盯着那些已射出去的箭暗叹宝嘉好命时,破空声又起,竟是夏瑾再次架起弓箭射出了三支,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捕捉,连站在他身旁的宝嘉都看傻了眼,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待到众人反应过来之时果子和箭已全部落地。
宝嘉贵女,三支箭,四个果子。
夏瑾,六支箭,六个果子。
“啪。”
不知是谁拍了这么一下,随后众人才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向夏瑾祝贺,自然也有出声赞叹宝嘉贵女的,毕竟三支箭四个果子的成绩已是极好了,夏瑾不过胜在速度上而已。
“巾帼不让须眉,王妃真真养了个好外甥女儿啊。”
慧贵妃向定远王妃道贺,后者极不谦虚地受了,估摸着到底在人家地盘儿上太实诚了有些不合适,遂极为随意地挥挥手道:
“哪里哪里,我只是随便养的而已。”
慧贵妃:
夏瑾:
就在夏瑾准备再翻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几个白眼儿时,站在她身旁的宝嘉贵女却是气不过此次失败,原地跺了跺脚后捂着脸跑开了,毕竟是个小姑娘性子难免有些不稳重的,在场之人也未有责怪,不过是再集中些火力围攻夏瑾罢了,夏瑾一边微笑着回应一边瞧着另一个方向。
那里,占西公主处理好伤口已经回到席上,正远远站在人群外,冲他勾了勾嘴角。
满眼桃花开
、第十二章再相见
夏瑾抱着那张大大的弓从头到尾狠狠地摸了一把,那表情那动作,连王妃看了都觉得不好意思。
“若是真喜欢自己收着就是,你不给航儿他还好意思来抢”
夏瑾睨了王妃一眼,后者悻悻扭头。
好吧,按照她儿子那性格还真就好意思来抢。
宫宴一结束夏瑾同王妃两个便随大流往宫外走,本就与这宫内的人没甚好交情,如果不是为了那把玄铁弓夏瑾相信按王妃那性子根本就不会过来,既然目的达成便早走早了以免节外生枝。
“王妃请留步。”
两人快出院门之时却被一女官叫住,夏瑾认出此人方才在慧贵妃身边伺候,如此当是贵妃娘娘那边有事找了。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可是想将这弓要回去”
“王妃说笑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礼,只王妃着实喜爱府上表小姐,觉着只将那弓箭送与女儿家到底有失妥当,这不,特地让奴婢为小姐补上一样。”
说着便将手中的一方木盒双手递上,夏瑾看了一眼王妃,后者点点头,如此夏瑾也不推辞,只接过之后行了个礼算作道谢罢。
“这是前儿个得的一只玉步摇,因着玉质步摇极少见娘娘很是喜欢呢,可巧今儿个瞧着表小姐竟觉合该是这般人物才配戴那步摇,如此娘娘也只好割爱送来,算是同表小姐的见面礼呢。”
“如此倒是多谢娘娘美意了。”
告别女官后王妃接过那方木盒瞧了瞧,随即不甚在意地丢给夏瑾道:
“留着以后哄姑娘家开心罢,倒是个好货色。”
“贵妃此举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
“什么”
夏瑾不解地看王妃,后者拿眼神暗示性地瞧了瞧那女官离开的方向极为嘲讽地道:
“席上你出风头的时候不赏,偏偏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没人瞧见的时候才赏,还是你这般年纪根本戴不出去的步摇,你觉着她能有什么意思”
关着门来给甜头,却偏偏是送给仇人的至亲,这明摆着是离间呢,又不想外头的人知晓特地挑着人少的时候送来,即不担讨好定远王妃的骂名也能给王妃家里头的人添堵,真真是好算计。
经王妃提醒夏瑾也觉出了这其间的门道来,只是到底不通女人间的把戏,有些疑惑地继续问到:
“这般明显的伎俩用来能起什么作用,单是收买我还好说,可为何当着你的面这不是一眼就能看穿的事儿么”
“猪脑子,你现在可是个十三岁的姑娘家,到底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了一个将来可能会是太子的人向你抛橄榄枝,那便是当着我的面儿贿赂你也有可能动心的,况且那女人此计不是冲着收买你来对付我,而只是想让我生疑收拾你罢了。”
夏瑾有些晕。
“还好你是男儿身,若生在这内宅定会被女人啃得渣都不剩,你且好好想想,若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儿家,那女人使了这把戏后为着保险起见我总归会疏远你不如往日亲厚,你对外称是我的外甥女,若没了我的庇护在王府之中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如此还不任人揉捏么。”
“可我不过第一日见慧贵妃,她为何会费这些心思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