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伤什么心我都要被急死了,还操这些心”那庭锋将手一挥,道:“洪亚熙,我现在任命你为虎盘营的代理锋将,去将虎盘营留下的那些个人都去审审,看看都是谁参与了残害我大夏忠臣平凉王的罪行。不要怕得罪人,管他是那个张三李四的亲戚故友,立过什么功劳的,居然有担子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罪,就是该死。听到没有,恩”
范君赐闻言心中暗叹:“那都督真的是够狠够辣。虎盘营本是以那庭钢为统领,下属大部都是关系户,不是某某官员的亲戚,就是某某将军的老乡什么的。那庭钢一死,看来那庭锋也失去了耐心,这些本要图个升官发财的人看来这次要升棺发材了。依那庭锋的性格,也不可能留着他们到朝廷大狱里去申冤了。”
洪亚熙则是闻言狂喜,虽然他的参军一职按理说还高于营官锋将,但却是手中无兵之人。在军队里,自己手里没有队伍,实在是只有任人宰割,即使一个小小曲长,有时都对敢对他不敬。此刻他忙道:“那是自然,属下一定尽心竭力,找出那些给都督带来麻烦的混蛋。”,心中已在暗暗构想,那些人可以留下,那些人应该拖下水,那些人则应该先看看能孝敬多少再好好招呼的人了。
忽然,洪亚熙想起一人,忙道:“虎盘营曲长薛万骢本已被看管,却携械逃亡,我看此人却是嫌疑最大。”他心中忿恨薛万骢给他带来麻烦,借机就在那庭锋前陷害于他。
那庭锋看了他一眼,道:“我将此事全权交于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再烦我了。”说罢,不理洪亚熙,回头对范君赐道:“天恩,悔没有听你的劝,现在都不幸被你言中了,让我是佩服万分。这次平乱回朝,我一定面奏皇上,提你做我天翔左军的统军使。那个张韶华老是和我们不齐心,仗着自己是京兆尹张韶毕的弟弟,嚣张跋扈,妈的,这次回去老子就废了他,让你来带他的左军,让我们的天翔军变成铁板一块。
范君赐微微一笑,拱手道谢:“多谢都督提拔,不过,此刻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颜府有一人脱身,否则麻烦大矣。最好现在就通知屯驻城外老营的蛟翻麟火二营统领,立刻在城外开始搜索,同时最好在各门之外再布一岗。地道不可能太长,而且出口通常应该开在树林或是山丘之后好做掩护,要他们仔细搜查这些地方,不可遗漏一处。”
那庭锋笑道:“好,天恩考虑果然周全。来人,通知萧湖鲤、沈野筹二位统领,立刻带人封闭城门,搜查四野”,范君赐忙随后加上一句道:“告诉他们,仔细点,不要走漏风声,也不要和友军冲突,听到没”。一名亲军点头出列,立刻策马往西门而去。
颜仁基倒在地上,身体去势不减,一直到滑到堂屋里,重重撞上了一张太师椅方止住身形。屋内几名家将早在箭声响起之时便已各自抽刀,将哭泣的颜云放和逝去的颜之骞二人护住。见方存孝将颜仁基推进堂屋,裴文警和阎仲元二人立刻迎了上来。裴文警顺手搬倒一张案几,挡在颜仁基面前,就听到“笃笃”的利箭插在几面上的脆响;阎仲元则伸手一把将颜仁基拉起,转身扎马,双臂发力,将他百六十斤的身子负到自己背上,向后堂奔去。
苏铁铠和朱彝见势不对,也一个将已哭得软倒,不省人事的颜云放抱在怀中,另一个马上背着颜之骞的尸身,随着阎仲元身后向后堂奔去。裴文警则一个人堵在养心堂通往后院的大门处,一手将佩刀飞舞如轮,格开纷射而来的飞箭,另一手撑着案几作为盾牌避住自己身形。黑暗中一只利箭掠过裴文警耳际,将他系发的丝带射断,头发顿时飞泻而下,在风雨中狂乱飞舞,在闪电映射下,裴文警年轻而魁伟的身体显得如此孤单而悲壮。
赵旬秋等退回到养心堂内的一众家将在门窗的掩护下,开始还能暂时凭借敢死的气势阻挡住乱冲而来的禁军。可此刻禁军在那庭锐的调度下发起进攻,每个家将面临的对手都有数十个人;禁军们进退有度,相互掩护,家将虽相对武功较高,但反而没有一丝还手之力,片刻之间,包括赵旬秋在内,二十多名家将均被屠杀,血溅当场。
裴文警眼睁睁看着众家将被杀,睚眦欲裂。但他却半步也不敢离开大门,将这群虎狼之师放入。虽然以己之力,不可能挡住禁军前进的步伐,但是能多挡一时,主公脱身的希望便更大一些。一道闪电劈下,借着电光,只见风雨中,大群禁军蜂拥而至,瞬间将裴文警淹没。人群中传来裴文警的大呼喊杀声,但片刻之间一切就安静下来,只剩下雨打芭蕉的噼啪之声。
阎仲元背着颜仁基,后面分别是抱着颜云放和颜之骞的苏铁铠和朱彝。三人绕过后花园,直奔正在熊熊燃烧的海心阁而去。阎仲元一脚踢开海心阁大门,环顾已被倒塌的阁顶砸的乱七八糟的情景,没有丝毫犹豫,先恭敬的将颜仁基放在一边木椅上,立刻跨步上前上前一把将书架拉倒。哗啦声中,数千本书册如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堆在屋中。其中一些书倒在已被引燃的木梁上,顿时火焰为之升腾,燃烧更加猛烈,腾起的火苗足有丈高,又将屋内的帷幕窗帘也一并点着。
书架墙上显出了一排铁环。阎仲元跳过书堆,按照之前方存孝的嘱咐,抓住左边第三个,按左三右四的手法旋转铁环,只听墙内传来“咔咔”机关大作之声,墙壁上出现了一人高大的深邃黑洞,扑面而来一股潮湿之气。阎仲元好不犹豫,立刻跳回颜仁基身边,就要去背颜仁基。此刻却听到开始一直未发一言的颜仁基开口道:“仲元,你带着公子从地道离开,不要管我。朱彝、铁铠,你们也去吧,把老爷子的身体放在他最喜爱的书中,让我和他一起随着颜府燃烧吧。”
阎仲元闻言,“扑”的跪倒在颜仁基面前,道:“主公,万万不可阿。我们一定可以能安全护送主公脱离险境。颜家不能没有你啊。”,朱彝和苏铁铠也一起跪下,脸上流下泪水。
颜仁基见状,大吼道:“带上我这个废人,你们怎么逃走况且,恁大的一个颜府在今天毁灭了,我身为平凉王颜家的主人,一不能阻淮王作乱,是为不忠;眼睁睁看着老父气死在面前,是为不孝;留下妻妾侍女,任由暴兵凌辱,是为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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