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向一侧翻滚后软软的打开,展现出她修长的双腿、傲人的双峰和娇艳的面容,即使是深沉的夜色也无法掩盖。而她身上已被卓资山撕坏的衣服也不能完全掩盖住她泄露的春光,即时夜如此之黑,也能被她翻动时偶尔闪现的雪肤玉肌发出诱人光泽。
蒋锐侠握着长弓,慢慢退到人群之中。他擅长的是箭法,不留下足够的距离无法发挥他的本领。看着弟弟蒋锐霆被那些杀气腾腾的骑兵吓的不敢作声,表哥孙庭先也是脸色苍白双手颤抖;蒋锐侠伸出自己双手,重重的握了一下蒋锐霆和孙庭先二人的胳臂,眼中显出决绝和坚强的光芒,往二人点了点头。回手摸了摸箭壶,里面还有寥寥的几只箭矢,还是方才逃跑之机从孙庭先他们那里匀过来的。见他摸索箭壶,蒋锐霆忙把自己的箭壶递了过去。蒋锐侠接过,仔细凝视着自己的弟弟,看到他脸上现出的少见的成熟,不由叹了口气,方回身对孙庭先道:“哥,等会我射箭掩护你们,一打起来,你就带着锐霆退到林子里去。他们骑马,进树林麻烦。”
孙庭先没说什么,只是望着蒋锐侠狠狠地点了点头。蒋锐侠方转头凝视着外围的黑甲骑士。那些骑士仍然沉默着,除了偶尔胯下马匹打出个响亮的唿哨;开始和他搭话的那个人则已拨转马头离开包围圈,和圈外的另一名骑士低声商量着什么。看到陈英起和颜云放都阴沉着脸,蒋锐侠心中也无法轻松,不由用手指轻轻勾了勾弦,弓弦发出了嗡嗡的颤音。
这时就躺在蒋锐侠脚下的张思真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蒋锐侠瞥了她一眼,顿时就反被张思真熟睡如婴儿的乖巧纯真所吸引,慢慢蹲下身来仔细端详这艳比花娇的女孩。只见张思真光滑如玉的瓜子脸上,挺拔的小瑶鼻微微轻皱,红润的嘴唇水色盎然,几缕长发随着晚风在张思真脸上拂过,映衬的张思真越发的醇美。忽然,两道细细弯眉下,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蒋锐霆正看的如痴如醉,一双灵秀大眼忽然睁开,迷茫的眼神中还带着雾气,受惊的目光凝结在蒋锐霆脸上,片刻显出一片温柔,只听一句天籁之音如同天际边传过来:“你是定国吗对不起,定国”。蒋锐霆只觉一个柔软的肉体突然入怀,温香软玉,熏香扑面,顿时愣住,不知如何是好,手脚都僵硬了不敢移动。
张思真扑在他怀中“嘤嘤”的哭着,身体不停抽动。蒋锐侠尴尬无奈,正要伸手去推开张思真,这时张思真却先他一步,猛力从他怀中挣了出来,口中急叫道:“你不是定国弟弟,你是谁”,话未落音,挥手一记清清脆脆的耳光已经落到了蒋锐侠脸上,顿时把蒋锐侠打得僵在当场。
看着眼前一个脸带忠厚的青年睁着大眼莫名其妙的瞪着自己,一抹嫣红爬上了张思真的脸颊。低下头,她方用蚊吟般的声音低低的道:“对不起”,话一说完,突然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俏脸突然变得苍白,身体发起抖来。蒋锐侠见状,向前跨了一步,却又突然收住势子,脸上泛起尴尬。
几颗泪珠如同摔在地上,跌成八瓣;坐在地上张思真却突然仰起头,雨打梨花的俏脸盯着蒋锐侠,一眼不眨。蒋锐侠被她看的有点心慌,退了几步,举起手中长弓,眼光望向外面,不敢再同张思真对视。这时,传来张思真柔柔的声音:“请问,是你在那个庄子里放的箭,救了我吗”声音似乎刻意的显得糯嗲,让人听了感觉浑身发软。蒋锐侠也不例外,胡乱的点了点头,不敢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开始的那名同颜云放搭话的骑士策马走进了圈内,看着神色平静的颜云放和陈英起,那人沉吟了一下,方道:“几位,实在对不住了。长官有令,不能泄露行踪,只有委屈各位了”。他话方落音,人已策马后退;周围围着的骑士呛浪浪抽出刀枪,高呼起来,威势十足。圈内众人都是闻之色变,陈英起吴孝巍殷念慈等人都立刻抽出了腰间马刀,而一众猎人更也都搭箭上弦。颜云放眼神冷冷盯着这些骑马的士兵,背在背后的手却飞快地向陈英起作着手势,示意由他扑击眼前这个首领,由陈英起等人掩护。瞬时之间,气氛紧张至极,颜云放的背慢慢拱起,开始积储内劲,以作拼死一搏。
一直用一种异样眼光望着蒋锐侠的张思真听到那人说话,身体一震,忙对蒋锐侠道:“你过来,扶我起来,我有话说。”蒋锐侠此刻已弯弓搭箭,就待出手,余光中却看到张思真那眼神中充满灼灼的焦急忧虑。回首看着那些骑兵,顿了顿,蒋锐侠一咬牙,猛然松开手中弓弦,飞快伸出手拦腰抱住张思真纤腰,将她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肩上。
张思真脸上红了一下,轻咬贝齿,却用她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向外喊道:“周大哥,昂大哥,是你们吗我是思真妹妹啊”
她话音一落,对面立刻传来一片骚动。那开始和颜云放说话的骑士猛然大喝住手,驱开已聚拢的一众骑兵。一个矫健的身躯从马背飞快翻下,扔下手中长枪,带着全身铠甲,叮当作响,猛冲过来,一把推开惊愕的颜云放和陈英起,从二人之间挤进人圈,一把将张思真从蒋锐侠怀中拉过,紧紧拥入自己怀里。张思真小嘴一扁,反手揽在那骑士腰间,也委屈的低声哭泣起来,俏脸如玉,梨花带雨,哭声温婉,让人怜惜。
箭拔弩张的气氛一下烟消云散,此刻,天上居然出现了一弯新月,月淡如眉。
“玄荼营之所以得名,听说是来自于当时淮王起事时对自己所建亲军所说祝词,玄甲精兵,荼火天下,取了当头两字相组而成;又有人说,玄荼就是玄武之别称,以之比喻其部稳如磐石,无坚可催。到底为何如此,那就得问他们自己了”。颜云放一边低声的给身边的蒋锐侠陈英起二人解说他在平凉王府所道听途说的消息,一边留意着策马默然行进在众人两旁,带着押送之意的这些骑兵。顿了顿,颜云放又回头向蒋锐侠低声问道:“公义啊,记得以前你给我说过,你父亲当年曾在凉州当过兵,还是军中有名射手。好像还有一个同僚,听他提到,就是在玄荼营中吧,是吗”
蒋锐侠听得晕晕乎乎,什么玄荼玄武的,在他耳里完全不知所云。此刻在蒋锐侠脑袋里盘旋着的,还是那美丽的张思真似笑实羞的娇媚容颜和软玉温香的诱人感觉,浑不知道颜云放在轻声介绍的是什么。此刻颜云放突然问道他父亲的事情,顿时一凛,将满脑袋的绮思杂念全部排开,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以前在家,阿爹不太爱说他以前在远方当兵的故事,我也只知道你说的这么多。不过,好像是听他提到过,他和顾夫子还有一个人,他们三人是结义兄弟,都是淮州同乡。不过从西凉退役回来后,好像他们二人就和那人失去联系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是跟在后面的蒋锐霆挤了上来,一个小脑袋伸出,接口道:“我知道,我知道,那个人姓张。我还记得顾夫子喊他什么伯飞兄的”。蒋锐侠顺手一拍蒋锐霆的脑袋,责问道:“你知道什么,我都没有听说过”。蒋锐霆一见蒋锐侠不相信他所说,倒是不服气了,大声道:“就是年前,你和村里人上山打年货,我崴了脚在家休息,中午睡觉的时候,有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二弟张伯飞派人送的,不过被老爸还有顾夫子拒绝了。哎呀,你不知道,那送来的布阿,看上去就像在发光,听说叫做什么真丝湖绸,名贵的很呢。老妈看的眼馋,不过,还是被老爹坚决退回去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到这里,蒋锐霆神色一黯,突然不再说话,显然是想起了死去的爹娘。
蒋锐侠自是对蒋锐霆心情感同身受,一把将蒋锐霆揽到自己怀中,大手已摩挲上了蒋锐霆头顶。蒋锐霆闭着眼睛在蒋锐侠怀里,默然一回,抬头对蒋锐侠道:“哥,我想我爹我娘”,语带凄楚,泪水已从脸上落下。
蒋锐侠听着弟弟说话,心中也是凄苦无限。但毕竟是一家长男,他也只有强忍泪水,虎目凝视着蒋锐霆,口中朗声道:“记得阿爹教过我们吗我们蒋家男儿个个英豪,流血流汗不流泪。就以我们手中弓箭,屠尽仇雌,无死不休,报那血海深仇”
“好,说的好”,一个爽朗豪壮的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过来。蒋锐侠抬眼望去,一个身材修长的汉子端坐在马上,右手持疆,左手捧盔,正面带赞许的看着他;颌下一部过胸长髯随风飘动,显得此人甚是风度翩然,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