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诸将茫然,孙庭先当下站了出来,将蒋锐侠告知他的官兵分三路进逼的消息当庭宣布。顿时帐中一片混乱,交头接耳互相商议的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待闹了半晌,孙庭先挥手示意安静,蒋锐侠轻咳一声,对帐下诸将道:“各位兄弟,你们有什么想法什么主意,不妨说将出来。从现在起,大家都是在一条船上,祸福与共,生死相依;而我们现在实力弱小,又不见容于鹰王,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完全之策,保全自己。公义驽钝,望各位兄弟有以教我。”
帐中又是死一般静寂。片刻,一人扬了扬手,低声道:“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要到天夷山吗现在虽然和鹰王分道扬镳,可是天夷山那么大,也不见得就不能多容下我们啊”。蒋锐侠看去,原来是哨长张晃诚。此人本是随王翼直加入锐字曲,属于老红巾,此刻听说形势危急,倒首先提到这个想法。
一旁孙庭先微微摇头道:“这不可行。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凤王本来就把天夷山看作自己领地,我们贸然闯入,恐怕是呆不下去的。再说,凤王鹰王二部合股,势力大增,我们一不可能对抗他们,二来如果我们也去那里的话,只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官兵。我们现在就这点家当,可不敢拼。”
他话音落,又有一人沉声道:“属下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当年我曾随淮州镇军到过朗州进剿陈君嵩,行到淮朗交界处,抬眼所见全是山区,山势连绵,险峰密布,深沟激流,密林峭壁,绝对是一个可作根基的好地方。记得当时张将军还叹息说,若是陈君嵩盘踞此地,那就让我等死无遗处。不过听说那片山里好像除了有几家小盗匪,倒还没听说有什么大的势力。”。蒋锐侠看去,却是秦庭遇。
秦庭遇话音刚落,周海羡杨耀岚二人都是一拍手,齐声笑道:“果然,怎么能忘记了那个地方啊”。两人同声说话,彼此吓了一跳,对望一眼,杨耀岚昂头不顾,周海羡脸露苦笑。
蒋锐侠来了兴趣,忙继续问秦庭遇道:“路霖兄,那是什么地方我地理不熟,那里可比得上燕回山的险峻”。秦庭遇抱拳回道:“报告头领,属下记得那里叫做云冈山,地处淮朗洪三州交界,跨淮州巨江章城、朗州云阴南朔、洪州宝庆五府,因地跨三州,地瘠民贫,民风彪悍,三州官府都对此地不甚注意;加之此地一向没有什么大的动乱,不管是红巾还是其他人相隔均远,驻军也相对较少。属下想,若我等能占据此地,也不失一个好的去处。”
听了秦庭遇如此介绍,蒋锐侠脑中过了一下,倒也觉得不错,随口问道:“既然此地如此险峻,而又穷困,为何却没有义军看中”。孙庭先也顺口接道:“是啊,既然如此,却是为何”。秦庭遇看着蒋锐侠,回答道:“这个属下确实不是很清楚。不过,依我判断,此地之所以平静,主要是太穷,大家都看不上此地;二来这里民风太强,很难收服吧。其他是否还有什么原因,这就不是属下所知了。”
这时周海羡接口解释道:“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我倒是知道一二。那里虽然官兵甚少,可是宗族豪强却不算少,而且均占据险要之地,相互厮杀,很多都是世仇冤家,所以修建的堡垒山寨这些都颇为坚固。听说陈君嵩曾经派过他手下大将想占据云冈,结果在攻打一个豪强堡垒之时战死,而其余部也被这些乡兵驱赶出去,立足不了。这点倒是很难。”
“这样啊”,蒋锐侠听了周海羡介绍不由犹豫起来。这时杨耀岚却踏上一步,大声道:“这有何难。当初那陈君嵩手下不能入山,那是他太过无能;现在我等前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了什么。区区山中蟊贼,也能挡得住我等这些久经战阵的人吗再说,云冈远离宁阳,而天夷近在咫尺,我们都不相信我们会去,那些官兵更想不到我们会舍近求远了。”
周海羡张了张嘴就想回驳,但终于作罢。蒋锐侠却点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拼那哪里都没有活命的地方。反正我们都是将头别在裤袋上杀官造反的人,还怕什么再说,现在留在宁阳没有出路,去天夷也不可能,回燕回,那就是送死,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孙庭先本想开口,可见蒋锐侠如此说法,显是已赞同了杨耀岚,当下也不好再出言阻止,只得分析道:“若我们真要去云冈,当前可有两大障碍。”看到众人仔细听着,孙庭先续道:“一是朗州官兵正是从巨江而来,如果我们不击败他们,那可就一点机会也没有;加上巨江等地的守军,其人数可是成倍于我啊。二来这一路路途遥远,这粮草钱物可要准备的不少啊;就算到了云冈,我们能否站住脚,搞到钱粮也很难说,恐怕还得准备的多多益善才行啊。”
孙庭先这话一说,帐中诸人都陷入沉思。这时诸飞燕插话道:“这位兄弟说话是持重之言,的确不可不防。幸好宁阳富足,我愿带兵去为大队征粮;另外,我也会去劝说聂君览石望胤等人,我看他们也对张鹰心有忌讳;若能说服他们投奔过来,那我等兵力又当增加,添上胜算”。蒋锐侠闻言大喜,当即向诸飞燕道:“如此甚好,就有劳诸兄了。”
周海羡踏步上前道:“当日淮阳失守,宁阳本还在淮王部下手中。后来闻淮王死而淮阳被屠,这些宁阳淮王旧部就星散四野,亡命江湖。沐波不才,愿意替首领前去征召”。孙庭先也出列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已经脱离红巾,这锐字曲的称号也就不再用了。我等现在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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