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下,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马行空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头顶上方,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方洞里,透过几缕淡黄色的光。那光非常刺眼,映衬的四周什么也看不见。一股恶臭钻进他的鼻子里。这种臭味不是野兽的,没有那种骚气,闻上去更像是小便后,没有清理散发出来的臭味。
“啊”马行空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胸口的剧痛让他大声喊了出来。很明显,肋骨断了。
“兄弟,你没事吧”黑暗中一个声音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马行空忍着剧痛,努力地用不太灵活的胳膊支撑起自己,靠道后面的墙上。
“哎”那人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好地方”
费了好大的劲,马行空才适应了这种黑暗。眼前一个蓬头垢发,一身粗布,胡子很长,身材高大,全身遒劲的汉子,出现在他的眼前。因为头发和胡子太长,根本看不清此人张得什么样子,不过眼睛倒是炯炯有神,射出精光。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马行空看看四周。房子不大,里面除了他和这个大汉之外,还有三个人。他头顶的正上方就是那个一尺见方的小窗户,正对着窗户,有一道门,冰冷如铁,非常的笨重。
“牢房浑河县的大牢”那大汉道。
“呵”马行空刚想笑,牵动伤口,疼的他一撇嘴:“这就是牢房呀我还是第一次来”
“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谁他娘的愿意来这”大汉说道。
马行空砸吧砸吧嘴,自己口干舌燥,嗓子冒烟,问道:“有水吗”
那大汉拿来一个水碗,递给马行空。马行空仰头,一口气将水喝干。大汉笑了笑:“看你伤的这么重,你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的”
马行空放下水碗,笑了笑:“也没什么事就是杀了鬼摇头的吴孝义一家和刘家堡的刘扒皮一家”
“啊”墙角一个人失声道:“吴孝义就是吴孝仁的哥哥”
马行空微微笑了两声。那大汉伸出大拇指:“没想到兄弟这么男人,老哥我佩服,吴孝义和刘扒皮都该死,我是没有机会,要是我也宰了他们俩”
墙角的那个人道:“怪不得那些警察把你打的这么重”
马行空道:“我的伤不是打的,是我和一伙人抢他们从穷人手里搜刮的粮食时,给一种大枪炸的,那家伙威力惊人,一枪下去,地下就是那么大的一个坑我被炸了一下,就被甩出去几十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兄弟到底是干什么的该不会是绿林中得好汉敢为兄弟在那座山蛰伏”大汉看着马行空,上下打量他。
马行空反问道:“大哥也是绿林中人”
那大汉一抱拳:“在下石富贵,外号石头,不是什么绿林中人,不过会些武艺而已”
马行空点点头,学着石头的样,也一抱拳:“小弟马行空,鬼摇头的猎户”
“久仰久仰”石头急忙道。两人就如同电影中得英雄好汉一样相互客气起来。牢房中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和睦。几个缩在墙角的狱友,全都围拢过来,听马行空给他们讲述自己短短十几天的经历,而且听得津津有味。
石富贵,外号石头,是黄羊滩的一个石匠,父母双亡。因吴孝仁修建他家的祖坟,被强行征调。不但不给工钱,连茶饭都不能管饱,石头一怒之下,故意将吴孝仁祖先的名字刻错。本来人家叫吴大天,石头刻成了吴犬头。让吴孝仁成了全村的笑柄,吴孝仁一怒之下将石头抓了起来。
说道这里,马行空也响起了这档子事:“原来你就是那个石匠呀不过这件事好像是去年吧怎么老哥被关在这里已经一年了”
石头点点头:“我这算什么,他们几位那个都比我时间长。”
一说到这里,几个人都把自己的经历略微讲述了一下。一听之下,人人都和吴孝仁有着或大或小的仇怨,也都是穷苦百姓,被吴孝仁以各种借口弄到这里关了起来。说道伤心处都留下委屈的眼泪。
其中一个叹了口气:“到了这里恐怕我们就再也出不去了可怜我那老娘,一个人怎么活呜呜”
“怕什么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还是男人吗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有我们几个兄弟作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石头瞪了那个哭泣的人一眼:“就你小子爱哭,这么长时间,你都哭了多少遍了不像个男人”
牢房中一阵的沉默,各自散去,想着自己的心事。马行空心中也不好受,他不知道耗子、黑娃他们是不是已经回到了卧牛山,也不知道大当家会不会派人来救她,自己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就要命丧黄泉,看来马瘸子的卦象也不准,即便大奸大恶自己也还没有到那个份上。
“咣当吱扭”牢房的大铁门被人打开了,刀疤提着一盏灯,捏着鼻子走了进来,四下看了看。对着身后的两个警察指了指马行空,两个警察上前,一人一边,将马行空架起就往外走。
第十八章心死
审讯马行空的地方既不是警察局,也不是县府的大堂;既不在监狱的审讯室,也不在法院的法庭。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就在吴孝仁家后院的地窖里。
马行空由警察架进地窖的时候,吴孝仁已经在里面了。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旁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茶。刘勋和刀疤就站在他的身后。身后的柜子上放着一个大喇叭的留声机,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唱的极其难听还有些沙哑。
“跪下”刀疤大声呵斥。
马行空的肋骨疼的厉害,不过还是咬牙坚持着,尽力不让自己倒下。两名警察在马行空的小腿弯处狠狠的踢了一脚,马行空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哼”吴孝仁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多么硬的一块骨头,原来也是一个软蛋说吧,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gu903();马行空瞪着吴孝仁,放声大笑:“我杀了吴孝义全家,就知道会有现在的结果,一个人无牵无挂,要杀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