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井宿天狼2(2 / 2)

深夜食堂 长生千叶 10096 字 2023-10-08

看起来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很是偏僻,里面脏兮兮的,都是浮土。

刘美/人带着谢一走进去,随即关上/门,拿起地上的一根绳子,看向谢一。

谢一意识还是很混沌,他看到刘美/人拿着绳子,但是自己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中邪了一样,就自动伸出了双手,将自己的手腕递到刘美/人面前,让刘美/人把自己捆住。

刘美/人动作凌厉,将谢一紧紧捆住,谢一双手被绑在身后,随即十分困顿,就走到小殿的角落,倒在地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刘美/人随即从小殿走出去,然后关上/门,将小殿上了锁,将自己的中衣扒下来扔在小殿门口,随即找来了火种,往中衣上一扔,就听“呼——!!!”一声,中衣上的水竟然是油,瞬间着起大火,殿门是木头的,一下也被烧了起来。

小殿里面都是杂物,很多易燃的东西,瞬间燃/烧起来,整个小殿都被熊熊的大火包围着,刘美/人看到这里,嘴角一勾,挑/起一股狰狞的笑容,咬着后槽牙狞笑,随即赤身裸/体的走了。

商丘回到寝殿的时候,就看到殿外面倒着的侍卫,谢一不见了,高琼已经到了,但是没有见到谢一,正在让人去找。

商丘心里“咯噔”一下,是调虎离山,刺客的目标是谢一。

商丘快速走出寝殿,就看到寝殿外面的台阶上有一些血迹,而且血迹发黑,商丘蹲下来眯眼看了看,嘴里发出“啧”一声,似乎十分不耐烦。

商丘快速站起来,谢一身上有他的定位,所以商丘能够找到他,商丘快速的往前走,就听到前面十分杂乱,有人/大喊着:“失火了!!快救火!”

“快救火!!”

“幸好只是废弃的库房。”

商丘大步冲过去,就看到一个小殿冒着浓烟,火蛇吞吐,直冲云霄,将黑夜都给点亮了。

谢一在里面!

商丘感觉到谢一的气息,谢一一定在里看,他快速冲过去,宫人见到是商丘,连忙拦住他,说:“大人!”

商丘却不管这些,他冲到小殿门前,一眼就看到了殿门上的锁,眯了眯眼睛,“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随即是“咔嚓!!!”众人就见商丘手起剑落,挂在门上的锁一瞬间被一把桃木剑给砍断了,切口平/滑,就犹如切了一块豆腐一样。

商丘顾不得众人惊讶的目光,连忙提起一只水桶,“哗啦!”一下,将自己从头浇到尾,随即一步冲入浓烟滚滚的小殿。

小殿里杂物特别的多,乱七八糟的,很多东西都着火了,有些食物和衣物,都非常容易着火,商丘冒着浓烟冲进去,使劲挥了挥手,闪开碍眼的烟雾,他听到隐约的咳嗽声,似乎是被浓烟呛得咳嗽声。

商丘赶紧循着声音大步跑过去,果然就看到了谢一,谢一到在地上,皱着眉,双手还被绑在身后,不断的轻微咳嗽着,他脖子上还有血,似乎被什么撕咬了一样。

商丘大步冲过去,伸手抱起谢一,一下扯断他手上的绳子,轻轻拍着谢一的脸颊,说:“谢一,谢一?”

谢一的眼睫轻微颤/动了一下,商丘见他慢慢睁开眼睛,顿时有些欣喜,稍微松了口气,然而在谢一完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商丘立刻皱起眉来。

“嗬!”

谢一猛地抽/了一口气,嗓音低哑,突然暴起,一把抓/住商丘,脸色发青,眼神直勾勾的,就要冲着商丘咬下去。

商丘手臂一震,猛地打开谢一的手,谢一“嘭!”一声倒回地上,随即快速弹跳起来,动作非常迅猛,那反应力就好像是一只身形矫健的猎豹。

“谢一!”

商丘喊了他一声,谢一却没有自己的意识,说实在的,谢一其实有/意思,但是他感觉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暗的牢/笼里,他能看到商丘,能看到商丘关心着急的表情,能看商丘冒着大火浓烟,冲进小殿救自己的身影。

但是他无法醒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根本控/制不了。

谢一眼神发直,动作却非常快,一切都好像是身/体自己的反应,又好像是激发了谢一的潜力。

商丘出手出电,似乎是想要将谢一打晕带出去,但是谢一的反应竟然神速,“啪!”的一声,小臂直接格挡了商丘的手,随即往下一压。

商丘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很难有什么事情让商丘惊讶,谢一的反应力却让商丘惊讶,是个练家子,而且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商丘眯起眼睛,快速出手,谢一竟然都能三两下化开,谢一的脸上冷漠疏离,动作凌厉迅捷,丝毫不拖泥带水。

两个人转瞬之间快速的拆了二十几招,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谢一竟然全都能一一化解。

商丘眯着眼睛,猛地/下盘一压,快速横扫,谢一拔身而起,“啪啪”两声,身形一挑,直接踏在墙面上,猛地借力向上跃起,谢一腿上的力气极大,竟然一下借力跃起老高,随即猛地一个翻身,双/腿一剪,动作发狠的冲着商丘的后脑踢过去。

商丘立时反应,快速抬手,胳膊挡住谢一踢来的腿,猛地一撞,谢一身在半空,根本没有着力点,被商丘一撞,快速向后跃起,“啪”一声稳稳落在地上。

两个人缠斗不休,小殿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商丘还知道屏住呼吸,但是谢一没有自己的意识,只知道和商丘发狠打抖,打抖令谢一的血行加速,呼吸粗重,大量的浓烟吸/入口鼻,让他不停的咳嗽着,脸色越来越差。

商丘皱着眉,打算速战速决,不能再和谢一拖延下去,商丘做了一个假动作,谢一果然直攻过来,“嘭!!”一声,一拳直接打在商丘脸上。

商丘脸颊被猛地一击,偏斜出去,嘴角瞬间被打破了,但是商丘顾不得这么多,双手一合,一下钳住谢一的手臂,谢一的手臂好像落入了捕兽钳中,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轰隆——!!!”一声巨响,小殿的横梁被烧的不稳,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商丘眼眸一缩,猛地一把松开谢一的手臂。

谢一孩还在用/力和商丘较劲,突然向后倒去,商丘与此同时快速扑出,“嘭!!!”一声巨响,直接将谢一扑出去。

谢一只感觉天旋地转,一下仰倒着撞出去,紧跟着就是“轰!!!!”一声巨响。

眼前浓烟弥补,一瞬间,谢一就看到横梁带着火星砸下来,一下将商丘淹没。

“商丘!!!”

谢一猛地从意识的牢/笼中挣扎出来,他觉得脑袋里“轰隆”一下,瞬间像是疯了一样,不可控/制的意识一下被撕/裂,谢一狰狞的脸色出现了裂缝,随即有热/乎/乎的东西从眼眶里流/出来,并不是眼泪,而是黑血。

黑血汩/汩的流/出来,随即变成了鲜红的血液。

谢一眼看着商丘被横梁砸中,猛地从意识中清/醒了过来,他吓得全身发/抖,快速冲过去,就看到商丘趴在的地上,额头有些流/血,似乎是蹭伤,并没有砸中,不过商丘的手臂和腿被砸在了横梁下面。

商丘摇了摇头,似乎一时有些混沌,看了一眼谢一,嘴角一挑,沙哑着声音说:“你醒了?”

“商丘!商丘!”

谢一冲过来,使劲去推横梁,横梁非常沉重,还有不断的木屑包着火星,从天上落下来。

“嘭!!”一声,谢一将横梁撞开,赶紧从底下将商丘扶起来,商丘的腿上都是血,受伤不轻,谢一拽着商丘,使劲将人背在背上,说:“我带你走!”

谢一身/子板远没有商丘高大,背着商丘十分困难,商丘声音沙哑的说:“你自己走。”

谢一想也没想,立刻说:“不可能。”

这一刹那,谢一还是蛮有威严的,这让商丘稍微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说:“你的功夫不错。”

谢一根本没什么功夫,他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赶紧背着商丘往外跑,但是小殿里浓烟密布,他根本不辨方向,也不知道往哪边跑才对。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有声音,似乎又有人冲进了小殿,竟然是高琼,高琼带人冲进来,喊着:“陛下!?”

谢一见到高琼,顿时松了口气,高琼快速冲过来,将商丘背在背上,众人冲出小殿,外面已经有人接应,赶紧往他们身上倒水,将身上的火苗全都扑灭。

商丘受了伤,虽然并不是太重,但是手臂和腿都受伤了,谢一急的不行,连忙说:“快叫御医!”

他说着,又说:“派人找到刘美/人!”

高琼立刻拱手说:“是,陛下。”

高琼很快让人去找刘美/人,然后送谢一和商丘回了寝殿,御医已经在了,快速的给商丘检/查,惊讶的是,商丘的手臂和腿都没有事儿。

之前谢一明明看到巨大的横梁砸下来,砸在了商丘身上,但是商丘的手和腿并没有骨折,只是流了很多血,看起来简直是奇迹。

有人说发现了刘美/人,高琼亲自过去一趟,准备把刘美/人带回来。

谢一有些蔫蔫儿的,眼眶上还挂着干涸的血迹,低声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商丘摇了摇头,说:“不必自责,我死不了。”

谢一抬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淡淡的说:“我说的是实话,并不是安慰你……我死不了,从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很久很久之前,只是会受伤,受伤也会觉得疼痛,但是对普通人致命的伤害,对我来说都会很快愈合。”

他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腹部,很轻/松的说:“刚才可能撞断了肋骨,扎进了某个器官里,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谢一惊讶的看着他,“噌!”的一下蹦起来,震/惊的说:“撞断了肋骨?!你肋骨断了,你刚才怎么不跟御医说!”

商丘一愣,随即轻笑一声,摇摇头,说:“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

他说着,又说:“总是如此。”

谢一挠了挠后脑勺,商丘说:“已经没事了,不需要看。”

谢一说:“真的?”

商丘点了点头,说:“倒是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谢一仔细想了想,说:“现在没有了,刚才有些不受控/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们正说着话,就听到大喊大叫的声音,原来是高琼把刘美/人带来了。

刘美/人神情癫狂,她身上披着一个类似于大被单一样的布,毕竟因为刘美/人刚才把自己的中衣脱/下来,中衣上有油,是助燃的东西。

刘美/人本就只穿一件中衣,现在可以说是赤条条的,所以高琼才给她裹了一件大袍子。

刘美/人神情癫狂,不断的乱喊着,但是好似没什么意识,脸色狰狞,咬着后槽牙,“嗬嗬嗬”的狂笑。

商丘皱了皱眉,看着那刘美/人,说:“她中的是蛊毒。”

“蛊毒?”

谢一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尤其是武侠片,但是没想到自己也亲身经历了一次。

原来刘美/人在宴席上中的毒,并不是普通的毒,而是蛊毒,御医给她解毒,治标不治本,刘美/人看似好了,就沉沉睡去,哪知道半夜突然就发疯了,把身边的侍女打晕,自己跑了出来。

刘美/人中了蛊毒,还袭/击了谢一,谢一被他咬伤,刘美/人的唾液碰到了谢一的血液,因此谢一也中了蛊毒,但是不同的是,谢一竟然自己醒了过来。

商丘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谢一脖颈上的伤口,那伤口已经被消毒,包扎了纱布。

商丘说:“你们两个都需要解毒,否则很可能被人控/制。”

谢一说:“解毒?怎么解?”

这倒是问住了所有人,商丘也不会解毒,他是个驱魔人,对用毒和解毒并不精通,商丘可以压/制毒素,但是不知道蛊毒会不会突然发作。

就在众人迟疑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对高琼低语了几句,随即高琼拱起手来,说:“陛下,国师求见。”

“国师?”

谢一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转念一想,很多皇帝都会求长生不老,契丹人有自己的女巫,身为一个皇帝,身边有个什么会求雨的国师,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高琼拱手说:“国师说,可以为陛下和刘美/人解除蛊毒。”

谢一一阵惊讶,按理来说这个事情发生之后,知情的人都在这里,不可能宣扬出去,国师竟然已经知道了,而且还来到了宫中。

谢一惊讶不已,看向商丘,似乎在询问商丘的意思,商丘皱了皱眉,随即点了点头。

谢一就说:“请国师进来。”

很快,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身材纤细,甚至略微有些娇/小,手腕上脚腕上戴着铃铛,走路摇曳生风,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声,听起来好听极了。

那年轻人犹如美/妇,露/出来的双手白如凝脂,细腻纤长,只不过他脸上戴着一张鬼面具,就像被人扒皮抽筋的小/鬼,又像是地狱里跑出来的鬼差,看起来极为恐怖,就算那年轻人身材再曼妙,因为那面具,谢一也不敢多看第二眼。

年轻人走进来,只是大约行了一个礼,说:“陛下所中蛊毒,在下有解。”

商丘眯着眼睛去打量那个人,他的声音发闷,从面具后面透出来,闷闷的,听不真切。

商丘似乎对这个不敢露脸的人有所芥蒂,说:“国师不防先给刘美/人看看。”

国师也没有不愉快,拱了拱手,似乎已经领命,走到刘美/人身边,刘美/人张牙舞爪的,狰狞着一张脸,她本身姿容秀丽,可以说是少有的美/人儿,而此时狰狞着脸,一张脸都扭曲的变形,睁大了眼睛,狠狠瞪着国师,好像只要国师一伸手,刘美/人就会张嘴咬断他的手指。

刘美/人要袭/击国师,旁边的侍卫几乎按不住,刘美/人猛地蹦起来,就冲着国师冲过去,谢一大喊了一声:“当心!”

毕竟那国师看起来身材比刘美/人还要纤细,刚才谢一也领教了刘美/人的厉害,那股怪力简直惊人。

不过刘美/人还没冲到国师面前,高琼已经快速一步踏上拦在国师面前,“唰——”一声拔/出佩剑,剑柄“咚!”一声打在刘美/人肩膀上。

刘美/人“啊”的大喊了一声,猛地向后倒去,侍卫赶紧/抓/住刘美/人,不让她动弹。

高琼有些紧张的说:“大人,您没事儿罢?”

国师倒是淡定,毕竟也看不到他的脸,刚才刘美/人袭/击他的时候,国师都没有后退半步,十分冷静,此时淡淡的摇了摇头,说:“有劳太尉。”

高琼赶紧低头,随即就退到一边去了。

谢一摸了摸下巴,总觉得高琼特别紧张那国师,以谢一敏锐的第六感来说,谢一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有一腿!

不过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国师走过去,白生生的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谢一仔细一看——镜子?!

谢一都懵了,国师好歹是个男人,竟然随身揣着小镜子?而且明明是要解毒,为什么拿出小镜子?

而且……谢一觉得,国师应该不是戴着面具照镜子吧?那面具也太丑了。

国师将镜子拿出来,商丘立刻眯了眯眼睛,似乎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东西,脸上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

谢一低声和商丘咬耳朵,说:“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

商丘眯着眼睛,说:“孽镜。”

“孽镜?”

谢一没听懂,就见到国师将那镜子拿起来,对着刘美/人,刘美/人不知道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顿时睁大了眼睛,随即满脸惊恐,牙齿上下相击,发出“得得得”的颤/抖声。

刘美/人似乎想要转头,但是她一转头,国师出手如电,“啪”的一声,一把捏住刘美/人的下巴,迫使她半仰着头,痛苦的盯着那镜子。

很快,刘美/人的眼睛竟然流/出了血/泪,就跟谢一之前一样,黑色的血/泪顺着眼眶淌下来,最后变成了鲜红色,刘美/人惨叫一声,一下晕倒了过去。

国师则是收回了小镜子,说:“已经好了。”

谢一看的目瞪口呆,说:“她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国师轻笑一声,笑声有些闷闷的,说:“孽镜中的一切,只有自己能看到,旁人是无从窥伺的。”

谢一听得似懂非懂,国师又走过来,要给谢一解毒,谢一坐下来,似乎有些害怕紧张,商丘站在他后面,伸手按住了谢一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好像在安慰谢一似的。

国师嗓音温柔的低声说:“陛下不用紧张,只管看着孽镜,不会有什么痛苦。”

谢一似信非信,双目慢慢得转过去,盯着国师手中的孽镜。

谢一不知道为何叫做孽镜,其实关于孽镜有一个典故,传说孽镜乃是冥京十殿之一,第一殿阎/王秦广王的法/器。

孽镜乃是通/天彻地的法/器,蕴含了秦广王的巨大灵力,有净化的作用,但是同时,孽镜也犹如其名,能找到人心中最为阴影的地方。

一个坦荡荡的人,在孽镜面前,看到的就是一片虚无光辉,其他什么也看不到,相反,人们在孽镜里会看到自己经历的最痛苦的事情,最肮/脏不堪,不可言明的事情。

冥京十殿的第一殿专/制接引亡灵,都会将亡灵引到孽镜之前,一观过往,好人藏不住,坏人更是藏不住,在孽镜面前,一切都是坦荡荡的,无从遮蔽。

谢一盯着孽镜,眼神突然有些迷离,因为他从孽镜之中,竟然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旁人,但是只能看到商丘……

商丘?

商丘的影像在孽镜里,谢一就直直的看着他,那影像突然变化了,自己出现在了镜子里,但让谢一惊讶的是,谢一正在和商丘做一些……暧昧的事情。

亲/吻、亲/昵,甚至是谢一不敢想象的亲/密事情,两个人如此疯狂,谢一紧紧搂住商丘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上留下难耐的抓痕,商丘则是温柔的搂着他,凶狠的掠夺着。

谢一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随即镜子里的影像又开始变化,“嗖——”的一声,他甚至听见了风声,尖锐的东西,夹杂着风声,撕/裂了风声,猛地冲着自己直冲而来。

坐在镜子面前的谢一忍不住“嗬!!!”的抽/了一口冷气,他感觉很疼,他的眼睛,那尖锐的东西,一瞬间冲了过来,直接扎进他的眼睛里,“呼——”一声,一只金色大鸟突然振翅飞了起来……

“嗬……”

谢一大喊了一声,突然惊恐的挣扎着,竟然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猛地倒在地上。

“谢一!”

商丘见谢一不对,立刻冲上去,一把抱住谢一,谢一不断的喘着粗气,眼睛里流/出/血/泪,血/泪稍微有些黑,不过很快就变成了鲜红色,随即被透/明的眼泪冲散。

谢一浑身哆嗦着,瑟瑟发/抖,似乎惧怕着什么,粗喘着气,手脚冰凉。

商丘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说:“谢一?谢一,快醒醒。”

谢一一阵混乱,终于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他瞪着眼睛,眼泪还在往下/流,但是一瞬间有些迷茫,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哭?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谢一顿时糊涂了,因为他不记得。

谢一赶紧站起来,他发现自己趴在商丘怀里,哭的十分痛苦,连忙尴尬的退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国师却淡淡的说:“陛下不必忧心,蛊毒已经解了。”

谢一迷茫的说:“那镜子……我从镜子里看到的,不记得了。”

国师笑了一声,说:“一贯如此,孽镜会窥伺人心,不过陛下放心,看过孽镜的人,都不记得自己看到了什么。”

谢一觉得很奇怪,无论是国师,还是孽镜,但是重要的是,他们的蛊毒解了,终于不用担心被支配了。

国师解了蛊毒,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退出了寝殿,出宫去了,这个国师很奇怪,也不要奖赏,只是在需要他的时候出现,然后离开,看起来十分神秘。

高琼也退出了寝殿,寝殿里就剩下了谢一和商丘。

谢一连忙抹了抹自己的脸,幸亏不是冬天,不然就哭的皴了,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飙泪,谢一还是个大男人,感觉自己也是够丢人的了。

商丘说:“你中了蛊毒,虽然已经解毒,不过身/体虚弱,先休息吧,快天亮了。”

谢一也觉得很累,说:“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吧?”

商丘摇摇头。

谢一很疲惫,尤其是看过孽镜之后,他隐约记得什么,在心里的最深处,但是隐约又不记得了,像是被尘封了起来。

谢一浑浑噩噩就睡着了,商丘活动了一下手臂,横梁砸下来的时候,商丘的肋骨断了,正好扎在器官里,除此之外,手臂和腿也断了,不过这些伤都不算什么,因为除了皮外伤,都会自己愈合,越重的伤愈合的就越快,商丘明白,自己是个不死之身。

但是至于为什么是不死之身,商丘自己也不知道。

商丘坐在榻边上,谢一已经睡着了,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伸手抓了两下,突然抓/住了放在榻边上的手,脸上有些不安,梦呓着:“商……丘……”

商丘听到他的梦呓,就将自己的手放在谢一手中,没有抽/出来,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谢一的脸颊,声线温柔极了,说:“我在。”

可惜谢一睡得很熟,什么也没听见,只是牢牢的握住商丘的手。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谢一才醒过来,他体质有些特殊,蛊毒偏阴寒,谢一身/体有些受损,因此睡了很长一觉,总算是自我修复了一番。

谢一翻了个身,伸着懒腰坐起来,感觉自己是睡饱了,身边没有人,商丘也不在,毕竟已经是下午了,早就过了早起的时辰。

谢一坐起来,揉/着眼睛,就听到殿门推开的声音,商丘从外面走进来,手臂已经没有纱布,腿也能自如行走了,只是额头上还有伤口,嘴角也裂了。

谢一看到他的嘴角,顿时有些尴尬,因为他虽然被支配,但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商丘的嘴角是他一拳打裂的,当然也是因为商丘想要做假动作,故意让谢一打的。

商丘一身黑色的侍卫装束,十分干练,衬托着他逆天的九头身,腰间挎着桃木剑,从外面走进来,说:“醒了?”

谢一点点头,说:“你怎么样?”

商丘说:“没事了。”

他说着,伸手活动了一下,示意给谢一看。

商丘说:“吃点东西,已经快到晚膳时间了。”

谢一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是太阳都偏西了,看起来真的要晚上了,自己一觉差点睡了个对头儿。

内监和侍女们很快布膳,鱼贯而入,端着美味佳肴,摆满了桌子。

谢一不需要人伺候,让人全都下去,就留下自己和商丘用膳。

因为谢一受伤的缘故,今天准备的晚膳都是滋补为主的,而且清淡养生,没有太重口味的东西。

他肚子早就饿了,毕竟早饭和午饭都没吃,看着一碗海鲜粥特别亲切,闻着海鲜味儿就觉得香,赶紧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又给商丘盛了一碗,献宝一样端过去,说:“多吃点。”

商丘挑了挑眉,接过粥碗,放在一边,谢一已经开始吃饭了,吃的狼吞虎咽,满嘴都是渣子,想必是饿坏了。

商丘看到谢一的吃相,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谢一没有注意,商丘盯着海鲜粥,眼睛一动,随即拿起勺子。

商丘刚拿起勺子,突然“啪嚓”一声,就将勺子扔进了粥碗里,谢一吓了一跳,差点噎着,瞪着眼睛去看商丘。

商丘很没诚意,脸上都没有变色,嘴里“嘶”了一声,说:“手有点疼。”

谢一连忙将碗筷都放下,紧张的说:“手疼?是不是骨折的地方?”

商丘说:“可能是。”

谢一说:“连勺子都拿不住?还是让御医来看看吧!”

他说着,起身就要去叫人请御医过来,商丘拦住他,说:“不用,很快会自己好,去找御医很麻烦。”

谢一想想也是,毕竟商丘的愈合速度很快,看了御医之后不太好解释,但是商丘说手疼,总要弄些药镇痛之类的。

商丘看到谢一一脸关心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挑了挑嘴角,当然是很轻微的挑嘴角,咳嗽了一声,还是面无表情的说:“只是稍微有些疼,不能自己吃东西而已。”

谢一一听,立刻中了圈套,蹦蹦哒哒就往商丘的陷阱里跳,说:“那我喂你吧?”

商丘挑眉说:“太麻烦你了。”

谢一立刻说:“不麻烦!你都不知道救了我几次命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他说着,特别豪爽的凑过去,把自己的椅子搬到商丘旁边,挨近一点儿,然后端起粥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凉一些,送到商丘嘴边,说:“尝尝看,这个挺好吃的。”

商丘抑制着嘴角的上挑,张/开嘴将谢一喂过来的粥吃掉,谢一有些兴/奋的,好像在求表扬,说:“好吃么?”

商丘点了点头,说:“不过没有你做的好吃。”

谢一一听,更是高兴,说:“那等咱们找到了金羽翼,回去之后给你做粥吃,弄个粥火锅怎么样?”

商丘挑眉说:“粥火锅?”

谢一说:“对啊,海鲜粥火锅,米汤熬出来的海鲜和肉,最后米粥的滋味儿特别鲜。”

商丘点头说:“好啊。”

谢一喂他吃饭,吃了几口之后,商丘就不吃了,谢一惊讶的说:“吃这么少?”

商丘则是蹙着眉,似乎有些不舒服,说:“没什么胃口,毕竟受伤损失了不少精元。”

谢一听到“精元”两个字,顿时眼皮一跳,不由想到了他们之前的吻,就是因为商丘缺失/精元,而谢一又是香喷喷的体质,所以分给商丘一点儿。

如今商丘受了伤,肋骨都断了,听起来就痛苦,还是因为救自己,如果不是商丘,断肋骨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谢一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抬起头来看着商丘,说:“要……要不,我帮你补充点……”

谢一有点说不下去,感觉嗓子特别干痒,好像想咳嗽似的。

商丘却听不懂,十分正义的说:“补充什么?”

谢一一咬牙,硬着头皮说:“补充精元。”

哪知道商丘摇头说:“不必了,太麻烦你了。”

谢一立刻说:“不麻烦!真的!”

谢一说着,还往前凑了凑,生怕商丘不愿意似的。

商丘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挑了一下,说:“那谢谢你。”

谢一听着商丘同意,心中十分高兴,不过转念一想,等等,自己高兴什么?因为能和商丘接/吻!?

谢一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了,顿时脸上有些发烧,咳嗽了一声,就听商丘说:“抱歉,我的手有点疼,看来还是要你主动。”

谢一心想,这也没什么,反正自己是大老/爷们,主动点就主动点吧。

于是谢一鼓足勇气,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靠过去,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所以谢一也算是“轻车熟路”的,抬手搂住了商丘的肩膀,眼睫颤/抖了两下,赶紧闭上眼睛,慢慢贴过去。

商丘看着谢一主动搂着自己,慢慢靠过来,不由的眯起眼睛,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里面似乎有汹涌的潮水在涌动似的,谢一没见到商丘的眼神,不然一定会被吓到。

两个人的嘴唇很快碰在了一起,谢一闭着眼睛,他看不见,但是感觉商丘的手臂猛地钳住了自己,那力气大得惊人,怎么一点儿也不像受伤手疼的样子?!

谢一吓了一跳,稍微有些退缩,商丘却紧紧钳住他,不让谢一退缩,引导着谢一青涩的唇/舌。

谢一感觉要被潮水淹没了,巨大的浪头打来,铺天盖地的席卷着他的理智,或许是被商丘感染了,也或许是期待已久,谢一颤/抖的厉害。

就在谢一即将没气儿的时候,商丘这才放开了谢一,谢一站不住,靠在商丘身上,眼睛还有些失神。

“呵——”

谢一听到商丘的嗓音在自己耳边轻笑了一声,心里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真特么苏到了极致。

商丘伸手抬起谢一的下巴,谢一还有些迷茫,顺着商丘的动作抬起头来,就对上了商丘的双眼,没有一贯的冷冰,带着一股温柔又戏谑的笑意,轻声说:“看来晚膳要推迟了。”

谢一一阵迷茫,顺着商丘的目光往下一看,顿时“腾”一下,脑袋里炸烟花,头顶差点冒烟儿,因为刚才的补充精元,情况有点微妙。

谢一实在不好意思,连忙后退,结巴的说:“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意外!绝对是意外!”

谢一恨不得找条地缝扎进去,商丘的面色却如常,仍然带着笑意,眯起的眼睛里深不见底,声音低沉又有磁性,轻声说:“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