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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两条白色的丝带从婠婠的双袖之内飞出,左边的丝带在空中抖出十余个浑圆的圈子,右边的丝带则笔直如枪,从圆圈的中心刺出。若孟寻真当真向前扑跌,便恰好落入圈套之内被缚个结实,再被丝带刺中身上要穴。

在婠婠丝带从袖底飞出的瞬间,孟寻真似往前倾的身躯忽地挺直,脸上现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哂笑,拧腕运劲。蕴含“先天造化功”阴阳二气的玄铁重剑在身前凭空画了一个直径三尺的圆圈。顿时,不管是婠婠身周以“天魔大法”制造的真气漩涡还是她两条丝带上灌注的气劲,尽都被这黑洞般的圆圈吸纳吞噬。那丝带上的真气一去,诸般精妙诡奇的变化自然难以为继,如同两条死蛇般软趴趴落在尘埃。

骤见孟寻真两大杀招之“长河落日圆”的神妙无方,婠婠不由花容失色。她尚未来得及变招应对,孟寻真重剑前指,钝圆如球的剑尖指向婠婠咽喉,剑随身动,身随剑走。人剑合一攻向婠婠。他出剑时脚下用了“缩地成寸”的绝顶轻功。因此剑势才动,剑尖距婠婠咽喉已不足一尺。

婠婠见孟寻真剑势至简至拙,却又隐含难以言说的玄奥意蕴,本能地感到一阵莫大的威胁。当即全力运转功力。双目中隐隐泛起丝丝蓝芒。纤弱的娇躯仿佛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随着孟寻真的剑势向后飘飞。去势似缓实急,瞬间已飞出小亭到了数丈之外。

“好轻功”孟寻真轻赞一声,脚下再跨一步。又是数丈距离,手上玄铁重剑原势不变,依旧刺向婠婠咽喉。

“孟公子好狠的心肠呢非要将奴家至于死地么”婠婠脸上现出哀怨之色,直如遭薄情郎遗弃的薄命女子,手上却是毫不怠慢。两条丝带灵蛇般缩回袖中,一对凝霜短刃又从袖内弹出,落入两只纤纤素手之内。她口中发出一声娇叱,这对“阴癸派”至宝“天魔双斩”劈、挑、点、刺,生出无穷玄妙变化。园内众人耳中但闻“叮叮当当”的密集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在这瞬息之间,婠婠两柄短刃也不知与玄铁重剑上交击了几百几千次。

两人各自将身法使开,一前一后在这园中追逐激战。孟寻真剑法甚为艰涩凝滞,本就沉重的铁剑上似挽了千钧重物,但看似简陋无比的一斩一刺之间都蕴含着莫大威力,每一招都要迫得婠婠将天魔双斩幻化出无数精妙变化才能看看抵住。

在一旁观战的冯歌等人看得心旌动摇,孟寻真的厉害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却未料到婠婠这么个纤纤弱质的女流之辈竟能与他堪堪斗成平手。他们深深的庆幸孟寻真的到来,否则婠婠一旦暴起发难,竟陵城内绝无一人是她对手。

对手难求,能遇到一个让自己全力施展剑法之人,孟寻真心头颇有酣畅淋漓之感,一柄玄铁重剑运用得愈来愈得心应手,往日剑法中的一些碍难关隘自然而然地豁然贯透,兴奋欣喜之情无以言表。他蓦地发出一声长啸,喝道:“婠婠小姐果然不愧为阴癸派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弟子,再接在下一招大漠孤烟直”铁剑提至胸前,左手捏剑诀压在右腕之上,右手握剑缓缓刺出。

面对这几乎称不上“剑法”的一剑,婠婠脸上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手中的天魔双斩放弃所有的变化,在身前交叉如十字,一前一后斩向玄铁重剑。

“蓬”金铁交击,发出的却是闷雷般的一声爆响。婠婠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飘向后方,沾地时踉跄两步才能站稳。此时她的脸色转为青白,唇角更淌下一丝鲜血。

虽然明知彼此为敌人,但竟陵一方的众人看到婠婠受伤,心中皆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眼中均流露出怜惜同情之色。

孟寻真却似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一招击伤对手后仍不罢休,跨步追上前去,玄铁重剑凶狠无比地一记横扫,要不留情地斩向婠婠盈盈一握的纤腰。

眼看这倾国倾城的佳人将遭腰斩之厄,园内众人呼吸为之骤停,更有人闭上双目,不忍见到即将出现的这幕血腥景象。

又是“蓬”的一声闷响,婠婠的身体在孟寻真的剑下忽地破碎,化作片片白蝶随风飘散。

“呀”众人刚刚失声惊呼,只觉眼前一花,却见只穿了一身贴身亵衣、裸露着玉臂粉腿的婠婠俏生生站在墙头。虽然脸色苍白如纸,她却依然笑靥如花,向着收剑伫立在院中的孟寻真道:“孟公子剑法通神,此次婠婠甘拜下风。日后若有机会,婠婠定当再次向公子请教。”言毕,半裸的曼妙娇躯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般翩然飘飞,身法似缓实急,瞬间杳然远去。

孟寻真将玄铁重剑反背在身后,望着婠婠远去的身影,心中暗赞魔门手段果然层出不穷。在危机关头,那婠婠使出“金蝉脱壳”的手段,以真气鼓胀外衣,迎上自己的拦腰斩去的重剑,真身却乘着剑势稍稍被阻的瞬间从衣底滑出逃逸。此女的轻身功夫不再自己之下,心机又极是诡诈狡猾,若是双雕在身边,倒可以试着追击一番,此刻却是不必白费力气了。

“孟爷”遭此大变后,即使冯歌这沉稳多智的老将亦不免乱了方寸,刚刚开口想向孟寻真讨个主意,却见一名手下的战士仓皇地狂奔进来。

那人进门后,一眼先看到的却是地上方泽滔早已变得冰凉的尸体,当即面如死灰,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冯歌心中觉得不妙,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人失魂落魄地答道:“刚刚江淮军有了动作,似乎要大举攻城”

第三十一章重振士气

竟陵城外,人喊马嘶,战鼓震耳。一队队江淮军战士从绕城而设的大营中开出,在竟陵城墙与汉水之间的平原地带排开阵势,一面书有“杜”字的大旗在中军处迎风飘扬,军容鼎盛,杀气盈天。反观竟陵城头则是一片死寂,守城将士俱都面如死灰,显是为敌军威势所慑。

得知消息的冯歌匆匆赶回城上,便有几名披挂盔甲的汉子迎上前来,其中的一个面有刀疤的大汉焦急的问道:“冯将军,庄主为何没来难道在这时候他还是只顾与那妖女厮混吗”这些人原为独霸山庄头目,虽说已转职为竟陵军将领,但领军作战的经验少得可怜,见到连日来一直对竟陵以围困为主、只间或发动几场试探性进攻的江淮军忽地摆出发起全面攻击的架势,一个个都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应对。

冯歌挥手止住纷纷开口询问的众将,领众人来到城楼之内,又命自己的亲兵在门外守卫,严禁他人接近窥听。布置完这一切后,原本强自保持镇定神态的脸上显出心力交疲的苦笑,沉声道:“方才我与孟爷去见庄主,已当面揭穿了婠婠阴癸派妖女的身份。那妖女暴起发难,庄主不幸为其所杀”

“什么”听了冯歌道出的消息,众将齐齐变色。

“噤声”冯歌双掌下按,低声厉喝,随后神色凝重无比地道,“此时绝不可传出这间屋子,否则。必定动摇军心,届时竟陵恐将不攻自破。”

冯歌原为竟陵城的隋朝将领,素来治军严明又爱民如此,在城中声望极高。方泽滔入主竟陵后,之所以对这员并非独霸山庄嫡系的老将委以重任,正是要借助他的名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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