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小丁点狠狠的在方解胸口上捶了一拳,方解吃痛哎呦喊了一声。他身子一软,竟是往后倒下去不动弹了。小丁点白了他一眼说道:“别装死,就会这样骗我。你就不能不拿这事开玩笑?我可是个正经女孩……方解,你起来!”
她伸手去拉,却哪里拉的动。仔细看时,见方解竟是真的昏迷了过去。小丁点吓得脸se大变,连忙起身往外跑去喊人。
息大娘的房间在红袖楼二层最里面,这是一个三间连在一起的大房间。屋子里布置的古se古香,暖炉烧的很旺,和外面的温度天差地别。为了让屋子里的烟气味没那么重所以点了檀香,这种东西普通人家可用不起。
冬天屋子里干燥,所以屋子里还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换三盆热水。水汽飘起来,就不会觉着嗓子里鼻子里干的难受。这屋子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靠墙的那个大大的架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类书籍。经史典籍,琴谱画册应有尽有。书桌上放着的是最名贵的黄州沉泥砚,纸是德州七滤宣纸。
仅仅是这屋子里的布置,折换成钱就足够整个樊固城的百姓生活一段ri子的。
穿了一身淡紫se雍容长裙的息大娘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沐小腰,又看了看一直嘿嘿傻笑的老瘸子。
“骆爷,恭喜。”
她微笑着说道。
老瘸子使劲点了点头道:“若是以往息大娘说恭喜,老瘸子可不敢当。但今天这事确实值得恭喜,老瘸子就受了。一辈子了,我寻寻觅觅寻了几十年,这才找到一个传人,总算临死前没带着遗憾。”
“怎么会,诸事上天早有安排,以前没遇到,是因为缘分不到。”
息大娘肖将视线转向沐小腰,微笑着问道:“你可愿意留在红袖招?既然是骆爷的徒儿,我自然也不能把你当一般姑娘看待。这样,我也收你做个义妹,以后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和烛芯亲近。骆爷辈分高,我认你做妹妹倒是还占了你的便宜。”
“我留不留,看方解留不留。”
沐小腰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坐在息大娘对面,比她面对那个霸气的老板娘,面对老瘸子还要不适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息大娘看似随和却仿佛站在山巅看人的气势,还是因为这屋子里太暖和。
“哦?”
息大娘似乎有些感兴趣,忍不住问道:“你和方解什么关系?”
“不能说。”
“你们从何处来的?”
“不能说。”
“你和你的同伴为什么要藏于暗处?”
“不能说。”
息大娘问了三个问题,沐小腰说了三个不能说。
怕息大娘不高兴,老瘸子连忙岔开话题道:“这丫头第一次见您,难免紧张。”
息大娘笑着摇了摇头道:“不错,不能说便是不能说。若是想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骗我,还不如这般直截了当。骆爷……这个徒弟中意?”
“中意!”
老瘸子使劲点头道。
“可方解是要去长安城演武院参加入试的,方解若走,她必然也跟着。”
老瘸子脸se一变,讪讪的笑了笑道:“我再劝劝……我再劝劝,她既然是徒儿,徒儿自然要听师父的话,不尊师命可怎么行。”
“劝不动的。”
息大娘站起来,亲自为沐小腰倒了一杯茶:“我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劝不动,索xing不要再劝什么。”
“多谢!”
沐小腰抱拳道:“若是因为拜师就必须留在红袖招,那我便不能拜师。我与方解不可分开,我们三人,都不可分开。”
息大娘问:“为什么是方解在哪儿你便在哪儿,而不是你在哪儿,方解就在哪儿?”
“因为他是方解,我是沐小腰。”
回答的理直气壮,没道理却偏偏说的很有道理。
……
……
小丁点见方解真的昏了过去,吓得连忙往外跑去寻人帮忙,出门跑的太急,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她身子一歪险些栽倒,将倒时被一只纤纤玉手拉住。
“总这么毛毛躁躁,也不怕摔了。”
拉着小丁点的女子像是责备,其实语气中满是怜惜。她穿了一件雪白长裙,腰身处收的恰到好处,看起来竟是比起沐小腰也不逊se。只是她身材比起沐小腰来更加完美,腿,腰身,上身,脖颈,比例完美无缺。无论她身上任何一处,都是添一份则肥减一分则瘦,找不到一点瑕疵。
她赤着脚走路,偏偏那一双脚儿美的令人迷醉。
只看那一只玉手,便会令人挪不开眼神。这手也如她身材一般,怎么看怎么舒服,总觉得无法再美一些,也不能有一丝改变。
她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线,红线上绑着一个青铜的小鱼。不止是手腕,脚腕上也有。白皙的皮肤,纤手皓足,配上那一根红绳,这简单至极的饰品却勾勒出一幅无暇画卷。
“小姐……方解……方解要死了。”
“方解?是谁?”
“是这楼子的东主,受了伤……”
“我去看看,你莫心急。”
就在她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昏迷中的方解却猛的坐了起来。抽了抽鼻子,喃喃道:“好香……这味道,是哪家的美姐姐?”
说完这一句,他又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