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道:“那便让霍乘风带你去剑冢”
到剑,骆成君的眼中多少露出一丝神采,不再那死寂而冰冷的感觉,抬起头道:“剑冢”
“那里埋着一个人,还有一柄剑。”苏澈道:“那个人曾经用剑逆过天,或者,他想用自己的剑,逆了这片天,可惜,他没有能够成功,所以,他便只能深埋于剑冢,无论他的剑,还都他自己,皆逃不过这般下场,而他曾经还有个威风凛凛的名字,剑魔李却邪”
叶屠苏惊讶道:“李却邪”
苏澈道:“你跟李却邪有渊源”
叶屠苏道:“大衍青冥,学于李却邪手札,虽未跟其见过面,却也神往已久,起来,我不还该喊他一声师父”
苏澈道:“那你也想去剑冢学剑”
叶屠苏道:“天剑可败白云京否”
“不知道”苏澈道:“白云京自称天上,你以为他若没有些本事,敢这般自称么天剑固然在苍穹之上,但,白云京同样在天上,天上的剑要击败天上的人,其结果到底会如何,你恐怕只能去问天道了。”
叶屠苏沉默,他在扑天崖上虽然未领悟天剑,却也仅仅只差一步而已,他的剑已这片天,可惜,未能凌驾于这片天之上,所以,那一剑杀不死天上白云京,那一剑被天上白云京给挡落,那么如果那一剑能够凌云于苍穹之上,否能击败白云京呢也许可以,也许不行,谁又能知道的
这也许可以一试的途径,但,叶屠苏不愿意,他不要也许,他要一定
一定要战胜白云京。
“我想,还算了”叶屠苏道:“我并非想学天剑,而想学能够战胜白云京的一切,所以,什么能战胜白云京,我便学什么”
“不出意外的法。”苏澈看向骆成君道:“那你便跟着霍乘风去,当你能够拔出李却邪那柄剑的时候,你便能学会天剑了。”
骆成君向着苏澈点头致敬,随即尾随于霍乘风身后。
“剑冢,那地方很远呀,真麻烦。”霍乘风喝着酒抱怨一句,随即转身背对着苏澈挥挥手道:“那我先走一步了,那小鬼便交给你了。”
目送霍乘风跟骆成君离开,叶屠苏开口道:“我当初在李却邪的地宫找到他留下来的大衍青冥剑诀,还看到了他留下来的话,他,自己要去做一件事,一件可能一去不回的事,本来在禁地见到巫山姥姥,我还以为那件事进入禁地,但,现在看起来,我似乎还低估这位素未蒙面的师父了,他想做的事情挑战天道。”
“差不多。”苏澈道:“李却邪被称为剑魔,并非只,他真的入了魔,遂以魔剑挑战天道,他想要站的比天还要高,可惜,李却邪其人虽然在剑道天赋上可谓惊才艳艳,只怕千年难得一见,但,他对于修炼却没有什么天资,当初,他以剑向天道的时候,修为不过灵华冠盖巅峰,现在若仔细想想,若当初他的修为能有魂虚无相,或步入逍遥游而成就鬼神,也许他真的能够成功也不定。”
“但若他以灵华冠盖的修为赢了天道,不更有意思么”叶屠苏笑笑,随即道:“为什么改变心意了”
苏澈道:“你指什么”
“你不对骆成君入魔很不高兴么”叶屠苏道:“你现在却让他去找李却邪,一个以剑入魔的人,一个抵掌魔剑的人,骆成君若成功,他岂不第二个剑魔而且还修为更为高深的剑魔,这天道只怕也得因此颤上一颤了。”
苏澈道:“天道便真理,万物,世界,天道不会惧怕任何人,相反的,人便应该对天道心存敬畏。”
叶屠苏道:“我怎么没有这般的感觉。”
“因为你疯子。”苏澈道:“疯子谁都不怕的,而天道自然也会对疯子宽宏大量些。”
“这话的可真难听。”叶屠苏道:“好,既然骆成君已经走了,那不该我,我还想变的更强一些”
叶屠苏突然握紧拳头,四周的天地灵气仿佛炸裂一般,脚下的高坡便响彻“咔啦”之声,竟一瞬间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这样的力量还不够。”叶屠苏道:“还不至于让我能战胜白云京,更无法让打开锦罗衣所在的那扇门,我还需要更强。”
苏澈道:“在此之前,我得问你一个问题。”
叶屠苏道:“你”
苏澈道:“你想要我教你能够打败白云京的东西,不过,你想过没有,我能赢白云京么”
叶屠苏顿时一愕,被苏澈的问题给难住了。
据骆成君所言,战神图的前四位中,霍乘风一直千年老四,占据着第四的排位从来未曾动过窝,而前三竞争的还颇为激烈,但苏澈多数时候都位居于第三,如此也就代表着,即便禁地四王,也并非一样的强大,相对而言,白云京跟锦罗衣一直最强的那两人。
而现在,叶屠苏却要向苏澈求教该如何战胜白云京,虽然不至于无稽,却很显然有些古怪。
苏澈道:“我想,你应该想明白了,我其实没什么东西能够教你的,但,我能带你去看一些东西,能够不能从这些东西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者,能不能见了这些东西后让自己开悟,便要看你自己的了,我并不能帮你太多。”
叶屠苏点点头道:“你准备带我去看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斩断红尘,我们便先去看看红尘”苏澈道:“我带你去人间”
第411章人间道一
人间自然就人间
叶屠苏尽量让自己显的淡漠,若能回人间,便能见到莫小五跟叶流苏,不再假的,不再苦海,不再幻觉。
叶屠苏略有深意的看了苏澈一眼,如果假的缚不住自己,那么真的呢
苏澈微笑不语,似不知叶屠苏所想,似不想知道叶屠苏所想,只淡漠的向前。
叶屠苏犹豫片刻,还跟了上去。
苏澈有大神通的,一个能幻出一片苦海的人,当然有大神通的,苏澈的一步,仿佛跨越了整个世界,四周的一切都在瞬间变了,不再那片荒原,脚下也不再那被叶屠苏震碎的高坡,荒凉而寂寥在此刻消散。
那一条大河,一条冰冻的大河。
叶屠苏跟苏澈站立于河边。
冰河之上,一群人走过冰面,有些精壮的青年,有些年迈的老人,他们穿着厚重的棉衣,背后深色的网兜,只,很奇怪的,脚下却穿着草鞋,踩在那冰面上,看起来冷的吓人,让人觉得那脚会不会冻烂掉,让人不由自主的想着,他们不很冷。
“当然很冷。”苏澈道:“裸足穿着草鞋踩在冰上怎么会不冷,但,草鞋能够防滑,要在冰上走,便只能穿草鞋。”
而那些人为什么要在冰上走呢因为他们要活着
那些人渔民
海边的渔民要出海,河边的渔民要渡河
只不过,海上的风浪固然更为危险,却一年四季都能捕到鱼,河边却不行,冬日河面冻结的时候,这些渔民的日子就会过的很苦,他们想要活下去,便只能走上那冻结的河面,将那厚厚的坚冰给凿开,然后从冰洞里捕鱼,冷一些,苦一些,却又算的了什么。
苏澈道:“你再看”
苏澈向着远端一指,却那冰河的另一侧,那岸边站着一些羽扇纶巾的富家子弟,大冷的天还拿着折扇装模作样,从岸边走过,欣赏着冰河之景,有人吟诗作对,有人摆案作画,有人负手而立,有人微笑而语。
“你会不会忽然觉得这些人该杀”苏澈道:“亦或者觉得这世界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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