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连忙道:“陛下,您可别这么说,只要是您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汉灵帝刘宏抓住蹇硕的手说道:“杀了国舅,为朕杀了国舅国舅不死,只怕协儿无法坐稳皇位,朕这里有两份诏书,你可凭其中一份诛杀国舅,若事不可为,就将两份诏书送往边关元帅左傲冉处,左爱卿他忠于汉室,不会不尊朕之旨意的,只可惜,朕的大元帅不在身边,否则就大可不必费此周折蹇硕,朕的江山全靠你了。”
蹇硕心里一阵的犹豫,这种事情,可说是凶险甚多,弄个不好,就会尸骨无存,也难怪汉灵帝刘宏会这样的急迫,原本依照着他的计划,等左傲冉平定了鲜卑、匈奴之乱,返回洛阳后可以震慑朝中群臣,再加上幽、荆、益三州之汉室宗亲在外策应,足以削了何进的权利,可偏偏,他自己的身体却
如今唯有兵行险招了
张让、赵忠等人,汉灵帝刘宏虽然信任,可并不是很放心,十常侍过于油滑,缺少杀戈决断,不足以成事,周围的人中,尽皆是一介书生,都难当重任
如今唯有蹇硕,虽五体不全,却执掌兵马,是个很果断的人,最重要的是,汉灵帝刘宏了解蹇硕,这蹇硕是个极为忠诚的人,只要他答应这件事,则大事就可以成功。
汉灵帝刘宏目光灼灼的凝视着蹇硕,蹇硕后背的寒气直冒,他的心里明白,若不答应的话,只怕会立刻被杀,但要是答应了,这事的凶险又太高
沉吟片刻之后,蹇硕一咬牙,点头道:“陛下放心,奴婢定不负陛下的厚望。”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汉灵帝刘宏蜡黄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你别担心,朕已经有了妥当的方法,趁着朕还在,你密令部曲埋伏于长乐宫中,朕会命人传递诏书,让国舅何进前来觐见,你趁此机会将他而后立刻收了他地部曲。”灵帝刘宏说道。
蹇硕眼中精光一闪,感觉这个主意听上去还不错,没准真的能杀了何进,想到这,蹇硕点头道:“奴婢遵旨”蹇硕这一次回答地非常干脆,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你以为,谁去传旨比较合适”汉灵帝刘宏问道。
蹇硕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奴婢推荐一人,上军司马潘隐为奴婢的心腹,可担当此任。”
咳嗽了数声后,汉灵帝刘宏说道:“既然如此,宣潘隐觐见,你下去安排吧。”
“喏”蹇硕做出赳赳的武夫状,插手行礼,当蹇硕走出长乐宫门的那一刹那,冷风让他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蹇硕很快地就计算出了这里面的好处。
若能办成此事,以后可就是王子协的近臣了,张让赵忠滚一边去吧,今后这大内深宫,当是我蹇硕的天下,越想越觉得很得意,忍不住嘿嘿的笑了两声,但旋即就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蹇硕连忙扳起了面孔,按照汉灵帝刘宏的吩咐下去安排击杀何进的事情了。
潘隐得了圣旨,走出了长乐宫,见到周围人马走动频繁,潘隐心里猛然的“咯噔”了一下,联想到刚才汉灵帝刘宏说话时那有气无力地样子,心里产生了的一丝丝明悟,却奇异的浮上了心头。
难不成,部下要杀遂高
潘隐有一个小秘密,甚至连蹇硕都不知道了,早年潘隐尚未遇到蹇硕之前,曾落魄至极,有一次险些饿死在洛阳的街头,幸好被何进救了性命。
当时的何进,也是刚进洛阳,到处都是对他不屑一顾的目光,表面上似乎很荣耀,可实际上也就是在那天,一个落魄的乞丐,和一个落魄的皇亲国戚,奇异的交集在了一起,第二天醒来时,皇亲国戚不见了踪迹,却留下了一袋子五铢钱,后来,潘隐才入的宫,遇到了蹇硕。
在偶然地机会中,潘隐又一次见到了何进,只是当时的何进,已经认不出潘隐了,但潘隐却无法忘记,那个曾救了他一命的家伙,随着地位越来越高,潘隐仿佛忘记了何进的存在。
可那一份感激之情,却始终藏在了心中,时刻不敢忘记,一直在寻找机会报答何进,如今机会来了,潘隐敏锐地觉察到,何进会有危险,潘隐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何进府邸
已经过了亥时,何进还没有休息,正独坐于书房中,和他的兄弟何苗促膝长谈,话题自然是围绕着十常侍地问题,这些日子以来,袁绍等人几次提出了铲除十常侍的计划,但何进一直都犹豫不决。
不错十常侍的确是威胁到了自己的权利,可事实上,正因为有十常侍的存在,才使得士人们围绕在自己的身边,何进需要这些士人,来装点他的门面,可他不知道,如果阉寺不在,士人们还会跟随他吗就这个问题,使他与弟弟何苗激烈的辩论起来。
何苗对何进的想法很不屑,淡淡的说道:“兄长既然知道那些士人为何依附与你,又为何非要杀张让他们莫非兄长忘记了,当年妹妹刚入宫中,没有张让他们的帮忙,如何有你我今日的荣耀小弟以为,做人当要有感恩之心,不可以做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之事。”
何进一蹙眉,对何苗的这番话,感到非常不高兴,暗道:“你言下之意就是说,我是小人吗”面有怒色的说道:“怀高何苗的表字,你说的固然有理,可有些事情,你也应当明白,士子的力量,不可小觑特别是那些百年大族,更是这大汉的根基,若坏了他们我也不想如此,可是眼看着灵帝刘宏羽翼丰满,又有卢植等人的帮助,东观的士子十有八九会投靠到陛下之处,若我不能招揽士子,他日又如何应对陛下的咄咄逼人此事非我所愿,实乃时势所迫。”
闻听何进这么一说,何苗冷笑一声,说道:“那又能如何兄长难道忘记了当年你初来洛阳,那士人们的态度吗难道兄长忘记,长史王谦,又是如何落了你的脸面吗”
何进闻听,面颊剧烈的抽搐,何苗地话正说到了他地心坎上,那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当年何进初到洛阳,继而想站稳脚跟,最迅速的办法就是和当地望族联姻。
何进看中的是任长史地名士王谦,想把女儿嫁给王谦的儿子,这王谦是什么人呢他的父亲王畅,是汉帝初年党人的领袖人物之一,也是当时名满天下的八俊之一。
王谦与王畅也许大家还是不熟悉,但是如果提起另一个人,也许大家就听说过了,在原有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就是王谦地小儿子。
试想一下,这样的一个世族大家庭,怎会与何进结亲
别看何进是皇亲国戚,可是在王谦的眼中却连个狗屁不是,在何进上门求亲的时候,王谦嗤之以鼻,坚决的回绝了这门亲事,可想而知,当时的何进是多么的尴尬,有一段时间甚至不敢出门,因为害怕遭到路人们的耻笑。
时间过去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