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瞥了白面书生一眼,露齿一笑道:“原来是白面书生徐少侠,小妹飞云堡王珍珍。”
白面书生有点受宠若惊,慌忙双手一拱道:“久仰,久仰,飞云堡名震西南,在下仰慕得紧”
少女珉嘴一笑,又转头对少年喝道:“你来长沙的目的,不说我也知道,哼就凭你你不是明晚三更和徐少侠有约么姑娘也有一份。”
少年来长沙,确有一项特殊任务,听王珍珍一语道破,他也会错了意,以为白面书生和王珍珍是对头一方的,不禁热血沸腾,脸上杀机隐隐,一阵狂笑道:“不论你们来多少人,小爷绝不在乎,再见了”
双手一抱拳,转身昂头大步扬长而去。
这少年姓武,名继光,是一位风尘游侠的弟子,因他师父万里云烟陆通有桩关系整个武林劫运的事,须得连夜北上,便把长沙城的千斤重担交付给他。
继光初出江湖,什么都不懂,他师父更没有向他明白交代什么人,什么时候,要来加害郡主宫的千金,因此,来长沙,便招来了许多误会。
离开郡主宫后,他信步踏进了家酒楼,独自要了点酒菜,慢慢吃着。
蓦然,一阵扶梯声响,上来了三个长相十分狰狞的江湖汉子。
为首一个,吊睛斜眼,一脸横肉,左颊有条长长的刀疤,直拖到嘴唇,连嘴唇皮都带去了一大块。
三人一上楼,便粗犷地连喊道:“小二,拿酒来”
店小二正和一个客人算帐,嘴里却连声答道:“来啦来啦这就来啦”
劈啪一声,刀疤汉子已一掌拍在桌上,暴吼道:“龟儿子,快点嘛格老子慢吞吞的,你想死啦”
操的纯粹口川语。
继光冷眼旁观,心想这三人准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自己重责在身,便不愿多事。
这时,小二早把酒菜端了上来,三个凶汉立即狼吞虎咽,大吃大喝起来,而且不时发出一阵阵粗野无比的狂笑。
其中个长有一擞鼠须的矮小个子淫邪地笑道:“听说那妞儿,长得美极了,得手后,格老子先痛快一阵儿,再说,反正瓢把子,只是为了斩草除根。”
另一个面色阴沉的颀长个子,把肘猛向他一碰,压低嗓音道:“轻声好不好听说老鬼生前很有几个江湖朋友,也许会有人赶来保镖的,这也说不定呢”
刀疤汉子纵声狂笑道:“就算他有人保镖,凭我们川南三杰,还会怕了谁呀”
颀长汉子不以为然,道:“咱们兄弟,虽然不会怕了那个,总以小心为妙。”
继光听后,不由心里一动,立刻倾耳继续听下去。可是,三人只是狂饮大嚼,再不开口说话了”
天的时间易过,转眼日已西斜,长沙城中已是万家灯火,热闹异常。
武继光悄悄踱到郡主宫的后门一看,只见里面仍是静悄悄的,偌大的一座府第,只有几盏黯淡的灯火,从窗棂射出。那淡黄色的幽光,显示出这座昔日声威显赫的宫府如今已经衰败得如同破庙一般。
凭吊徘徊了一阵,暗忖:“如今时间尚早,谅来不会有事,不如先去江边把昨夜的约会解决之后再回来。”
当下,念动即行,倏地把身法展开,急如星泻地向江畔赶去。
也许他是初次和人约斗,不免神经紧张。谁知到达江畔,只见江流滚滚,呼啸澎湃,却不见半个人影。
略一定神,不禁哑然失笑,时间约的是二更,现在才是刚天黑嘛他独自在扛畔徘徊了一阵,方见条人影激射而来,远远就喊道:“小子,你可是信人,恕我来迟一步。”
继光见他跑得面红气促,不禁微微一笑道:“兄台尽管歇息会再动手不迟。”
风尾鞭丁奉,猛地一抖手,哗啦长鞭撒出,粗声暴吼道:“大爷还有事呢,还有时间和你瞎缠”
长鞭一抖,“灵蛇出洞”,劈面点到,他人虽粗鲁,内力不凡,鞭出一股锐风,嘶地射到面门。
继光脚下一滑,铮地长剑出鞘,一溜精芒电闪,身前身后,布起一道银色光幕,当啷,把长鞭直封开去。
丁奉惊喊一声道:“咦你看不出嘛”
手腕猛地往回一抖,七绝鞭法施开,一轮的缠、点、卷、打,一口气之内,便攻出七式,劲风虎虎,急疾如飘。
这一仗是武继光出道以来的第一仗,陡见对方攻势如此凶猛凌厉,不禁心里微感着慌,当下谨慎地把师傅剑法施开,一招式,按规使出,一时竟打了一个平手。
渐渐地,他记得这般打法不是道理,因为自己一方面马要接战白面书生和王珍珍,而且,还得赶回郡主宫巡视。
于是,他剑术一变,倏地喊道:“兄台请准备,武某要得罪啦”
蓦地银芒暴长,只听嘶的一声,风尾鞭丁奉的玄色紧衣后摆竟被如虹的剑芒削下了一大幅。
惊得了奉长鞭连舞之下,疾撤八尺,一看下摆,不由满脸通红,讪讪地一拱手道:“兄台剑术果是高明,这场比斗,我输啦”
一回手,把长鞭卷起,转身往城里狂奔。
继光一剑把丁奉的紧衣削下后,心里很有点后悔,及见丁奉败了之后,并没有普通江湖一般人那种怨毒之间,觉得此人倒不失为一个正直的汉子。
把剑回鞘,刚想歇息会,骤然一阵飒然风响,白面书生已到了他的面前,纸扇傲然
指道:“你进招吧打发了你,大爷还有事呢”
继光剑眉一剔,冷笑道:“你就有把握能赢我吗”
“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折扇野地张开,一招二式,疾点继光面门。
继光绝想不到,他会突然动手,一惊之下,暴退五尺,白面书生傲然长笑声,纸扇车轮般一阵横挥疾点,顷刻之间,又攻出三式八扇。
武断光江湖阅历亳无,一着失去先机,竟被他攻得连连后退,连抽手拔剑的工夫,都腾不出来。
急怒之中,正待出险招,争取先机,蓦然一条红影,电疾地射到,娇喊道:“徐兄,快走吧我们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啦”
话落,弓鞋一点,又复向城内疾扑。
白面书生徐子平疾速地一收招,啧啧狞笑道:“好小于,大爷几乎被你骗了,你等着好啦:哪天撞在我手里,我不揭你的皮才怪呢”
折扇一插,也疾遭向城中奔去。
继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弄不清他们指的是什么事情,怔了一会,猛然省悟,自己身负重责,怎么糊里糊涂还站在这里呢一急之下,身形骤起,也向城内猛扑而去。
到达郡主宫,里面已是一片惨呼暴喝,纵身跃入后墙看,只见午间酒楼所见的川南三鼠,正凶神恶煞地在和七绝风尾鞭丁奉、白面书生徐子平、飞云堡王珍珍动手,另有七八个玄衣大汉,正在赶杀护院的和家丁,并由后院架出一个宫装少女来。
这宫装少女,虽然身落强徒之手,并没有惊慌畏缩之态,仍然指着那群凶徒,不住地大骂;继光一见这情状,不禁热血沸腾,大喝一声,纵身扑下,挥剑有若一道长虹,凌空倒卷。只听一阵鬼嚎般的惨呼,两个江湖汉子应声滚到。
他脚尖才着地,蓦地一个回旋,银芒暴射,又向架住少女的两个凶徒卷去,那两个汉子,却是奸狡得很,倏地把少女往前推,人已翻身,向后跃去。
继光早防到这点,猛地剑势一收,就势一掌,向前拍出,声惨嗥之后,又一个凶徒子账。
正在拼斗的三鼠,蓦见平空来了个少年,勇如狮虎,把几个手下头目打得落花流水,刀疤汉子气得双目凶光闪射。他虎吼一声,一掌把风尾鞭丁奉劈得口喷鲜血,踉跎后退。
然后双掌一挫,向继光扑去,呼,呼,没头没脑,连攻八掌。这刀疤汉子,手上有二三十年的精修功力,掌势有如狂涛,威猛已极。
继光不敢正面攫其锋,长剑抖,幻起斗大的一团剑花,侧身跨步,疾的一转,嘶嘶,长剑有若串流星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