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声中,倏地升空而起,不料,蹬起才只五尺,身后一剑气丝,川中五鬼已舍去罗浮于和凌风道长,犹如五道急旋白烟,狂飙骤雨般攻到,逼得继光不得不把冲起的身形落地,就一个回旋,突入剑阵之内,箫攻剑削,倏忽之间已攻出十式。
但见漫天乌光剑气,一白一蓝二道长虹,矫夭飞舞,呜啸之声夺魂荡魂,凶猛万分。
川中五鬼这番学了乖,绝不让自己的丧门剑与玉魄剑碰,故继光攻势虽猛,一时之间,竟也无法冲出阵去。
就这时刻,蓦地
一声娇喝,一条红影挟着一道耀眼精芒,从四五丈高的檐上直向阵内冲来。
来势之猛,捷逾奔电,但听鬼嚎似的一声惨嗥,催命鬼竟被来人一剑穿胸而过,血光飞射,噗通倒地。
来人一招得手,剑似长虹亘空,又向另四鬼卷去。
继光目光微闪,已发现来人乃是宫主莫丹凤,急喊道:“凤妹,这就是暗害令尊的川中五鬼。”
莫丹凤杏眼含威,一脸凄容,尖声吼道:“今天若不把他们刀刀斩绝,誓不为人。”
不过话虽如此,川中五鬼又岂是易与之辈催命鬼一时大意失手被杀,其余四鬼,早已暴怒如狂,状类疯虎地扑了上来。一阵阴风潜力,激荡空中,恶臭熏天,怪音刺耳,沉沉黑雾迅速波及到三丈开外。
此时,双方可谓已把压箱底的功夫施出,继光更立意要为莫郡王复仇,并为江湖除害,金精玉魄剑尖上的蓝焰,直伸展到三尺五六,嘶嘶,剑光闪闪,连换了五六套剑式,忽的一招“穷源翻流”,竟把勾魂鬼秦完齐腰斩为二截,狂号半声,便即倒地,肝肠五脏,流了一地,风流鬼孔一鸣心胆俱裂,撒手暴退,但见毫光一闪,巨阙穴上竟重重着了一下,半声未哼,颓然倒地而死。
川中五鬼瞬刻之间死去三个,“笑面蛇心”吴独生、“索魂无常”王天,又惊又怒,狠狠攻出两剑,倏地扭身,飘然跃入后厅,狼狈逃去。
莫丹凤哪里肯放过,纵身便追,继光急喊道:“凤妹,暂时让他们去吧先解决了这批凶徒再说”
话落身形一跃,冲入那批黑衣武士之中,箫影剑削,一时惨呼震天,断臂残肢,满厅乱舞。
莫丹凤先耳听继光呼叫,也知追已不及,遂把满脸仇恨之火尽皆发泄在那批黑衣武士身上,挥剑直冲入人群。
她自经服下黄龙子练成的“易筋洗髓”后,功力大进,加上邯郸老人所遗的那颗丹药,至少已具一甲子以上的功力,此时杀心已起,剑似飞虹,精芒闪处,血雨飞溅,狂号一片。
太岳庄这批二三流的黑道高手虽凶顽成性,抵抗凌风、广法、普静、罗浮子等几个武林一流的武学宗师,已是难于应付。这时,突然再加入他二个小煞星,情势立变,刹那时间,便死伤了二十余人。
继光正以最凌厉的手段,对付黑衣武士之时,蓦然眼光一霄,只见飞云堡主王强浑身血污,面如死灰,咬牙挥着一只独臂,应付着那批蜂拥进攻的黑衣武土,心中倏觉不忍,陡地一声大喝,连人带剑,猛扑而上,蓝焰闪处,血光崩现。
察察察劈甘蔗般,一招之下,连杀了一十二人,余的人纷纷四散。
飞云堡主原是强提着一口尚未涣散的真元拼命支撑,继光赶到面前,他已再也难于支撑,双膝往前一弯,颓然倒地。
继光天性敦厚,虽然飞云保主并非什么正派之物,但不是行凶作恶之人,眼看他断臂之处血流如注,连忙把剑一插,出手如电,瞬刻之间,拍遍了他三条经脉,二十处处穴道。
这当儿,大厅之上人影纵模,狂号怒吼,一片混战,继光必须替他闭穴止血,重聚真气,又须挥动玉箫,抵抗着那些亡命般冲来的黑衣武士,一时显得极为吃力。
罗浮子一眼瞥见,不由又起贪念,古剑抡,纵身跃近身旁,大喝一声道:“鼠辈胆敢乘人之危”
呼的一剑劈出,左手疾哪电掣地向继光腰间的玉魄剑攫来。
继光正运用地灵真经中的“一气朝元”大法,替飞去堡主重聚涣散的真气,耳听罗浮子喝叫之声,以为他来协助,不料,他竟来上这一手。
刚巧,飞云堡主适于这时苏醒过来,心里一急之下,陡的跃身而起,高喝道:“罗浮道兄,你这是干什么”
呼的一掌劈出,罗浮子的手刚刚触及剑柄,蓦觉劲风袭来,本然地收掌往后一撤,睁眼一看,竟发觉攻击他的乃是飞云堡主,功败垂成,气得他手掌猛地一翻,疾迎而出。
飞云堡主原因心感武继光求助之德,乃强提真气,劈出一掌,以阻遏罗浮子的偷袭,那敌得住罗浮子雄浑无比的掌力一掌接实,只听一声惨呼,复又仰面跌出七八尺远。
这时,武继光早已警觉,身形霍地一转,而飞云堡主适于此时重伤倒地,同时他也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直气得他剑眉一动,双目隐射精芒,大喝道:“你这贪婪凶残的贼道,简直猪狗不如,小爷要你的命”
白玉箫闪起一道精芒,呜呜连攻三箫。
罗浮子生性沉鸷,故作不解地高喝道:“你这是干什么”
古剑抡动,连封带挡化解了继光攻出的三式凌厉箫招。
这时刻,武当凌风道长、五台普静禅师也已双双跃到,同声劝道:“过去的事原属误会,务盼武少侠不要介意。”
继光冷笑道:“过去的事固是误会,但刚才乖危攫夺玉剑,掌震飞云堡主,又将作如解释呢”
凌风、普静同感一愕,转头再看罗浮子时,已不见了影子,原来他自知理亏,早巳悄悄溜了。
两人同时一叹,低头再看飞云堡主时,伤上加伤,已经奄奄一息,继光因他是为保护自己的玉剑才落成这个样子,心里甚觉过意不去,俯身正待替他察看伤势,凌风已大声喝道:
“他那点点内伤,暂时还不致恶化,我等先解决了这批恶徒再说”
继光一震手中白玉笛,高声答道:“好暂请道长费神,看顾一下王堡主,在下先去打发那批凶陡。”
纵身又向人群跃去,他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这群凶徒身上,掌劈箫打,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惨呼一片,顷刻之间,连伤了十余人。
这时,场中情势已乱,那批黑衣武士三停已死伤了两停,所剩下的一停,俱都是武功较高,性情又十分凶暴的亡命之徒,尽管死伤狼藉,满厅都是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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