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听得入神,韦阳讲得尽兴,二人谁都没有动筷,韦阳道:“还有的便是剧毒的毒药,一般的毒药有色的居多,无色无味的毒药要防起来却有个绝招。”
“什么”凌云道。
“银筷子”韦阳取出一枚银元宝,道:“若没有银筷子,用银元宝也可以。银筷子接触入口的东西,若不变色,便是无毒。若是遇到有毒的东西,就变成”他边说边拿了银元宝去触了触面前菜肴,那银元宝竟然蒙上了一层黑油
“什么啊”凌云听得津津有味,见银元宝变色,低声问道,“有毒”
韦阳不答,猛回头看店家,他们却似无事人一样各干自己活计,“凌兄,这菜有毒”
凌云正听得高兴,看到银元宝上变黑,恍然大悟道:“哦若是菜里有毒,银筷子会变黑”
登时高叫起来:“这是一家黑店”
一语既出,吃饭众人大惊,纷纷望向他二人,店里伙计马上跑来,皱眉道:“两位客官有什么事情吗这话可不能乱说,不是要砸小店生意吗”
凌云道:“你看看这银元宝沾了你家菜汁便变黑了”
伙计一看果然,登时愣了。
其余客人有的吓得马上自抠嗓道,有的拿出所带银饰去量自己的菜,客栈登时大乱。
店老板马上高声道:“众位客官莫慌,小店在此地三十多年了,各位都是知道的,决不是一家黑店”说完走到凌云韦阳桌前,笑道:“两位怕是弄错了吧”
“老板你可以自己试试”韦阳也看出此事蹊跷,却不明就里,于是对老板也很客气。
店老板拿出银筷子试了一试,果然是变黑的,皱眉道:“小店决不是黑店,可是究竟这菜里怎么会有毒,我也不清楚”
“我们在你家店里吃饭,老板这样说话可就不对了”凌云道。
这时别的客人都道:“我这里没有毒啊”“我的也没有啊,怕是他们两个要吃霸王餐,自己搞的花样吧”
老板看他二人不像歹人,吩咐活计道:“把大师傅叫来”
转眼大厨师便到了,老板道:“这道鲤鱼是你做的”
“是”
“你做菜的时候可放错了什么调料吗”
“没有啊,小的做这菜几十年了”
韦阳忽道:“好了,凌云走,快追”说罢丢下那锭元宝,不再理会众人和凌云一起飞奔出来,他刚才一直注视周围,却看到窗外好像有个紫色的身影在偷窥,知道他便是下毒之人,当下不再犹豫拉了凌云出来追赶。
二人出来后却看到外面空无一人,凌云道:“怎么了”
“我看到了刚才给咱们下毒的人,是个紫衣人”韦阳道:“他这次没有得逞,以后还会找机会的,我们可一定要小心了”
凌云笑道:“好啊正好让我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刺客是什么样子的”
“这不是好玩”韦阳正道:“弄不好我们便有性命之忧,可不能丝毫大意”
见韦阳说的郑重,凌云也点头说:“好”
绕是韦阳足智多谋,也不知道这刺客的来历,再多想也是无益,索性不想,只多加了许多小心。
韦阳买了两匹马增加脚力,转念一想到了青城山也无人接应,刺客在哪里行刺都是一样,遂后失笑。凌云却很兴奋,策马快跑起来。
二人一路谨慎,这日来到汉中,汉中平原富饶之地,距离青城山已经不远了,突然天下起雨来,那雨滴如有人在云端撒豆子一般,稀稀拉拉地落下来,初时二人都不介意,后来见雨竟然有倾盆之势,赶快找避雨的敌方,可是荒郊平原,哪里来的避雨地方。
正踌躇间,忽然看到前面竟有几间茅草屋。二人大喜,忙策马过去,此时全身湿透,马儿也不听使唤了,只赖着不走,二人费尽力气,才把马儿拉到茅屋院门前。凌云大骂马儿不义,害他淋雨。
雨声很大,二人叫门屋内人也听不到,便自己推开柴门走到茅屋前,此时天色暗了,茅屋中亮着灯光。
韦阳道:“屋里有人吗我们路过遇到大雨,想在您屋里避一避”
“哦,”一个老者声音道:“来了,来了,请进吧”
老人打开门道:“只是屋里实在脏乱,没有站脚的地方”
“老丈太客气了”韦阳笑道:“打扰了,多谢多谢”便和凌云一起进来避雨。
二人环视他屋里,发现周围净是药箱药碗,当真是找不到什么立足之地了,掌灯的桌子上堆满书籍,二人身上湿透,也不敢去翻看。
“汉中之地,这个季节极是多雨,对我的草药极是不好啊”老丈叹道。
韦阳笑道:“老丈靠种药为生吗”
“呵呵,”老丈谦和地笑起来,“种药,偶尔也给人看看病”
凌云看着老人虽然一把年纪了,却身材硬朗,满面红光,精神炯朔,丝毫没有老态,便笑道:“老丈今年高寿啊看您一副好身体啊”
老丈笑道:“老了,自己已经忘记多少岁啦”
韦阳心中一动,笑问道:“老丈,您贵姓啊听口音,怕不是本地人吧”
老丈呵呵笑道:“客人好眼力啊,老丈姓韩,叫韩行涛,不是本地人。”却不说是哪里人氏,韦阳也不再多问。
老丈韩行涛笑道:“看我还是老糊涂了,两位身上全都湿透了。我这里有几身干衣服,两位不妨先换上,这雨一时也停不了”
忽的听到外面两匹马儿叫了起来,想来是它们也经不住这么大雨地淋。
韩行涛道:“怎么不把马牵到柴房里去,还可以避一避,若是马儿淋病了,可不好医治”
说罢,三人出去将马拉到了柴房,韩行涛披了一身蓑衣,他二人反正已经湿透,便不在乎了。韩行涛院中竟然也种着各种草药,韦阳对药学略微知晓,一瞥之下却是大惊。
他本怀疑韩行涛也是不久前刺客一伙的,是以进门后处处小心,此时看到院中草药后,怀疑尽去
三人重回到屋里,凌云笑道:“韩老丈,我可不客气啦,这湿衣服裹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韩行涛大笑道:“不必客气”说罢引凌云到里屋拿出几件麻布衣服,虽然破旧,倒也干净。凌云自换衣服,韩行涛便出去了。
一时凌云换了湿衣,没有系扣子就出来了,对韦阳道:“韦兄,你去吧。”韦阳答应一声,走进里屋。
韩行涛看到凌云胸前竟然纹着一个狰狞的狼头刺青,心中大异,奇道:“凌小侠,你胸前怎么纹了这么一个狼头啊”
“是啊,我小时便有了,我也不知道”
韩行涛却是十分激动,看着凌云胸口刺青半晌,又看看凌云脸庞,叹道:“狼头一样,却不是我要找的人。我知道你,可是你却不可能记得我了。”
gu903();凌云听他说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端端地一头雾水,道:“老丈,您这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