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圆明园抄回来的真正御椅改的。当然,这是宋国,大家都是中国人,给任何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全复制,所以上面的龙换成了老虎。不过这种品牌叫“清国酋长椅”的椅子虽然坐着不如沙发舒服,但卖的贼好。
在皇帝椅后面,翁拳光自然和那些想过满清皇帝瘾的富人一样,屏风是绝对不能少的,椅子后面就是几扇的檀木屏风,上面用泼墨体书写着一行诗词:“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寻找光明”这句话因为科举年年考,在宋国知名度比李白的诗词都高,靠着海皇发财的豪绅巨富必然要找个屏风、字画、对联把它悬挂于显眼之处,而且听说这风俗是从朝廷大官那里蔓延开来的,所以这个一定要有,太时髦了当然诗词肯定是海皇写的,至于那漂亮的书法是谁的,就不知道了。
在御椅旁边,翁拳光高台左边就摆着一个人高咔咔响的英国大座钟,高台右边摆着一座人高的圣母玛利亚环抱婴儿耶稣的全身雕像,法国进口的。高台下则排着两排木椅和三脚茶几,好像一个传统的议事堂一般。
厅正中心,从两根专门挂对联的装饰用房梁柱中间垂吊下来的就是一盏一米五的水晶大吊灯,这是美国佬的。要是点燃上面的每根鲸鱼油蜡烛,即便是晚上,这厅里也如白昼一般,而且还有玻璃光晕充塞满厅,但是翁拳光手下都没见过,因为翁拳光还是很节俭的,很少点这昂贵的美国进口大吊灯,上面的乳白色蜡烛都是进口货,鲸鱼油蜡烛鲸鱼油蜡烛作为全球目前最亮的蜡烛,贵死啊
所以要是外人第一次进这大厅,必然被地板上华丽的大理石和图案吓一跟头;然后抬起头来又被厅内两根大红柱子外加传统的天地会对联吓一个跟头;再看,又被面前满清皇帝做派的皇帝御椅和屏风吓一个跟头,最后被左右两边的大座钟和天主教玛利亚雕塑来个左右双勾拳;跌倒之际又看见了头顶的那华丽的玻璃大吊灯,这样一来谁还敢再质疑坐在自己上面的那个黑道大哥有没有本事毁灭掉自己这个小业主,又或者有没有本事给自己这个乡下孩子荣华富贵这个大厅极大的提高了翁拳光的说服力
不过翁建光不打算跑到皇帝椅子上坐着,现在是和两个心腹谈话,又不是装逼恐吓苦主或者欺骗想加入拳馆的小孩,那种时候,柱子边还要立上两排手下呢。所以他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下面的椅子上,问道:“出啥事了”
“老大惠川堂回来了还羞惠川堂回来了我看见山鸡了”山猪急吼吼的窜上去报信,本想说“羞辱我们了”,但生生的咽了半截,因为他觉的要是这么说是自己羞辱自己,对于惠川堂,老大和自己还真得咽了这口气,惹不起对方啊
翁拳光听山猪把事情说了一遍,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山猪闭嘴好久之后,才听老大嘴里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他妈的”
044、恨自己太过正直
“老大,他们连您要选举都知道了啊消息太灵通了啊”山猪想起了方秉生说的话,赶紧汇报,肚里却有一股深深的恐惧。
在山猪眼里,翁拳光作为龙川堂老大,虽然要是在满清肯定和官府是好兄弟,但是现在宋国官府里有一些基督徒疯子,早看龙川堂不顺眼了,不被他们找因头修理或者勒索就不错了。就这样,还不韬光养晦,非得去选举,山猪是不明白选举是干嘛的,也没在意过,只是觉的身为黑帮,招摇过市有点离谱,真能选上所谓的官更是匪夷所思,不可能啊
但是大家也都没把选举当回事,这老大参选,包括老大自己在内,都认为重要性还不如“今天午饭那只白斩鸡不错,下次还要”。所以很快山猪就把这事忘得妥妥的,谁在乎选举你跑到龙川县城里面在三一街大吼:“我参选了。”所有人估计都以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你,主要是不知道你在说啥。今天一听方秉生说,在心里这针尖大的事情就泛起来,赶紧和老大汇报。
“这帮畜生蹬鼻子上脸了”翁拳光重重的一拍扶手,咬着牙重重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要是在平常,就是老大要出动砍刀帮或者斧头帮砍人成夫妻肺片的信号了,但是现在山猪赶紧弓腰说道:“老大,这个,惠川堂实在太厉害了,咱们咱们稍安勿躁啊”
“唉。”翁拳光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思绪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他只是龙川附近一个乡村的少年,平常就爱打架斗殴,听闻隔壁村里有个人在龙川县城立住了脚跟,开馆收徒,有十分的威名,就要去投靠。他父母觉得他在家无所事事、成天惹是生非,不如去投奔前途光明的天地会,反正他现在打人也是坐牢,加入帮会,打人坐牢是有奖金的,选哪个很容易。所以就给点盘缠让他来龙川了。很快他就拜翁健拳为师,因为彼此是远方亲戚,都姓翁嘛,不信任亲戚你在清国还能信任谁人人都是虎狼。因此,翁健拳更是高看他一眼,直接给了他一个小头目来做。
很快,在码头附近的一个小客栈里,他和翁建光见面了。他忘了当时是一个手下碰到翁建光衣服了,还是翁建光站起来就找茬,反正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高个子站起来就给他脸上一拳,这一拳打得好结实。结果很简单,就是让两个手下一拥而上呗。四个人从客栈打到街上,人人头破血流。外地人翁建光虽然先发制人,但肯定双拳难敌六手,很快被揍成了猪头,架到了精武拳馆,接受正义的审判。
直到二十多年后,翁拳光还记得被揍之后那种酸、痛、恨一起涌上心头的感觉。当然,他也更反复品味他狂揍翁建光那时爽得不能再爽的记忆。老大翁健拳一问:这个翁建光也是从惠州坐船慕名来投“翁家拳”的无所事事的家伙。说好听点叫做有志青年,说难听点叫做无业小流氓。当然,当年很大可能是翁建光误打了码头黑社会,被精武拳馆的人团团围住,怕被打死,不得已自称是个“想要和翁健拳学拳的有志青年”。
翁拳光自然对这番说辞嗤之以鼻,大吼:“打死他,扔东江”但老师翁健拳倒是对翁建光很欣赏,毕竟你和道上朋友吹:“昨天有个外地小傻蛋惹了我的人,被扔东江喂王八了”这有什么意思东江王八不就是道上朋友每月提供伙食吗然而要是吹:“昨天有个外地年轻人跋涉千里来拜师,我根本看不上眼他,但是打得他鼻青脸肿他就是不走,我只好收了他。唉人总是为虚名所累啊”说完,再故意叹口气,伤感的摇摇头,这样自己有多吊
gu903();更况且他也姓翁,家谱说不定扯得上话。于是乎,翁建光和翁拳光都成了翁健拳的徒弟。而且因为两个人来拜师之前都没有名字,绰号都是一样“翁老三”,他们师傅翁健拳绰号恰好也是“翁老三”,这个“翁健拳”的名字还是打下一个码头后,请代写书信的秀才给起的。师徒三人既是罕见的小姓、连名字乃至落魄都如此相像,怎能不让为师的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