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长愣了,不是吓的,而是气的这狂吼的幕僚他也认识,只不过是刘国建的一个亲戚,什么正式职位也没有,算起来若没有刘国建,一个最低级的巡警都可以用警棍把这个福建来的无业游民敲死,但居然敢狐假虎威,咆哮他这个高级吏员还居然让他开除自己的探长,尼玛,你算什么东西只觉得怒不可遏,张局长盯着那幕僚坐着没动,也没吭声,但咬牙切齿,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算了算了,你这么大火气干嘛”刘国建比手下聪明多了,要不然怎么做这群老乡的头,看屋里三个治安官脸色都是想吃人了,他赶紧把自己亲戚拉回来,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马上就要选举,选举才是大事是国家大事这是龙川的荣耀,我们哪辈子才能求来这么重要的事在我们龙川举办这是耶稣的恩典所以一切事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搞好选举。”
看了看怒火中烧的席胜魔和张局长,刘国建说道:“没有邪教这个案子就按抢劫罪来判同时全县通缉高要勤,算迷信和诈骗”本来打算要走了,但刘国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来,突然转身指着张局长说道:“你回收所有警力集中龙川县城,保卫选举期间县城的一切安全另外立刻把外面乡下的所有传道士、牧师、教会一切相关人员全部请回来不得随便下乡了选举之后再说这是命令。”
张局长没吭声,也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他先摸起躺在自己桌子上的帽徽,唰的一下掷回给铁青着脸的席胜魔,冷着脸冰冷的说道:“给我公函”“公函随后就来。”刘国建一样冷着脸针锋相对的说道。
从衣帽架子拿下自己的大礼帽和文明棍,他侄子给他开了门,门外一群早听见了门里此起彼伏咆哮声的治安官们盯着他们阴着脸闪开了一条路,刘国建傲然走了过去。
070、德儿子与赛儿子以及侄子和孙子
周日上午,吃过早饭,方秉生悠哉悠哉的在客房里读论语,这几天他都很闲,什么也没做过,就是消磨时间。既然不想再在这个小破地方浪费精力搞什么选举,给京城老板们写了请示信,就等着回信好了。这几天本来打算出门去小文具店买些龙川本地的毛笔,他喜欢这种给他带来回忆的东西,但天天下雨,他自然就呆在钟二仔的家里,等候京城来的通知。
但是无论是“洋奴先锋”钟家良还是“斯文败类”翁建光,这两天都好像消停了,既没有信笺也没有电报给他,不是他们恨不得使唤人使唤二十四小时的作风,不过这倒是便宜了远在外地的方秉生,他就忙里偷闲,享受这没想到的带薪休假,还盘算着什么时候就跳上火车回家玩去。
唯一处理的一件公事就是昨天晚上和刘国建喝酒,这钱可通神果然不虚,一旦给了贿金,做什么都飞一般的。昨天刘国建告诉他:枪击铁路案件已经被破,是以一个佛冈流民为老大的三人抢劫犯罪团伙所为,主犯因为持枪拒捕已经被就地乱枪击毙,从犯被活捉羁押在牢,小弟逃跑了,但是治安官还在追他,料想很快就能捉拿归案,犯事的枪械也被缴获。
这可让方秉生喜出望外,这才几天啊,就又杀又捉的破案了,自己也算是不经意的为公司立了一功。不仅如此,刘国建还特别派了一个探长保护方秉生的人身安全,理由是:选举的大人物啊、西学的通才啊、铁路公司说不定还有仇人啊,本来方秉生不想要这贴身保护的好处,他在龙川横着走,哪个敢动他但是刘国建非得给这个人情,方秉生也不好拂刘国建的面子,就认了这有点太做作的客气。
出门一看,派来的探长不是那年轻人席胜魔吗看他那副含了一嘴死苍蝇的表情,方秉生恍然大悟,就知道这愣头青小子肯定是不知道哪里得罪刘国建了,被发配到这里来了不过既然是刘国建和他的恩怨,方秉生也没打算插手。
跟席胜魔说不需要他保护,让他回家歇着是得罪刘国建;而顺着刘国建的意思,肆意使唤席胜魔,又得罪治安官。方秉生让钟二仔给席胜魔一间好屋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至于他爱去哪里随便他,乐意跟着自己和山鸡也随便他,还给席胜魔封了一个十元的红包请他收着,反正不涉及利益的话,方秉生谁也不会得罪。
本来今天是周日,对于基督徒是主日崇拜的日子,是基督徒的话都要去教堂敬拜上帝,前几天方秉生还假惺惺的向李医生和侯长老问参加主日崇拜的事情,但是现在他根本不打算出力了,何谈什么主日崇拜去了教堂,和一群穷比和土鳖把手言欢玩蛋去吧。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去教堂的意思,就窝在钟二仔家里,风花雪月。
此刻方秉生心情很好,诗兴也勃发,他读了一会书,又摊开宣纸打算挥毫泼墨,要写一首:江城子:龙川铁河行。但还没落笔,正悬腕沉吟着呢,门外钟二仔跑来了,人还在院子里,惊喜的声音就嚎叫着传了过来:“方先生京城又来了一位大人物看您了”“京城大人物那是谁”方秉生放下毛笔,往外一看,只见钟二仔后面遥遥吊着一个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也是西装革履,一身褐色的西服,脖子上扎着一个小小的花点领结,头上是顶圆帽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惊人的地方。和钟二仔刻意的“欢呼雀跃”不同,他沉稳的很,就慢慢的走路,每一步都让手里的文明棍杖头结结实实的钉在地上,看起来一股波澜不惊的气度。而他身后,庄飞将抱着他的西洋公文箱,李猛和林留名正腆着脸互相用自己手里的雨伞挤对方的雨伞,挣着为这个家伙打伞,而现在雨停了啊
方秉生看清那人的长相,登时大吃一惊,赶紧绕过桌子,也是和钟二仔来的时候那样一路小跑跳出门外,一把推开“满脸惊喜”的钟二仔,跑到那中年人面前略略卑躬屈膝,满脸堆笑道:“哎呀,哎呀,易成先生怎么亲自大驾光临这小地方了”
“坐了一宿火车”那易成停住脚步,把手伸到方秉生身前,要握手。“啊那累到您了您怎么亲自来了呢”方秉生只敢握住对方四根手指摇了摇,表示敬意。“没事,我坐的是包厢,睡了一夜。铁河车一摇,睡得真香哈”易成笑了起来。
不由得方秉生如此不敢怠慢,此人名叫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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