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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台下抄出一把早已填好子弹的后膛枪来。“小心,老王拿枪了”席胜魔背后的同事虽然也已经抽了枪,但看着这个市长的亲信咬牙切齿的抽枪却不敢管,还是朝席胜魔求援,想让他决断。

席胜魔的决断就是当即转身,手里的左轮枪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直到对准了前面惊恐愤怒的管事老王和手里同样指着他的黑洞洞的长枪枪口。两人同时枪指着了对方,然而席胜魔可比老王坚决:老王瞄准席胜魔是带着威胁的愤怒和疑惑,而席胜魔满脸坚毅,坚毅到狰狞。

他枪口一指住老王,手指瞬间就抠动了扳机,左轮枪火光飞溅,在众目睽睽之下,老王鼻子部爆开出一个大血洞。转眼间,老王就在众人面前消失了,只剩下柜台后传来“扑通”一声闷响,那是老王尸体摔在柜台后的声音。

冰封住了这大厅一般,无人动弹一下,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半分钟后,“跑啊”不知谁大吼了一声,纸钞乱飞、银元乱滚、有人往桌子下钻,有人想拉开被赌场封死的窗户跳楼逃跑,甚至有人抱着光滑的房柱想往房梁上面爬,大厅里的赌徒人仰马翻。

“不许动全部跪地反抗者袭警论处”席胜魔身边的四个警察同时手枪指着鸡飞狗跳的大厅,越过主将席胜魔,朝着目标训练有素的横线压了上去,从刚刚席胜魔击毙了茶楼老王开始,大家突然一无顾虑了。

111、方先生,求求你

衙门隔壁的茶楼,刘国建为首的福建人以为据点,人人都是县令的亲戚老乡,在刘国建的虎皮下狐假虎威时间了,虽然有的人连一官半职也没有,但心里都存了自己是官的心,别说什么高级探长,连张局长有时候都不放在眼里,不就是个吏员吗谁能想到平日里轻视的探长敢公然太岁头上动土,来茶楼查赌,而且出手就是一枪毙了负责安全的老王

这下子,茶楼二楼的赌徒可吓破了胆,和刘国建没有关系的才想起来:哦,原来赌场在大宋是违法啊刘国建的福建乡党则记起了自己身份:哦,我擦老子根本不是官吏,和那些个治安官怎么斗而茶楼蓄养的打手和伙计虽然仗着刘国建的威风不惮于打折欠债赌棍的手脚,但真遇到治安官挺着枪见人反抗就杀,怎么还敢动,一个个早抱着头蹲在地上了,而且姿势特别标准。

本地赌徒和衙门福建师爷两伙人宛如着火屋子里的老鼠四处乱窜,离门口近的面对枪口就乖乖跪下,由着治安官身后涌过来的穿平民衣服的莫名其妙的人捆上手带出去;离门口远的则还在侥幸的四处寻找个洞让他们钻进去,因为本能就感到被这次杀气腾腾的查赌陷进局子里去的话会非常可怕。

“咔嚓”一阵大响,大厅里吹进来了风,持枪站在大厅前面的席胜魔逆着蜡烛火苗的倒向看去,原来在角落里,几个福建人熟悉茶楼,接着黑影操起三角圆凳砸碎了最外面窗户,扳开封住窗户的木条,擦着满窗台的玻璃碴子,惨叫着从二楼跳到了大街上。

另外一个警官凑到那砸碎的窗户边,朝外看了看,阴笑着对席胜魔做了个手势。席胜魔点了点头,那警官捡起胸口的警笛猛力吹了起来,今夜查赌这么久,却是第一次响起凄厉的警笛。这宛如狼群的啸叫回荡在三一街上,而刚从二楼跳到街上一瘸一拐互相扶持的三个福建人闻声更是大惊失色。警笛嘛,自然就是召唤群狼的呼啸。

果然说时迟那时快,衙门两头街道上都涌出了一片片的人,他们身着平民衣服却左臂都缠着白布条,领头的手里都握着长枪,随着警笛声大作,他们大吼着:“抓贼啊抓贼啊”从两头朝衙门正门冲了过来。被夹在中间的福建赌徒吓坏了,也顾不得互相扶着了,一个个撒开丫子往衙门大门里跑,有个人鞋掉了也无所谓,四肢着地爬进了衙门。

“席哥,那三个傻子果然逃进了衙门”窗户边的那个警官踩过满地的赌徒,惊喜的跑到席胜魔面前道。席胜魔狰狞的笑了一声,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扭头四顾大叫道:“抓住方秉生没有”

在龙川,这个茶楼是个人就知道是刘国建开的。因为老乡太多,他们又喜欢麻将,被当地报纸举报他们在衙门里聚赌为乐之后,为了避嫌不得不转移到茶楼里来,因为有刘国建罩着,自然可以肆无忌惮的玩乐。本地赌徒也闻臭而来,茶楼赌场人越来越多,竟然自发的成了一个黑赌场。但是可想而知,这样的赌场是绝对安全的,绝不会有任何治安官来查。

不过今夜被停职的席胜魔竟然越职而动,领着自己四个基督徒团契的小弟警官,突袭了福建茶楼,并且上来就开枪击杀了敢反抗的管事,这已经是惊天大案了,而且是一群人特别谋划的。这群人自然就是长老会商会和龙川堂。

刘国建和方秉生下手太黑了,连张其结和翁拳光的投降都不接受,逼得双方合流,暗室密谋后,以席胜魔打前阵、龙川堂负责周边监视、而龙川西洋工厂的护厂队有枪也有民兵资格,就拿出来围攻衙门,要把刘国建死死的钉在这个大案上。

方秉生太难对付,而且他就是个平民,想对付他也没法,但要是砍掉他的走狗和打手刘国建,一切都会好办。龙川精英就是以查赌为名,逮捕那些福建师爷,若是得手,那就是县令以权谋私、以白丁乡党占据衙门、公然聚众赌博、持枪袭警这等严重的案件若被攀上,刘国建根本无法脱身就以他们这个软肋,弄死刘国建

而就在席胜魔第二枪打死管事的时候,隔开的贵宾单间里的方秉生他们早都目瞪口呆的趴在屏风缝隙间看着外面那惊人的一幕。外面很快鬼哭狼嚎起来,而秘书回过头来,好像见了鬼一样拉住了里面地位最高的方秉生,喃喃的叫着:“这怎么办这怎么办”刚刚三秒钟前,这刘国建的小秘书还挽起袖子说要开了屏风上的锁出去揍席胜魔一顿。

看三个福建人都目瞪口呆,山鸡经常出入这些下三滥场合,经验最多,小声叫道:“看什么他都开枪了快跑啊”这提醒了贵宾单间里手足无措的其他四人,大家也慌不迭的忙乱起来,有的朝贵宾室的那个小门跑去、有的去抓衣帽架上自己昂贵的西装礼帽、还有个家伙玩命去搂赌桌上的银元和钞票。

方秉生单手臂弯夹着自己的西装外套,手里抓着文明棍手忙脚乱的往头上扣着自己的礼帽,一边往门方向踉踉跄跄的跑,山鸡看方秉生手上有伤,行动不是很方便,怕被警官追上,从腰后抽出自己的镀银手枪,“哐啷”一下砸碎赌桌上的玻璃洋油灯,贵宾室里顿时一片漆黑,里面的秘书连哭号都吓出来了。

“都滚开让生哥先走”在这种危机关头,宋左公司的两个大将也不和刘国建他们玩什么好兄弟了,在黑暗里,左推右攘,把挡路的一个人推倒在地板上,最先拉着方秉生出了门,到了二楼后面的楼梯平台上,秘书也紧跟着出来了,三人正想跑,但方秉生猛地转身,用膝盖关上了出来的小门。

gu903();“快,锁上它别让治安官追出来”方秉生低声怒吼。“是生哥”山鸡立刻扑了上去,把锁叶合在门勾上,这才发现没有锁头了,记得好像是秘书负责开门锁门,他扭头对黑影里的秘书大叫:“小子,把锁拿来啊”“啊好好好”秘书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掏摸什么,但是猛然抬头:“山鸡大哥,我们两个人还在里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