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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小企业”老板鸦片张和钟家良有仇,这个原本佛山红巾大起义的首倡者之一,曾经在钟家良洋药行会干过,试图在行会内部的江西拉自己的一个佛山山头,结果被挤走了,心里杀了钟家良的心思都有。他当然对来调查到底是谁购买彩票的洋药行会嗤之以鼻,根本不合作,就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人家匿名,就这样。

洋药行会又去海京豪商大亨圈子里打听,听到的都是一个回答:“这肯定不是我干的,我支持钟家良老板还来不及呢。”当然这群家伙说话是不可相信的。毫无敌手的情报和蛛丝马迹,钟家良暴跳如雷了,但仍然不是打算投钱,直接对着陌生敌人投几十万在一个小城龙川简直好像把手伸进一个黑乎乎的洞穴里去摸有没有毒蛇一样,这不是傻吗

所有大亨的权力都不是单单来自于钱,朝廷关系异常重要,官督商办企业更加重要。有关系,并且关系乐于出手,敌人不管他有多少钱他也赢不了。所以这个大亨转而走上层关系,想找朝廷里管选举的大人,停掉这彩票选举上彩票,这哪个国家学来的什么民主教科书上也找不到啊,明显的大宋这次选举被彩票变成选民大赌博了,这不是搞笑吗

然而朝廷貌似并不想在这件事上搭理这个大亨,“国家选举筹备小组”的组员宋德凌大臣就反唇相讥:“我国选举是最地道最正宗的英伦选举,固然,教科书上是没写选举里的彩票,可也没写选举里不能有彩票啊再说英国可能没有彩票,但人家选举期间是用刀叉吃饭,你难道选举期间也要扔掉筷子吗我们的选举和彩票都是公开公正公平的,并且是不相干的,你们不要干扰其他行业的政策好不好”

至于皇帝,那是不敢问的,你得先揣测好了他的意图,才能在麻将桌上插科打诨,说他喜欢听的话,你哪能直接求他呢这不是傻逼吗就算他把刀子捅你腿上了,你也得先查清楚他喜欢不喜欢这一刀,若他喜欢,你得讲:哎呀,天气好热啊,陛下这一刀真是清凉啊

现在民主党对对手一无所知,对朝廷意见一无所知,对皇帝陛下意见一无所知,哪里敢随便和皇帝谈这个问题。看走上层路线行不通,钟家良也无计可施,并且家门口堆满了记者和彩民,天天马车出入就被他们嚎叫追逐追问:“民主党啥时候再投10万啊”。

搞个民主党的宣传酒会也被记者们愣生生的变成了彩票赌博计划询问会,让民主党一群大人物绿着脸不欢而散老子是要选举的,是要为民做主的,是要和国际强国接轨的,你们老问狗屁彩票干嘛啊而且龙川那边方秉生恨不得一天两个电报的催命。

眼看彩票这只像趴在民主党肥牛身上吸血的牛虻,快变成钢针了,扎得钟家良寝食难安,他气得难受,打算出手了。不就是10万吗那就赌一把好了,反正不能让你在民主党成立的第一次选战里给老子抽脸。哪能在弄不清对手是谁、意图是什么的情况下,就胡乱进攻易成等手下赶紧拦住了老大。

他们提出了另外一项主意:“利用手中的媒体,联络关系好的洋人媒体,同时宣传彩票把选举变成了赌博这是违法民主选举法则的。”利用民意逼宫,钟家良有这个信心:毕竟几乎所有的选举书籍都是他组织翻译的,所有的报业所能获得的情报和信息都来自于他。若是大宋帝国鼎鼎大名众所周知的选举推动者钟西癖说了彩票太坏,谁能反对钟家良可以讲是海宋“选举之父”啊

一旦没有彩票,龙川乃至其他地区,钟家良一伙稳赢。他们不仅有理论知识,手下的一批干将也开始有经验了,比如方秉生什么的,在操纵选举方面也非常厉害了。所以他自己的报纸宋商经济报先开火了。但是下场非常凄惨。

整个国家的所有报业都在围攻他们,人家根本不谈什么选举法则、选举历史、选举意义,这些都是钟家良成天讲的,人家就大骂你钟家良是孙子,没胆去拼,不如死了算了。这简直是洋泾浜遇到老土鳖,会英文也说不清啊无知者无耻啊钟家良在怒吼。

140、铁索联舟

龙川、京城、惠州等各地因为这报道起了若干起彩民骚乱后,钟家良的洋药集团才明白过来:废除彩票已经晚了,谁要废,谁就是要得罪天下人。钟家良的私人小会议室里。

“钟先生,我越想这事越觉的怪,”易成皱着眉头说道:“一是那个匿名人出手干净利落,我们才刚刚动手24小时之内他就反击了,涉及这么多金钱都能动作这么快而且这人和他背后的后台一点痕迹都查不到,而且居然有人收集了我们二百份报纸剥去头版头条通宵坐火车去龙川三一广场散发所以是有人早就盯上我们了,是早有预谋的。”

“二是朝廷态度非常怪异,徐穿越大人是帮我们的,但是他从来没听过朝廷里有人谈彩票,地位最高的宋德凌大人则异常坚决,回答的滴水不漏,明显是在维护彩票,他好像知情。彩票公司可以通过朝廷发通电,而且语气太强硬,根本不惧我们

“三是这种彩票设计和推出都配合选举的这么精确,貌似他们也是有备而来。”说到这里,易成满脸凝重的说道:“反正我觉的彩票这件事透着古怪,在算计我们,钟先生谋定而后动啊,不要着急。”

不过钟家良好像不是很在意易成的意见,他咬牙切齿的叫道:“反击我们的家伙当然没有痕迹了,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想搞我,我也放不过他。彩票嘛,这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小屁赌博公司,朝廷谁会在意它反正整个京城和我有深仇大恨并且敢这么干的,也不过五六个人,就是他们,他们就是一群耗子,只敢在老子背后下绊子,连露面交锋也不敢,老子就继续扔钱,反正谁钱多谁赢,我要让这群耗子倾家荡产。”

“那几只耗子我知道您在说谁。”易成眨了眨眼睛,小声反问道:“但您确认不是那群大鳄里的吗”“他们你是说不想加入民主党的那几个”钟家良想了想,失声笑了起来,说道:“那是群土鳖,就是妒忌我中西贯通的大才,他们懂个屁选举。”

易成把自己眼镜摘下来擦干净,再次戴上,做得很慢,彷佛一个猎人在出发战斗前再次整理自己枪械那般,然后他看着急于报仇雪恨的钟家良,慢慢说道:“钟先生,你说得对。我们应该以对西洋选举精通程度缩小一下嫌疑圈,您真是太聪明了,提醒了我。京城里,既懂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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