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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封爵有多难谁都知道以郑阿宝这种报业宠儿连个“骑士”帽子都拿不到也是因为皇恩和兄弟两个老大对着升格爵位,但兄弟军火有两总裁,所以全给他哥了。钟家良因为抽鸦片经营鸦片,海皇不给爵位,这是铁板钉钉的,帝国对名爵非常吝啬。

不打仗而能封爵的人都是对帝国做出杰出贡献的精英之士,郑少庭不要讲了,周开源是神皇扶持起的纺织巨头,已经用棉纱和棉布摧毁了整个东亚男耕女织的传统经济结构,正在宋国和清国依靠廉价的人力成本以及对本土文化的理解,与英国纺织商展开死斗。他也是海皇的宠儿之一,是海皇对没有纺织工业的清国实施经济帝国主义吸血的急先锋,纺织业被反复强调为现在和未来海宋的支柱产业之一,他能不封爵吗

何博不仅是迎接神皇入粤的红兵大起义的天地会功臣之一,也是神皇扶持起来的海运巨头,犀利到正和英国、美国运输公司打价格战,很有胆色。不过他也是巨头中最穷的巨头,不仅没有正资产,而是一屁股他八辈子也还不起的债。这个年代的某些领域竞争极度野蛮,就是要用价格战杀死一切对手,然后垄断整个行业再提价暴利,海运也是如此。

因为各国海运公司在远东展开了价格战,从海京海运到东亚各国的价格已经被压低到原来的二十分之一,最快运输速度不停被交替刷新,大宋曾经最强的海运公司皇家海运也已经到了入不敷出随时破产的地步,全靠海皇不停的拨免息贷款扶持。

但是就是这个时候,海皇反而提了他的爵位,从名誉男爵升格为名誉子爵,只等他儿子立了军功就换铁帽子这表明了海皇的态度所以何博虽然最穷,但在商界和民间口碑极好,商界因着大洋之上船运公司展开殊死竞争捡了大便宜。

从广东运到上海、辽东以及东亚各国海运运费便宜得好像不要钱一样,极大的促进了商业繁荣,能不说他好吗至于民间,那是狗屁不懂,皇帝说了好,谁敢不说好这人有种,正在大洋上用商船为海皇和洋人竞争者拼刺刀呢。

郑阿宝吼出自己减税、建立关税壁垒保护本国大鳄的真实意图后,脸上从“老子早就想宰你全家”的表情瞬间换了一副“夏夜听蛙稻花香”的陶醉表情,一手叉腰,一手从这边拨拉到那边,就如同无害的农夫抚摸自己的麦穗那样。

他叫道:“因着神皇的圣明,咱国践行圣经教导,提高商人地位,看,咱们国家比清国富裕很多,有很多工厂了连这个小小的破县咳咳,这个美丽的小城我都看见咕咕冒黑烟的工厂烟囱和火车车头多么了不起”

“我去过欧洲列强的工业基地城市,你们知道吗在全球霸主、咱国老大姐英国的纺织业中心曼彻斯特城市,那一进去,城市里的工厂烟筒好像森林一般,昼夜不停的煤烟把天空都熏成了灰的,走几步浑身就一股烟味,地上不管怎么打扫,三分钟就是一层薄薄的煤灰,河流都是黑的人家的工人也多的像沙子一样,每天都努力工作。

为了抢个职位能打破头,穷人没有地方就睡在巷子里,还能生七八个,但是人家不做乞丐,能做事就一定做事伦敦的码头搬运工人为了工作,经常打架,所以人家官吏甚至排号,每几百号从几点到几点让你工作;过了点就得让下几百号入场接替你工作赚钱。这是何等壮丽的工业景象,代表了多少金钱代表了国力的多么强大”

郑阿宝意犹未尽的微微仰头,彷佛在憧憬未来那样,他抬起手指着龙川晴朗的蔚蓝天空高叫道:“看这里的天多么的蓝这里的水多么的清澈这里的风里什么味道也没有这怎么行呢这就是落后这就是愚昧我们自由党总有一天要让烟囱长满大宋每一寸土地,要灭绝蓝色的天空,换上代表金钱的灰色暮霭

要让每寸河流都漆黑如墨,咱们喝铜管里流淌来的自来水,再也不需要你们浪费时间打水了,所有人都要在工厂里努力工作人人都有钱,随便买家具、怀表、座钟、西装、养马车、住洋房还得是楼房不论贫富贵贱,见面都是脱帽礼,嘴里都是:“he0sir,吃了么”,一口地道的伦敦腔

那个时候,我们宋国也必然跻身列强之林,被称为远东的神圣桥头堡而这一切,需要我们工商业的一起在基督保守之下的努力,灭绝下地狱的自由,换来工业和金钱的强大与自由哈利路亚,愿上帝早日让我们的天空也变成灰的”

演讲完毕,郑阿宝把手背到身后微微仰头,全场静了几秒钟,他的随从们最先热烈鼓掌迎合老板,不过貌似事前训练没有考虑这种中西合璧的情景,兄弟军火所有人都用马蹄袖热烈鼓掌,嘴里大吼的却是:“嗻大人嗻大人”龙川四个候选人都是搞工业的,都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从后面跑到郑阿宝轿子附近大声叫好。

“让烟囱长满大宋每一寸土地”李广西振臂大呼;“人人都是脱帽礼人人都努力工作,实现圣经教导”王鱼家也跟着热泪盈眶;“把河水染黑龙川风里要全是煤烟”范林辉跳脚大吼;“灭绝下地狱的自由靠我们工商业的自由党说得好哈利路亚”张其结反复举着自己礼帽致意。

龙川四个候选人一跟着吼,立刻周围买了他们彩票的几百人立刻跟着大叫,三一街再次沸腾。因为宝少爷说得都是三层天以上的事,小民很多不懂,喊着喊着就变成了第一层天以下的事情了:“自由党发财”“三爵党千岁”“工商党发财”“宝少爷威武”“郑少庭、周开源、何博爵士千岁祝你们早日换铁帽子”“兄弟军火威武啊我以后就买你们的枪了”等等这些土鳖口号震天响了。

宝少爷看着脚下记者敬畏振奋的神情听着满街土鳖对自己的恭维,他哈哈一笑,这才发觉大正午太阳太毒了,自己想溜了去把酒言欢了,就一边拱拳行礼,一边跺着脚下的肩舆,让四个浑身都要被劈开了的可怜金领抬着自己去衙门了。

看他要走,有记者冲了进来,指着不远处听宝少爷演讲而脸色时青时白的民主党他们,大吼:“宝少爷,人家民主党有蛤蟆党旗,有党证,你们呢不见您的党旗是什么”

宝少爷一愣,瞅了瞅不远处的那只蛤蟆,他冷哼一声,指着自己的脸大叫:“告诉你们,我昨天下午才被陛下召见,被赋予成立自由党、踩死民主党的重任,只有神皇两个小时的面提耳命和一个政党名称,什么党章、党旗、党证这样花哨玩意一概没有我不需要我这张脸就是自由党的党旗,难道还不如一只蛤蟆吗擦”

说罢,就命令自己浩浩荡荡的队列朝衙门走了,但是记者们不让他走,还是层层叠叠的挡在他前面问之问那,都知道:郑阿宝对报业记者态度最好,不会让保镖动粗。记者们就想欺软怕硬了。郑阿宝的队列走不动,郑阿宝还浑身穿着厚重的清国官服呢,抬头看了看正午的大毒太阳,就觉得汗哗哗的从头顶流到脚底板,脚踩在肩舆上的靴子都觉的好像踩进了雪水里。

gu903();墨镜后面的眼珠子一转,郑阿宝看着肩舆前面堵着路不让走的记者们,坏笑了起来,他唰的一下打开折扇,对着前面的记者高叫:“哈哈,哥们们,还有一个消息我没告诉你们,今天要好好折腾折腾你们”“啥消息啊”记者们顿时沸腾了,很多人开始冲击保镖圈,肩舆前后汗珠飞溅,宛如下了一场太阳雨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