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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他不仅认识当年小乞丐一般的郑阿宝,更是和他哥郑少庭睡过一张凉席,当年分割制造局,他被李玉亭纳入手下,很快成为其心腹干部,本来都是老朋友老伙计老熟人,然而宋东升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在制造局那年,郑阿宝正在三楼蹲着吃饭,褴褛如乞丐一般,自己从他身后经过的时候,怎么不一脚把这人渣踢下楼去,给神圣帝国减少一个祸害呢

正所谓看你有多么英雄,要看你的敌人有多么英雄:这种深仇大恨自然非一日形成,也不可能是不在同一社会阶层中的人所拥有。宋东升在皇恩军械的职能和地位,就如同郑阿宝在兄弟军火的职能和地位、易成在洋药集团的职能和地位。只不过三位豪杰之中,郑阿宝托了是总裁兄弟、平分公司的福气,其他两位撑死算大臣,他先天就是个商业帝国亲王,因此名气上面压过宋东升和易成一头。

然而就战斗力而言,敌臣宋东升并不是亲王郑阿宝能小觑的,都是公司里的大将,因此两人就是冤家对头:郑阿宝出门谈大生意的时候,宋东升必然如影相随而至;而宋东升去纵横四海、要将硝烟烧遍亚洲的时候,郑阿宝也不会轻松,自己和手下也一定跟着,比宣教司跟踪嫌犯都殷勤。

在军火界两个怪兽的对阵之中,今年郑阿宝受命组建自由党,“御驾亲征”远赴龙川这小破地方对抗“阉党”大军,两家死斗把皇恩给晒一边了。李玉亭坐卧不安,实在不想也不敢脱离商业圈的大分裂潮流之中,因为这是陛下的旨意。虽然是商人身份,但商业圈里已经贵为勋爵的各路大亨谁又不是政治人物呢权和钱如何能够分离呢

然而李玉亭实在想不透陛下脑子里在想什么,不确定的山头千万不能扒拉,这是政治人物的常识,他不想去陛下派人去打的民主党,又不能和自己御赐大敌兄弟军火结盟,在掉了一地头发之后,他突发奇想:哎,你们组党,不就是找傀儡用钱堆吗一家四个老子有钱,老子自己堆一个得了,比你们平均值还强不少呢

商业竞争风云变幻莫定,抢的就是个速度,圣经里也说:再睡片时,打盹片时,抱着手躺卧片时,你的贫穷,就必如强盗速来,你的缺乏,仿佛拿兵器的人来到。箴言24:33、34因此李玉亭疾速的派宋东升赶往龙川,寻求一个合适的候选人来自己掌握。这一切,不过是郑阿宝刚上头条,宋东升脸上还留着老板李玉亭的耳光印子的时候。参见:163民主党的庆功宴

然而因为敌人已经先下手为强了,宋东升不敢打草惊蛇,可想而知,郑阿宝要是知道皇恩想插手,定然全力对付自己,所以他带着手下几乎是微服私访而来的:虽然一样豪富,但手下十二人绝没有一人穿洋装,他们都把洋装留在自己家里,刻意穿着最廉价的布袍子、布鞋。

也不拿美洲进口的昂贵雪茄或者白玉烟嘴,兜里仅仅揣着廉价的卷烟。扔了雕花的钢铁签字笔,耳朵上夹着铅笔头,易容改装,好像是什么穷记者那样风尘仆仆的抵达龙川,紧随郑阿宝撕毁倒霉蛋方秉生党证、成立自由党、轰动全国的第二天。

他们包下一座四合院,全员住在其内,不干别的,就是搜集情报,看两党怎么玩选举,同时掌控各个候选人的信息,寻求时机突入选举。房东也没有泄密,虽然这伙人付钱的时候太过痛快,连讨价还价都不还,但龙川县不名震全国了吗也许记者们都像这伙人一般有钱烧得难受呢。

不过候选人很难选择。民主党四大候选人不要说了,本来都是本地鸦片馆的白领,是死心塌地跟着钟家良混的,不可能跟着皇恩;自由党四大候选人也组织性极强,既是一个教会的一个本地商会的,也一起倒过前任县令刘国建,这一起同过窗、一起经过商、一起扛过枪,关系贼铁,还涉及一旦联系就会让郑阿宝知晓的危险,所以自由党四大候选人,宋东升也不可能笼络操纵。

那么唯一剩下的就是:建筑士齐云璐、书店老板张河源、河运老总翁拳光、自由职业李德生四个候选人。李德生没人知道是什么人,选举没有露过面,找不到人。宋东升以某报记者身份约见了其他三人,然后得出判断:张河源太穷了,而且脑子不清楚,搞了他,弄不好被对方整个满清复辟的造谣。

齐云璐:脑子比较清楚,很西化,但没有民主党那种无尽的财源,也没有自由党那种本地声望,在县城没有根基,而且他貌似和两党都有千丝万缕的瓜葛,还是个大嘴巴,宋东升在他面前一个字也不敢吐露。

至于翁拳光,是两党包括整个县城都不吊的家伙,他自己也不上心,就是个凑数的,然而宋东升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个人实力其实非常强大,因为他可以调控很强大的人力资源。当然他缺点也极大:本地名声很不好,彻彻底底的帮会分子,他本来就算黑帮。

但是龙川已经没有候选人可以挑选了,以皇恩这大企业在海宋经营经验来判断,再等等,不是民主党灭了其他人,就是郑阿宝灭了其他人,两者都不是吃素的,都是毒辣之极的,下手不会容情一点,都会是雷霆万钧置人于死地的。宋东升无奈之下朝总部发出电文:瘸子里拔将军,建议选翁拳光了,唯有他可能有一战之力,起码不会莫名其妙的被其他两条大鳄整成失踪人口。

龙川候选人、平民、乃至见过大世面的记者,因为本身情报层面的质的不同,都无法想象到这选举已经从勾引小民的赌场变成了一场御赐的傀儡戏生死斗,别说用钱,出人命都可能,但皇恩熟悉这个,他们和兄弟军火的竞争也是如此。

翁拳光很容易就上钩了,以他这个自冠为“县城西学达人”的蠢货,怎么能识别出京城大鳄级的西学生死斗他只认为是一场神赐富贵找上门来了,但是这不是他一人愚蠢,县城其他候选人人人如此,京城大鳄选你作为傀儡,不是耍你,而是看得起你。

虽然进门的时候,宋东升遇到了一些困难,那些面目狰狞的魁梧青年对他吼叫:“什么推销员,竟然敢来这里推销不想活了”但是不管他穿什么,有多么不起眼像推销员,他本身拥有“人格魅力”爷有钱有势

在房子里,和翁拳光、山猪敞开身份后,两个县城土鳖立刻傻眼了,在他展示箱子里成沓的钞票、汇票和支票以显示皇恩鱼死网破的决心后,这个穿着布鞋的胖子立刻变成了刘皇叔,翁拳光恨不得纳头便拜。

翁拳光流着泪对山猪道:“看啊,幸亏我给圣母雕像奉了一叠报纸吧人家显灵了人家也需要学习,不要动不动就说不灵、就扔扔的”对此,新教出身的宋东升表情都装不住了。

翁拳光不理解皇恩的决断,宋东升也不会告诉他,翁拳光他只知道县城里民主党和自由党好像两群狗那般咬疯了,虽然自己插不上手攀不上关系就嗤之以鼻,不看不听不管不让手下谈及选举和彩票,但现在有个大人物要给自己这好处,那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么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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