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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几步路的事,警官本应该早来了。但是有个意外之喜耽搁了他们。

刚才龙川有爆炸声,正在局里喝茶聊李广西的欧杏孙吓得把茶杯都摔碎了,冲出治安局就要去寻找爆炸地点。很好找,就看着李广西家上面一朵小小的白色蘑菇云。还恐惧郑阿宝等贵人在龙川出事,等欧杏孙带着一伙警察又惶恐又惊讶又疑惑的杀到李广西家的时候兄弟军火的人还在搬家,李广西家原来的仆人还在茫然,但郑阿宝等人早已不在。

他们听了齐云璐告密,匆匆去自己工厂敛工人打手去了。现场只剩下一股硝烟的味道,一门崭新的野战小炮,把东墙打出个大窟窿的炮弹,以及躺在地上的半截裸按铜像。问明白宝少爷是“试炮”欧杏孙也没要去找郑阿宝追究城内随便放炮的罪名,那家伙是什么人物别说放炮,他把李广西家炸上天都可能没事。

那门罕见的野战炮当然也没胆子碰,更不要说没收,没收点鸦片黑枪很好,但没听说过警察没收大炮的,再说那可是宝少爷的。唯一让大家眼睛一亮的就是那铜像的上半身,这可是整个县城都闻名遐迩的宝贝啊,平时少有机会观瞻,今天她就静静的躺在地上仍由你怎么端详,而且最妙的是她主人进大牢了,没人管了。

结果欧杏孙就以“这东西是证据,我要调查下”的借口,指挥一群欢天喜地的手下把那半截铜像抬上辆两轮排车,当证据运到治安局里去了。结果立刻在警局引起轰动,虽然只剩上半身,但这就是完美的洋女人啊结果放在大厅里的那铜像不到五分钟,全警局的警员无一例外的跑出来参观了,虽然铜像满是硝烟味道,还有黑灰,但眨眼间胸口两团就被人手摸得铮亮了。

看着那伙手下发疯的惊叹、围观,不时有巡逻的手下听到风声也跑回来加入“研究”行列,旁边的欧杏孙背着手得意洋洋,心道:“我极大的提高了治安局警员的福利待遇嗯,料想张局长、席胜魔回来,我在大家心中的美誉度也不是他们能比的了,哈哈。”

但是因为这段时间龙川巡逻警力大减,全跑回局子里看“西洋女人”去了,导致龙川机械厂门前两伙无法无天的强徒都要开打了,还是衙门派人来报告的,欧杏孙才狼狈不堪的领着每人手上都是一股硝烟味的警官们前往“弹压”。

说是“弹压”是高抬了欧杏孙,以前民主党和自由党因为选举引发的骚乱,都是以本地人、乡巴佬为主力的,这种事自然上警棍当头抽就行了。但是今天两伙京城来的混蛋亲自披挂上阵了,以他的地位身份两边两伙家伙谁也不敢得罪,不论是自由党还是民主党,他是“劝说”苦口婆心、楚楚可怜的劝说。

站在两伙杀气腾腾的汉子中间,面对周围围观百姓山崩海啸般的嘘声,欧杏孙扭头看着东边踩在几辆马车车顶上的民主党和皇恩大佬,大声哀求道:“各位,你们好好选就是了,干嘛要打架呢你们不都是西学墨水喝到打嗝的文明人吗”

说罢他又扭头看向西边,因为十万火急,自由党来得匆忙,没有来得及赶什么马车,郑阿宝索性爬上街边的墙头,站在一户人家院门上的小屋檐上看着自己脚下黑压压的工人人头,叉腰对着对面破口大骂。欧杏孙哀求道:“宝少爷啊,都知道您是咱帝国的西学达人,有名的军火大亨,您能不能下来好好说啊”

今天吃了一天的瘪,刚刚还差点被对方龙川堂流氓来个“摧枯拉朽”。火冒三丈的郑阿宝当即打断本地代理局长欧杏孙,居高临下指着他大叫:“你丫闭嘴带着你的人滚边去别耽搁我今天把民主党揍出屎来”一句话说完,全街区的看客为他热烈鼓掌叫好,“官差滚蛋我们要看打架”的呐喊此起彼伏。

民主党觉得自己不能像对面那个痞子这么“口语化”虽然他们一样想把对面那伙人揍出屎来,但民主党都认为自己比自由党有学问,站在车厢顶上的方秉生第一个开口了,他对欧杏孙大喊:

“欧探长,我们深深理解您的苦心,但对面是一伙暴徒啊您看,我右手边里面的工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哪里有工厂要完蛋还不让工人离开的道理我们准备了很多救济项目来帮助龙川人,我们是本着耶稣爱人如己的教导来做这件事的。可是,对面这伙流氓仗着人多势众,愣是要继续非法拘役里面那群我们的弟兄,是可忍,孰不可忍末日之战,就在今日,光明必将胜利哈利路亚”

一听方秉生开口,欧杏孙就龇牙咧嘴的回过头去:尼玛,这人一说话自己就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还不如宝少爷干净利落的要揍暴对方的屎听着舒服。“路亚你个屁里面是我们自由党的工人生是自由党的人,死是自由党的鬼尼玛”那边的郑阿宝当即跳脚大骂,踩得脚下瓦片都碎了。

不过爬上墙头坐在他旁边的房主是自由党彩票持有者,不仅不心疼,还连连大叫:“宝少爷说得好有学问”郑阿宝一边问候对面民主党的母亲,一边连连让官差滚开。对面民主党也一样,一边不带脏字的重复郑阿宝的意思,一边也让官差闪开。两边看着机械厂里一百多张“选票”都已经红了眼。

两边的打手看自己的后台这么硬,官差都敢呼来喝去的,人人热血上头,一边跟着主子大骂对方,一边纷纷活动胳膊腿,跃跃欲试的准备来这一场“合法的”斗殴。都是气血旺的年轻人,又不是没打过,还有奖金,谁怕谁

看两边的前排的人都开始挥舞着棍子,狞笑着朝前推进了,明显不吊治安官。他们不吊也就算了,但是你不能站在两百人大械斗中心这和卧轨自杀没有区别。龙川局的警官们管不了这群京城来的爷爷,只好无奈的朝后退,让开中间地带,这里马上就会血雨腥风。

但是治安官软了,有一批人硬了,他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治安官们在退后,他们趁着这个空隙竟然冲前,就是为了斗殴之前搞点猛料,给自己明天的头条加彩。记者们比治安官不要命,自由党民主党打手都知道,任由他们挤过自己,记者们举着笔记本和钢笔,穿过纹身的、面目狰狞的“暴徒”杀进“阵营”一直穿透到最后的大本营,那里是将帅呆的地方。

“请问民主党为什么要斗殴”记者们朝民主党一伙人问道。“是兄弟这伙流氓要打我们,我们是反击。”典型的皇恩思路:“这不是斗殴,我们民主党不会斗殴,那太野蛮了仅仅是民意的一次体力表现而已,他们要进工厂,我们不让,因为我们先来的”典型的洋药集团回答。

“斗殴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是为民做主是要拯救被关押在我右手边工厂里的龙川百姓上帝若要傻x灭亡,就必先让他疯狂我们不怕罪犯、不怕暴民、不怕暴徒,因为我们头顶有真理、身后有朝廷、手里有猎枪”除了善于对付刁民和报业的铁路才子外,无人能够这么回答。

但是这些都不是兄弟军火总裁郑阿宝的风格,他风格非常之怪异和独特。“宝少爷,您贵为总裁和商业精英,为什么要发动斗殴这不是小市民吗”“宝少爷,选举难道不是阳春白雪的西学吗您这想打群架是不是亵读西学”“宝少爷,您作为西学选举大党自由党的总裁,竟然要群殴打群架,您不觉得掉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