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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条挂在一起撞了下来,要不是手下扶住了他,他差点摔进了院里大小便并顺路积肥的粪坑。

“哈自由党小贼,可算让我逮住了。”山鸡伸直手枪对准了他们,接着满脸关心的朝堂屋里大喊:“潘先生,您没事吧我们民主党来保护你了”王鱼家几个人看着院子里咄咄逼人的撞进那么多人,王鱼家无奈的摊开手说道:“山鸡,你在胡说什么潘先生压根就不在”

“不在”山鸡一愣,脚步横移两步,让视线躲开玻璃厂身材高大的工人脑袋,朝老吴堂屋去看,那帘子都没了,老吴又这么穷,屋里没啥家具,借着桌的油灯可谓一览无余:确实没有人。“没人”山鸡怔了一会,瞪着眼睛朝王鱼家厉声吼叫道:“你们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王鱼家指着山鸡的手枪说道:“你先把枪收起来,你有病我来的时候就没人,什么时候是我藏的了他一个大活人”“你胡说,我七点的时候找人来看过,潘近星就在屋里呢,帘里影影绰绰的有人在动”山鸡难以置信的大叫起来。“不信你们找。”王鱼家撇了撇嘴,一挥手,拿过手下的一把雨伞,打开伞骨遮雨,看那架势,领着人就要走。

山鸡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潘近星什么时候出去的难道是派出踩点的那家伙给骗了现在他不在家,在他家拿枪指着王鱼家也不是个事啊。眼看王鱼家真的大摇大摆的就经过身边要跑,突然间,山鸡猛冲一步,飞起一脚,正中王鱼家手里的公文包。“啪嗒”一声,公文包脱手而出,掉在了泥地。山鸡扔了火把,上前一步,捡起公文包来。

齐云璐可是说了,公文包就是栽赃潘近星的,王鱼家来定然没有善意,这手里的公文包说不定就是张其结栽赃潘近星的证据,要是抢了或者当着大家的面看看,估计以后纺织厂想再玩这一套对付潘近星也不容易了。毕竟潘近星只要安全,张其结就不会好过。

“你干嘛”王鱼家大叫起来。“别动,我怀疑你是想栽赃好人,我们可看见你是翻墙进来的,这么多人都是证人”山鸡得意洋洋的说道,把手枪插在后腰,空出双手,打开了公文包往里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只摸出了一块温软的油纸包。“这是”山鸡把那块油纸包的拿在手里,惊讶得很。

王鱼家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鸦片膏,今天在教堂遇到潘近星这位外国来的朋友了,我们谈的很投机,他大骂国营烟馆无良,出售假冒伪劣,欺负外地人。我觉的他是个老烟民了,离了烟不行,而他一个外国人这么说,显得我们宋国人骗他了,这不好,我就去鸦片馆买了好的烟膏来送给他的。这是找小五的关系买的,里面锯末、纸末、烟叶、烟灰、观音土啥也没掺,是纯的。”

说到这里,王鱼家上前一步抢过鸦片膏和公文包,对瞠目结舌的山鸡说道:“至于我们翻墙进来的,是因为我们叫不开门,门却是从里面闩的,估计有人。鸦片膏我也不懂,现在下雨,估计不好放在门口或者扔进院里受潮,我只好打开门进来了。

老吴和我很熟啊,是教会里的弟兄,他不识字,平时去银行存款都是交给我代填代存的,今年复活节教会给穷人发粮食,是我和老张来的,他家没人,我拔开他的锁进来,把米放在他屋里的。我给他客人送块鸦片膏,他还会担心我偷他啊”说罢推开山鸡,领着手下大摇大摆的走了。

山鸡满脸茫然,一会看着王鱼家等人的背影,一会看着空荡荡的堂屋,摆动得像个拨浪鼓。直到外面驴闷叫了几声,山鸡看到门板晃动,突然大叫一声:“这是里面闩门,潘近星肯定在。”

说罢拔腿冲进堂屋,四下一看,抬起头,猛地看到房梁位置有个圆窗户:原来老吴这房背后也是街道,房又破又小,其他地方也开不了窗户,只能在背墙开,但直接开窗就是对着巷,外头人一眼就看屋里的床了,原来的主人怕不安全也不好看,就直接在梁上开了位置高的通风小窗。

山鸡拿起桌潘近星用来点燎烟的玻璃油灯,踩到摇摇欲坠的床,用灯去照那窗户:果然,上面的灰土已经被人擦了很多,好像一头狐狸钻出去过那样。“擦,中计了,他们是直接把潘近星绑了送到屋后那条街了。”山鸡大吼着推开满脸茫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手下,冲到院门外,退后几步来回观看。

他想找到屋后的平行巷,但是这条窄街很长,老吴的家在中间,山鸡对龙川街道也不是很熟,想最好能以最快的速度绕到屋后去。想来想去想不出来,山鸡大吼一声:“都跟我来。”又冲进院,进了老吴堂屋,踩着桌子攀住房梁,让手下托住他的腿脚,也学着潘近星那样如一条蛇那样艰难痛苦的从圆窗里钻了出去。

但他外面没有接应的人,这窗户又很窄,完全伸不开腿,他只好大头朝下、顺着墙朝下滑,徒然的用手擦着外面的泥墙希望可以找个抓手用力的地方。然而夜黑风高还有雨,老吴这个房后面湿乎乎的一片,山鸡抓墙简直好像伸手在泥潭里抓一只大泥鳅。

除了弄了满手的泥,没地方给他支撑的。而他也没法给墙另一边的手下下命令,对方就是死命把他朝外推,结果山鸡惊叫一声又惨叫一声,好一会带着满身泥水呻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等于被人从两人高的窗户里直接推出来摔进了后面巷里。

这巷子比窄街还窄,成人也许都伸不开手,因此黑,山鸡从有亮光的潘近星屋里摔出来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除了雨声,周围也听不见声音,他只好又抬头朝那个散发着橘黄色微弱亮光的圆洞里大喊:“灯,不,把火炬给我递出来,你们快点啊”

正叫着,山鸡猛可里听着巷子里一段脚步咄咄乱响,好像一只黑色噪音组成的雪球正朝着他滚动。“什么人”山鸡也不管墙上湿泥了,一手掀开西装后摆,拽出手枪拿在手里,后背完全贴在了墙上。“放下枪”有人对他大吼。“什么人”山鸡不仅不放枪,还把枪口对准那伙宛如充塞巷子般黑黝黝的鬼影。

“咚”黑暗里一声闷响,红色闪光闪电般的出现,闪电般隐没,只是一瞬间,但这瞬间足够让山鸡看明白被包围了,红光下是好几条彪形大汉狰狞的脸。而那红光也不是看似无害的闪电,而是步枪朝天鸣枪时候的枪口光闪。

gu903();“擦,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看对方人多势众,还装备长枪,山鸡无奈的顺从的垂下了手臂,不是举手投降姿势,而是把枪放在腿侧。因为举手投降姿势很容易让对方起了缴枪的心思,山鸡并不打算缴枪,他巴望和他们不过是一种路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