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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打新闻草稿骂郑阿宝和张其结,易成咬牙切齿的在旁边看着。

中午的名人斗殴中,两个肉搏力最差的智将几乎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羞辱,不知道被人踹了多少次。郑阿宝看着两人犹豫的表情,自己说了起来:“你们呢,肯定就是在报纸上和龙川县造谣呗说我们要完蛋了,张其结就是骗子,我们自由党候选人是个老千,还买通证人做伪证陷害了潘近星。对不对撑死就这套玩意呗。”

“哈那宝少爷什么意思呢”听到后来,易成自己也哑然失笑,直接问郑阿宝。郑阿宝此刻放下二郎腿,换了一脸严肃的表情朝前俯身,让自己更靠近对方,手指虚点着一个方向,彷佛那里就站着王鱼家那样。

他说道:“我来是提醒你们,不要忘了一点:京城基督徒大侠给了王鱼家25000张彩票记录,我给王鱼家30000张彩票记录,他自己还买了一些,另外此人在县城名声非常好,换彩票的时候,很多人指名要他的彩票。也就是说他即便是没有任何党派,他说不定也能当选”“是啊他本来就很强啊”易成和方秉生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如何郑阿宝是什么意思。

郑阿宝看出对方还没明白,他的手指换了方向,变成指着天花板,他叫道:“别忘了咱们为什么在选举,假如一个无党派人士可以当选,我们在朝廷眼里算什么皇帝会怎么想我们帝国工商业和平民会如何评论我们一群只会烧钱的废物人家不吊我们,都可以当选。这先例一开,以后选举怎么办是不是收了我们的钱,一言不合,就大摇大摆的叛党了”

听到这里,易成和方秉生同时如五雷轰顶、一脸震惊之极的样子。郑阿宝推开了陆站长递过来的咖啡,两手呈爪子状敲打着茶几桌面,彷佛在逮着一个又一个的乌龟,他继续说道:“大家都是做大买卖,谁也不是傻子。现在你我两党将成为帝国最大的两党,展开激烈竞争,这是皇帝希望看到的。

龙川太过草率,候选人储备不足,但是我想你们也学到了不少经验,下次竞选,候选人如何选定、如何甄别、如何避免污点候选人影响声誉肯定要强过这次无数倍,那时候会有真正的精英进入,而不是你们这样全是鸦片馆这种歪瓜裂枣。这种候选人会有本事、有个性、有信仰,还都是当地呼风唤雨的人物,这种候选人万一不想被操纵就麻烦了。

像王鱼家这样,竟然想以一个县城乡巴佬的实力来改变我的旨意,而且他还真能伤害我。但是这种候选人也能伤害你们,这是土鳖对我们精英的造反,我们为什么要选举除了取悦皇帝之外,还都有自己的打算,我想作为学习西洋政体最早,推动君主立宪不遗余力、操纵选举最力的钟家良先生不会真是什么怪癖才来玩选举的吧

上次吃饭,齐云璐说得好:我们就要成为朝廷编外的吏部尚书,我们是经营党,批官帽子的。权力假如陛下真分一些,一定要掌握在我们这种豪商手里,因为我们最有实力、我们知道最多、我们最聪明,而且有权就有金山银山,对不对

所以一定要掌控任何一个议员,做到一个议员如果当选,必然是在皇帝面前说我们想说的话的。但是就是刁民王鱼家开了个坏头,底层土鳖敢于反抗我们,你们假如帮他,其实在和整个我们这类人为敌,因为说不定下一次选举,你手下也有这种疯了一样捅你一刀的傻货。

而且他熟悉我们内部的底细,以王鱼家为例,若他当选,就算张其结当选,也会损害张其结的声誉,这完全就是害群之马。这会打击我们整个顶层大商人的声誉,显得我们只是一群傻蛋和无法无天的异教徒,在朝廷、在百姓、在商界、在军界眼里,是给我们抹黑。”

说到这里,郑阿宝停顿了一下,看着被说得如醍醐灌顶以致于面显惊讶的易成,继续说道:“商业竞争很激烈,帝国机会很多,但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也很多,一项科技被引入,说不定就出现一个大金山,比如火车,十年前谁能想到这个让人头晕呕吐的东西这么赚钱。而有的行业在萎缩,比如滑膛枪,比如你们的洋药生意。

总之,商业竞争如浩瀚大洋,有时候疾风吹起送你一日千里,有时滔天巨浪让你船覆人亡。唯一绝对安全而一本万利的买卖就是权力,现在既然帝国要往春秋战国古制走,最赚钱的商人定然是吕不韦,我不是要造反,我只是说一定要把生意和权力焊接在一起。

所以选举对我们这种大商人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可以靠钱制造一批不需要科考的官吏,但是我们要掌握他们,否则,你搞一批批的白眼狼出来他还知道你的内幕,搞死你分分秒的事情。”

说罢,仰在沙靠背上,二郎腿再次翘起,眼看着天花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面前的易成已经惊呆了,是被点醒的震惊;旁边的方秉生也惊呆了,是学到难以置信的眼光、魄力和手腕的震惊。

易成深深呼出一口气,朝对面的郑阿宝微微躬身,坚定的说道:“宝少爷,想必您已经有舆论上的对策,不妨拿出来合作,我们对于王鱼家事件,就跟着你们走了。在这个人身上,绝不和自由党唱反调。”

郑阿宝冷笑一下,眼睛依旧瞪着天花板,嘴上说道:“我们就总结两点:1王鱼家重病缠身,命不长久,所以抵抗不了压力退出;2王鱼家嫉妒张其结的成功,两人好久不和;这些东西你们就拿去挥吧。在报纸上说得可信点,尽量抹黑王鱼家的人格。”“没问题。”易成狞笑着点头。

这时候郑阿宝坐直身体,看着易成道:“光在名声上打击他还是不够的,还必须在经济上消灭他。”“破坏他的生意”易成面显苦笑,说道:“他就是个县城小厂主,销售对象是本地和周围几个地区,不是大生意,较难给他下绊子。”

郑阿宝看着易成的眼睛说道:“张其结给了个办法,一年半前,他是担保人,王鱼家朝龙川巴黎银行抵押贷款3万宋元。你们不是法国各大银行都关系很好吗我们这边张其结举报,你们去疏通关系,让巴黎银行找借口撕毁合约,以最快的度索要贷款。

王鱼家刚扩大了工厂规模,绝对还不上这么多钱,除非卖厂子哪怕打官司也可以,反正必须以最快的度让银行和官府封掉他的厂房在这段时间让他厂子关门、让他的工人失业我们也好力上加力、势上加势,彻底毁掉他的声誉和他最稳定的票源。”

易成和方秉生都是一惊,易成开口道:“我们倒是和巴黎银行也很熟,龙川这边自然也是晓得的,毕竟这个行长是个法国犹太人,我在京城和他有过一些交往,因为中文都可以说写很溜的洋人银行家,那肯定和洋药行会是朋友”就在这时,方秉生拽了拽易成的胳膊,意思是不要贸然答应,可能有诈。

这个动作让郑阿宝看在了眼里,他冷笑道:“你们是怕他走投无路再来投靠我是吧没错,有这个可能。”郑阿宝手掌横起,像刀子一样对着易成方秉生二人推了推,说道:“这是我们在龙川争斗,确实有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