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每月第一个星期一,教会执委会的名单应让每一位教友知道。
教会执委会是地方教会主要的行政委员会,它负责贯彻和监督事工会所通过的计划,并对事工会负责。教会规程规定事工会的职责包括:属灵上的牧养,传道,维护道理的纯洁,维护基督徒的标准,提议教友资格的变动,教会财务,保护和照管教会的财产,协调教会各部门的工作。
教会执委会听取教会各部门提出的要求和计划,考虑用教会的哪些财力人力支持这些计划,然后协调各个项目的进行,使整个教会正常地展。执委会定期听取这些项目进展情况的报告,并评估其功效。
229、赵子龙
而在这一天的县城城外,玻璃厂工人正在一起吃晚饭,范林辉小舅匆匆来找王鱼家,冲进玻璃厂食堂,他一眼看到了正坐在王鱼家身边一起喝粥的潘近星。在满满的工人注视下,范小舅痛心疾首的又是揪胸脯又是跺脚,指着王鱼家和潘近星叫道:“哎呀,我的王大长老啊,你还嫌你得罪人不够狠是不是你还把这个留辫的收在身边,哎呀要是张其结他们知道了唉,我也不说您了。”
“你啥意思小李吃饭了吗一起吃,板凳在那边,搬个。”王鱼家毫不在乎的说道。“出来、出来、出来说,我姐夫有事告诉你。”范小舅朝王鱼家招着手,凌波微步一般倒退着出了食堂。在食堂外,范小舅急急的小声给王鱼家说道:“我姐夫让我来告诉你,你这次真的激怒了张其结长老。他挨家拜访商业协会成员,要在这周就把你开除出龙川商业协会了。”
王鱼家眼睛一瞪,摊开手说道:“老张这做得不对,一码归一码啊潘近星的事是潘近星的事,他这开除我商业协会干嘛公报私仇,不对不对不对”
“不对个屁啊,以前还有李广西长老,现在没了,宝少爷还来了,商业协会谁敢和张长老对着干啊”范小舅双手合十对着王鱼家连连作揖,说道:“这只是开始,他们咬牙切齿的要弄您了。我和我姐夫求您迷途知返,千万别做反骨仔,您这次不是得罪翁拳光那个混蛋那么简单,您是要得罪整个长老会、整个县城、整个帝国商业圈的所有人了。”
“你和老范瞎讲。”王鱼家撇撇嘴,说道:“我不做昧良心的事,凭什么就得罪所有人我不信全县城和教会都是猪油蒙心了。”“我的耶稣基督啊”范小舅一巴掌打在前额,哀嚎一声,把手放在王鱼家肩膀叫道:“主啊,求您能让王长老明白点事情,救救他这个傻子。”“阿门。”王鱼家竟然这么答道。
“阿门”在基督徒文化里往往表示对对方带有精彩讲道和说法的认同。然而此刻明明是范小舅在吐糟王鱼家。“你还阿门啊我的耶稣啊,受不了你了。”范小舅瞪了王鱼家好一会,叹了口气,转身就走,用后背对着王鱼家,一边走,一边挥了挥手道:“我和姐夫仁至义尽了,您祈祷耶稣保佑,拜拜。”
王鱼家转身要继续吃饭,潘近星已经满脸胆怯的追了出来,他可是很有眼色,对方说得事不外乎是和张其结有关,上前拉住王鱼家道:“什么事关于张其结”“没事,老张想拧了,越来越拧,有点钻牛角尖出不来了。”王鱼家毫不在乎的说道。潘近星也不放过王鱼家死活追问,王鱼家就说了。
听完之后,潘近星原地起跳,手举过头,义愤填膺的说道:“姓张的是个人渣啊先陷害了我,还要报复你这个孟尝君。你怎么了你不过是看不惯他们这种做派而已,这都要斩尽杀绝啊这狗杂种,这么昧着良心做事,不怕断绝孙、天打雷劈啊”
王鱼家伸出一只手,制止了对方的蹿下跳,看着那满脸仇恨的脸,说道:“你要体谅老张,他没那么多钱给你,而且那纺织厂是他的全部心血,好像是他的命根子一样,你要抢他的,他当然又害怕又恐惧。要等他回过神来,想明白。过一会我要和弟兄们一起为张其结祷告,你也来。”
“纺织厂是他的命根子我那9万难道就不是我的命根子吗他体谅我吗你们祷告求你们的洋神劈了张其结那奸人好,我参加。”潘近星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叫道。王鱼家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仇恨人,张其结是我们的好弟兄,我们是求神赐予他智慧和爱,让圣灵引导他行正路”
“还给他智慧再给他智慧,他还不生剥活吞了你啊”潘近星惊骇的叫了起来。王鱼家哈哈大笑起来,揽着潘近星朝食堂走,说道:“智慧就是爱人如己和爱你的仇敌,你好也爱张其结,大家都是可怜的罪人”“爱他得了吧,你们这群疯子。”潘近星大叫打断了王鱼家。
王鱼家继续说道:“只有信耶稣可以得救,耶稣爱我、爱老张,也爱你”“别别,别给我传道,我不信你们这一套,我不要一个洋人爱我呢,不清不白的我长得又不帅,还这么大岁数了”潘近星又惊恐又尴尬的打开了王鱼家的胳膊,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和王鱼家并肩而行。
晚六点半,张其结进了的办公室,现在郑阿宝的卧室兼办公室。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郑阿宝依旧是经典的坐法:侧着坐,右胳膊架在桌面对着门,脚搭在床,手里拿着一本账本在看,时不时的抽一口雪茄。胳膊肘压着的桌子上还并排放着:红酒和玻璃杯、咖啡杯、烟灰缸。代表了这个商业精英的三种矛盾的心态:想睡个好觉、想有精神工作,以及焦虑。
房间里靠墙还坐着小学生那般板正的范林辉,看到张其结推门进来,赶紧有点紧张的站起来说道:“老张,你来了”“这么晚了,老范你不回家呢有事”张其结惊讶的看着范林辉问道。对面办公桌后侧坐的郑阿宝发出几声笑,头也不转,眼睛依旧盯着不知的账本,嘴里说道:“胖子还想找你求情呢事情办得样”
张其结听到郑阿宝提问,先放了范林辉在一边,走前几步,把齐云璐送的机械钟放在桌,毕恭毕敬的站在前面也不吭声,等郑阿宝头转看他的时候,微微躬身点头:表示办妥。郑阿宝也不说话,嘴角一撇,露了个满意的微笑,继续看账本。这时,张其结扭头问范林辉:“老范,怎么了”
好像在发愣的范林辉被他一问,竟然浑身打了个冷战,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其结。目瞪口呆是他突然吓了一跳,忘了要说什么了。这不是张其结面容狰狞或者恶言恶语,相反,张其结表情极其和蔼,声音也非常恭顺,和他平日里一模一样。但是在范林辉心中的张其结可不是这样,他来到这办公室,如坐针毡,简直感觉和两条巨大的鳄鱼在对话一般。
gu903();其实就是在几天前,周六之前,范林辉对张其结还没有这种恐惧的感觉。他们认识很久了,在京城学会了制作洋伞手艺的范林辉回到龙川,开了洋伞作坊,靠转手原鸦片馆的地皮挣了第一笔大钱开始进入西学,买的造火柴的机器就是张其结淘汰卖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