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中午11点的时候,游艇上众人正在遮阳板下赤脚垂钓的时候,岸上跑过来了陆站长,又是跳又是蹦,又是两手握成喇叭狂喊。一直喊了十分钟,才被林留名注意到,站起来绕到船的一边,看见了正对他跳着疯狂挥舞双手的那蓝色制服。
方秉生等人的船还没靠岸,陆站长就心急火燎的穿着裤子皮鞋淌下水来,呼哧呼哧的一直走到齐腰深的地方,手握着船舷就大叫:“方总赶紧回城,据说郑阿宝灭掉了翁拳光,翁拳光已经被整得昏迷不醒,躺在诊所里了。”“你说什么”方秉生本来还想摆个架子,一听这话,惊得扑通一下两腿跪在了船头,伸手握住了陆站长的领子,难以置信的问道:“真的吗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听说翁拳光老婆和宋东升也吵翻了,情急之下,下了龙川堂江湖告急令,准备召集人马宰了郑阿宝。但别说龙川堂群龙无首,即便翁拳光和山猪都在,谁敢得罪郑阿宝怕去送死,混帮会的大人物以各种借口全跑了,全买火车票,现在齐刷刷的坐在候车室,就等第一班火车来就溜。
我听着他们在激烈的商量到底是走,还是干脆去朝官府举报师母。而且三一广场黑压压的人,自由党顶着大太阳全体都去了广场,还有记者,郑阿宝说还有大事通告。”陆站长站在齐腰深的水里叫道。
“翁拳光被弄得昏迷这怎么可能他不是练过的吗”方秉生大吼大叫着,也不管什么风度了,提着皮鞋,站起来朝水里一跳,哗啦哗啦的趟上了岸,一边坐在泥里穿皮鞋一边扭头朝岸上看,大叫道:“小陆,你没有弄个车子来吗”
“哎呀,方总啊,我得知这种事真的没想到搞个马车来了。我弄了个人力车就心急火燎的去码头找你们了。你们也没说在哪里钓鱼,只知道肯定在江边,然后我就顺着江岸一路跑,人力车被我留在码头了。”陆站长在水里叫道。“擦郑阿宝这个小贼啊小陆,你立刻回火车站朝钟家良发个电报报告。”方秉生也不管什么车子了,穿上皮鞋,对着县城方向撒丫子就跑。
民主党一伙气喘吁吁、汗流满面、踉踉跄跄的冲进人山人海的三一广场上的时候,人群已经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累得走不动路的方秉生被山激扶着,死命的挤进人群,只见自由党高台上可见的只有两个人:郑阿宝和张其结。郑阿宝满脸都是干涸的血,显得非常怪异和可怕,在张其结身后来回踱步,虽微笑不止,却如一头可怕的老虎。
而台子前的张其结满头是汗,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不停朝台下的人群握拳大吼,辫子在身后都被扯得飘来荡去。方秉生等人挤近台子前,清晰的听到了张其结的话:“想想,假如龙川再有一条铁路我们就不是十大模范小城市,而是中等城市。一条铁路就这么有钱,让龙川发展起来,假如两条呢假如龙川是枢纽呢人人都可以得利。
我们子孙后代就是富县城出去的,咱们比河源人都要高一头,以后咱们找了河源女婿,他们都要说是高攀我们。老张你问我要多少钱这我不知道,只要我们当选,因为有宝少爷,他这么厉害怕什么不会缺钱,我有多少钱就投多少钱,看报纸了吗宋右铁电前日股价几日之内翻了一倍,咱们入股是一两变百两啊”
听着张其结这煽动性很强的言语,又看着台下那些龙川人一脸痴迷的表情,方秉生眼睛迷乱的眨了眨:“这自由党满嘴说铁路干嘛这不是我们宋右铁电或者说是民主党的吗”
说着,张其结从身后仆役手里拿过一摞传单,以射炮弹一般的力道猛地撒出高台,一时间人群如入网的鱼群般猛地跳动起来,人海沸腾了,无数只手伸手去抢漫天的传单。李猛个子高,跳起来抓到一张,立刻交给方秉生,方秉生拿过来一看,眼珠子差点没弹飞自己眼镜,上面赫然写着自由党代民朝陛下呼吁:自筹资金启动龙梅支线
这铁河明明就是等于我们宋右铁电垄断的,你们怎么可以自筹资金朝廷给你政策了工部许可了你们这是要砸我们的饭碗,你们丫的简直目无朝廷。事实上虽然是翁建光的心腹,但是方秉生对京城这几天发生的大风暴一无所知,翁建光压根就没告诉他,这是因为事情刚开始,翁建光还不想撤回方秉生,再说选举马上就要结束,假如这个节骨眼撤回方秉生,那完全就是得罪钟家良了。
在京城那边,钟家良正考虑以在铁河跃进中会声名大噪的宋右铁电增加自己民主党的筹码,而翁建光同样希望以选举中民主党的声势增加己方在铁河跃进中的筹码。双方虽然已经有了点猜忌和裂痕,但彼此都装着不知道,因此远在龙川的方秉生就什么情报和信息也没得到过。
但一瞬间方秉生就明白了这事的严重性,他又难以置信又惊骇的抬起头来,只见台子上郑阿宝推开张其结,自己站到了人群面前,拇指伸开倒戳着自己胸口大叫道:“你们总该认识我吧我说话有没有份量
现在龙川人就可以认购资金,一元起步没有上限。而且我以兄弟军火工厂为据点,接纳全国各地的一切集资,不够的钱,我替你们包了。但是我只怕要集资的人太多了,钱多得用不完。但放心,哪怕筹集到了一个亿,你们龙川人的钱一定入股一定优先使用。
只要皇帝许可,我们立刻就修。所以钱计入原始股份,你就拿到了股票。可以交易可以坐地分红。看海赣线这么兴旺,你们是有赚无赔。假如我郑阿宝办不成事,集资的钱原封不动退还,按时间奉还银行利息。有意的立刻来签合同,契约集资处我已经请示了大法官,大人同意了,就设在衙门前院门房。”
一席话,人群静了片刻,压抑兴奋的思考,让粗重的喘息声如同风一样在广场上盘旋而起。张其结再次走上来,抽出一份纸对台下叫道:“这就是我和宝少爷拟定的合同,我第一个签约了,我入股3万银元,这是我把银行里的闲钱都提出来了。这种好事,我有多少闲钱就全投进去。
我是龙川第一个起西学作坊的、第一个买铁路附近地皮的、第一个起西洋大工厂的、第一个主动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