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上午的巡游,趁这个机会,潘近星宣布放弃了这厂子和城外的田地,他对张其结说:“我就要9万就可以,而且是入股你的纺织厂。老张,你的厂子不会动,还是你的,就这么咕咕的转吧。”
这一下可惊呆了桌子上的所有人,王鱼家筷子掉了、席向道把醋泼了自己一脸,范林辉差点噎死,吼吼的怪叫。张其结呆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老潘,你这是这是为什么”然后非常聪明的猜出了玄机,冷笑一声说道:“老潘,不要怕就按咱们说好的,我当你经理,龙川没有一个人敢动你。财产是你的,谁也不能偷走抢走,否则就是与我们为敌。”
“没错,让老范同志晚上去他家吓他。”王鱼家开着玩笑,替范林辉捶背。潘近星对这些人团团作揖,然后很认真的说道:“我想了,这厂子都是老张辛辛苦苦自己拉起来的,他说都是我的钱长出来的,这个有点道理,但不是全对。我也未必有这个本事在10年里把钱翻4、5倍。
比如,我虽然没有回过家,但我在福州呆了几天,龙川虽然破,但福州还不如龙川呢我要是当年拿着9万美金回福建,我能做啥啊我没看福州有工厂啊,老张是有本事。所以钱不能全要,就要我本金就行了,否则万一厂子有个三长两短,这么多人等着靠你老张吃饭呢,我对不起他们。”
看着纷纷劝阻或者沉思的大家,潘近星接着说道:“当然不是白给,我有条件。”“什么条件”一群人又被震住了,全鸭子一样朝潘近星伸过脖子来。潘近星咳嗽了两声,清理了喉咙,笑笑说道:“你们得帮我入籍大宋,我想定居在龙川,和你们这群好朋友一辈子做邻居,我还想和王老弟、老张一起信耶稣,行不行”“定居龙川”张其结都惊呆了。
潘近星不好意思的伸出两手晃了晃,说道:“我在国外混了25年,家里根本没近亲了,都去世了。我孑然一身,连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一直像个野狗一样活着。我想了想,美国对我是国外,大宋对我是国外,我自己的故乡对我也是国外,那清国小记者怎么上来给我磕头转眼就要举报我呢
不过他那眼神我认识,清国就是这样的,我被他一说还真怕了,回清国干嘛所以我也无所谓了。那么我在哪里活着都一样啊你们就是我认识的唯一一群可以交心的朋友,和你们在一起真痛快,我不想离开这里了,让我定居在这里吧,和你们一起感谢耶稣。”
“好啊老潘欢迎你。”王鱼家第一个一拍桌子大叫起来。潘近星咧开嘴,对王鱼家笑道:“王老弟,我我也算个有钱人吧给介绍个媳妇”“先成基督徒吧,来教会里婚配。”席向道接口道。“信耶稣把你鸦片先戒掉。”范林辉笑嘻嘻的说道,这句话潘近星一听,脸色就绿了。
王鱼家大叫起来:“你抽鸦片不是基督徒,谁嫁给你啊嫁给你都是奔着你的钱来的,不是和你相爱来的,这样的媳妇你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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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萧何
听完林留名的报告,方秉生和山鸡瞪着眼珠子对视着,足足一分钟,旁边的林留名看着纳闷,就见两人脸上表情同时从呆傻变成狂喜,还啪的一下来个空中击掌,方秉生猛地躬身一拳捶在桌子上,转身指着林留名道:“行动待定,赶紧去齐云璐那里通知黄先生千万别动。”
接着方秉生冲出会议室,走廊里传来如火车汽笛般远去的叫喊:“我给老大发电报请示。”而会议室里的山鸡咔吧一下双腿折断般跪在地上,两眼闭上,双手合十,喃喃叫道:“感谢你,我慈爱的圣母玛利亚,你救了我这孩子的小命”
“又疯了两个”林留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不屑的嘟囔着,自己转身出去找黄先生了。然而狂喜持续的时间很短,两个小时后,龙川站电报员脑门上的汗啪啪的下流,这不是他在进行什么伟大艰难的任务,事实上,这个点恰好收发报机静悄悄的。
刚才发了一封长电给总部后也没有新电报给他发,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就只能干坐着,然而就是这个无可奈何不是故意怠工的状态让他紧张到汗流浃背。因为他背后方秉生副总和惠州站山鸡科长,两人疯了一样搬了凳子并排坐在他身后,也不动也不说话,眼珠子一瞬不瞬瞪着他和面前的收发报机。
还有顶头上司陆站长的皮鞋在门口不停的向东走两步向西走两步,简直如同雨檐在滴水,滴了一个小时了啊这瘆人瘆到让小电报员坐立不安,彷佛屁股下不是藤椅而是一个巨大的仙人球。
上午11点,终于那一封久等的电文来了,整个火车站办公楼都听见电报室方向传来一片尖叫,电报室下面的那个办公室里的人员更是吓得全站起来了,头顶叮叮当当的乱响,“方总他们在楼上打架了吗”一个人惊讶的问同事道。
gu903();果然是翁建光发的,他收到了方秉生的解释电文龙川潘近星事件发生了变化,潘近星自己也放弃了高达三十万资产,还是还给张其结,这种时刻假设张其结再行刺他,有点太牵强了翁建光也没法了,电文很短很简洁还是明文,就三个字:“那算了”。估计太颓丧了,连标点都忘记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