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闻言精神也为之一振,魏搏生抢着问道:
“贵主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物”
那樵子变得真正地暴躁起来怒声道:
“好话都说过了,你们要是再赖在这儿,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一挥手中的钢斧,颇有动手驱逐之意,许明非忍不下气,拔出长剑欲待迎敌,还是顾清芝伸手拦住,反身对樵子道:
“兄台不必动气,方才听兄台歌中豪意,知道兄台曾经有过一段叱吒风云的经历,不知兄台何以甘心屈居下人”
樵子脸色倏变,大声道:
“废话废话你们再不走,我可真的要得罪了”
许明非忍无可忍,猛地挥剑前刺,口中也怒喝道:
“混帐东西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要叫我走开”
樵子将钢斧一举,“当”的一声,架开了长剑,许明非只觉腕下一震,暗惊于樵子的手劲之强,然而他心中的怒意更深,一挽剑花,剑尖若无数流星,仍然飞洒过去
樵子怒笑一声道:
“就凭着这点玩意,也敢在此地来撒野”
钢斧连挥,斧影如山,剑斧相触,叮当之声不绝,许明非的凌厉攻击,俱都被他挡了开去。
顾清芝见他们已动起手来,倒也不再拦阻,负手退过一边,冷静地观战,脸上微有异色。
盖以这樵子手中虽持着沉重的钢斧,使来却十分轻松,而且他的架势,仿佛也是用的剑诀。
因为斧是重兵器,利于砍劈,只有剑法才有拧刺削扫的路数,这樵子一斧在手,或削或刺,动作十分娴熟,显见他也是使惯了剑的。
许明非名列神州五剑,在剑上的造诣自然非同小可,这一放手抢攻,剑风飕飕,全是毒辣的招式。
樵子却从容挥舞钢斧,攻守兼具,不仅守得稳,攻得也狠,而且他兵器长,分量重,逼得许明非有许多精招剑式无法发挥,不过他此刻的神态也较前认真多了,因为许明非毕竟不是一个庸俗的对手。
交手近三十招,许明非略居下风,怒气更炽,剑下所用的招式也更形凌厉,樵子一面挥架,一面笑道:
“你这几手剑使得算不错,就是气度上还差一点,剑为兵中之王,使时应该具有王者之风,浑厚博大,雍容平实,真可惜我此刻剑不在手,否则也可以叫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剑。”
许明非怒不可遏,愤然叫道:
“放屁,老夫学剑数十年,还要你来指教我剑理不成”
樵子哼哼笑道:
“几十年来练到这种程度,你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许明非怒叱一声,手起处挽出七点剑花,罩向对方身上七处大穴,樵子笑着平斧一封,将那一招七式完全挡了回去,而且还反削了他一斧,应招回招,十分迅速。
许明非抽身避开了,心下微觉骇然,他已经使尽自己的一切攻招了,却依然无法奈何得了对方
顾清芝突然道:
“许大侠求胜之心太切了,以剑对斧,轻重长短上都吃了大亏,自然不能以常情而测度之”
樵子不以为然地道:“胡说我手中若换了剑,他早就落败了”
顾清芝不理他,继续对许明非道:
“人长我短,人重我轻,决胜之策,惟取长而补短,避重而就轻,就大侠的独门剑法,应该不至于此。”
许明非究竟是个成名的老剑手,听见顾清芝的话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由于这樵子手中使的是重兵器,所以他一上来就使出稳扎稳打的剑招,原是打算以逸待劳,以轻取巧寻对方之隙的,谁知对方也是一个剑中高手,使的长斧,用的是剑式,难怪他会处处受制于人了。
心念一变,手中的剑势也随之变化,放弃了取巧的打算,使出了他秋枫剑法中的精招,着着都指向对方意料不到之处。
许明非的成名并非幸致,尤其是他的秋枫剑法,独家秘研,经过数十年的苦练,更由于丰富的战斗经验,剑下果有秋风秋雨满山城之势。
这一来虽然并未将对方击败,却已从劣势中扳回到平手。
那樵子也不像刚才那般轻松,嘿嘿地豪笑道:
“这才像话比先前可看多了”
斧下风雷俱发,一方面严密地保护自己,一方面也展开身法,在迅速的换招中,跟许明非抢先手猛攻,热烈地缠斗成一团。
剑斧交融,叮当之声不绝,而且不时有火光激射而出。
落梅风魏搏生不禁动容地道:
“想不到这山林之中,还隐着如此高手,这人若放之江湖,怕不是位名重一方的武林健雄,不知他何以竟甘心埋身于采樵”
顾清芝的眼睛从未离开过交手的两个人身上,口中却道:
“刚才听他的口气,好像他在此地只是个从人的身分,那么他的主人一定更为了得,也许就是魏兄所遇到的屠龙英雄”
他的话来不及讲完,因为场中的情势更为紧张了。
那樵子由于久战不下,一时性发,横斧格开许明非的长剑斜削,然后点斧直刺许明非的前胸。
以招式而言,这一着的确精巧透辟,无懈可击。
可是他忘记了自己所使的是长斧,斧上只有一点地方是锋刃,万不能像剑一般地使用,而他却使的是一招剑式。
许明非看看无法躲过那一刺,干脆腾出另一只空手,一把握住了斧前突出的钢柄,朝外一推,右手的剑兜转转来,削向他握斧的手指。
那樵子再也无法握斧了,逼得放弃武器,后退出五六步,瞪大了眼精喘气。
许明非将夺来的钢斧丢在地下哼了一声道:“现在你该没话说了吧”
那樵子犹自不服气,怒声道:
“胡说你这样也能算胜了,若我手中用的是剑,你也敢用手去抓不成”
许明非冷笑一声道:
“我们现在不是在比武,我可不能管你用什么武器。”
那樵子一瞪眼道:“那我们算是什么”
这一问可把许明非问怔住了,武林交手,不是比武就是拚命,这一场打斗可实在毫无来由,说比武谈不上,说拚命也不像,因此他只好把眼睛望住顾清芝,希望他出来说几句话。
顾清芝干咳了几声,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许秋英挺身上前道:
“你既然败在我爹的手中,便应该听从我们的处置。”
樵子将双手一摊道:“对你们要如何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