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在一个深夜,他信步所至,漫游在一处蔓草丛生的平坡,这个平坡他到过很多次,四周寂寂。
仅有凄迷的月色照着他的孤独的身影在徘徊踟蹰,当他略有倦意时,便坐在一所荒颓的石墓上。
这石墓是平坡上唯一的建筑物,墓碑已被荒草所埋,斜倒在土中,看不出墓中人究竟是谁了。
当然慕容平也没有那么好的兴趣去扶起墓碑来看一下,他只是一个人坐在墓顶上,用无声的长叹去发泄心中的焦灼,可是坐了半天之后,他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因为他听见一种奇异的声息。
那种声息仿佛是金属碰触硬物的摩擦声,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
虽然那声音听来还很遥远
所以他立刻凝起心神,专心去探索那声音的来源,听了半天,他的背上不禁淌了冷汗。
一点都不错,那声音是发自他身下的墓中,他把耳朵贴在墓上时,可以听得更为清楚明晰。
这座石墓建筑了很久,墓中人骸骨早已与黄土同朽,怎么会有这种异声发出呢除非是里面
他尽量想排除鬼魂作祟的思想,可是除此而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呢
他在懔惧中有着毛骨悚然的感觉。
可是他并没有就此逃走,好奇渐渐地克服了恐怖,又停了一下,他终于忍不住要一探究竟。
“在我的一生中经过多少次危险了,就是没有见过鬼,假如这墓中真是个复活的幽灵,我倒要见识一下”
在这个主意下,他开始用手轻扣墓石,想找出一个比较薄弱的地方,便于破墓而入,一探究竟。
然而那墓是用很多坚固的青石彻成的,每一个地方都很坚实,不是人力所能破坏的。
同时因为他这一阵敲击,墓中的声音也停止了。
这是说那鬼魂已经发觉了他在上面,由于声音的停止,使得慕容平的胆子又壮了一点。
幽灵的感觉十分敏锐的,绝对不会因为他的敲击才发现上面有人,幽灵也不会怕人,无须因他而停止活动
因此他破墓之心更加坚定了,墓上不可为,他跳了下来,绕着石墓四面踏勘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最后他来到墓碑前,不经意地对它踢了一脚,这一踢倒使他有所发现,因为那墓碑居然被他踢动了尺许。
在墓碑下他看见了另一方石块,墓的四周都是土地,这方石块是做什么用的呢为了好奇,他干脆把墓碑扶了起来,碑上并无出奇,镂刻着墓中人的姓名,以及生卒年月等等,可也有一点奇怪的地方。
因为那些碑文只占了一半的地方,另外一半是空白的,好像还留着准备为另一个人镌刻之用。
有许多情意缠绵的夫妇,往往愿意死后同穴,先死的刻下碑文,留下一半给未死的人,这也是常有的事。
墓碑上是个男人名字,叫做周志宏,那另一半应该留给他妻子,墓碑只用了一半,证明那妻子尚未身故。
这对夫妇既然感情好得要共葬一穴,而那个妻子还没有死,何以会容这墓地荒废若此
慕容平想了一下,这墓碑上的事并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地方,便又改去审视那碑下的石块。
看了一下,他又觉得那方石块很奇怪,第一是这个地方用不着设这么一方石块,第二是有许多长草的一半伸向右下。
草性向阳,怎么会向右下生长呢,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被石块压下去的,为什么会被压住呢
由墓中的异声再想到这方石块,慕容平突然明白了,这墓中埋骨之所一定很深,那是由传声的微弱而判断的。
而这方石块一定是通向墓中的入口,基于这个发现,慕容平兴奋向石块四周摸去。
果然那方石块的厚度只有半尺,拨开四周的乱草,即可看出它的面积很大,约有六七尺见方。
那是一块石板,慕容平轻轻用力,就把石块抬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板下是一个大洞。
微弱的月光照不到洞里,可是慕容平却可以知道这洞很深,因为他搬动石块时,洞中有空空的应声。
可是当他丢下一块小石子作正式的试探时,却又不禁糊涂了,因为那石子的回声很快,足证洞深不过丈余。
然而那回声又激起铮铮的和鸣声,似乎洞又极深。
想了半天,他终于想明白了,那丈余处必有一落脚的地方,然后再迂回而通幽,是以才有那种现象。
一切的情象都思索出一个轮廓,目前的问题是要不要下去他着实为此费了一番思量。
因为他身上负着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也背着他与盈盈两个人的命运,实在不应该轻易涉险。
鬼魂的想法已经由这个洞穴的出现而推翻,孤墓深穴,定属人为,而深藏在地下的人可能会对他不利
又想了半天,星依稀,月将残,曙色欲透,他才下了一个决心:下去看看
母亲不在庐山,别处找她更难。
或许这个洞穴与她有点关系
作了决定之后,他也不敢疏忽,先用枯草扎了一个草把,敲燃火石点着后,先丢了下去。
眼看草把在丈许处燃烧得很正常,火光照见三面都是石壁,只见一面空不见物,想必是向下的通路。
洞中十分寂静,证明其中并无凶兽或毒蛇的埋伏,火光颜色不变也证明洞中没有害人的毒气。
以他累积的经验判断得知洞中很少凶险,他才一手握着剑,一手戴上鹿皮手套,扣住一枚落星追魂向下跳去。
脚踏实地后,他看见空的一面果然是一道阶梯,俱由石块砌成,通得很远,在阶梯丈余处插着一枝火炬。
他略作沉思,终于将落星追魂暂时收起备用,手套不除下来,空出那只手将火炬点好,擎着前行
走出四五丈后,墙上又有一枝铜燎,却是钉死在上面的,铜盂中盛着菜油,盛放着灯芯。
慕容平十分细心,观察了一下,才知道这火燎的用途,因为他看出这洞中还有很多的支道,错综复杂。
这火燎定然是为着进入时辨路之用,因此把油灯点上了,果然这灯火发出一点绿光,直照四壁。
左手的壁上嵌着一块铜镜,反射着绿光,指向另一个通道的门户,他遂照着光线所示的门户而行。
八九丈后,墙上出现第二盏铜灯,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迅速点燃油灯,找出正确的进行方向。
行行重行行,大约经过十三盏铜灯之后,深入地腹已有百余丈了,他才来到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宽广的地室,正中间停着一具铜棺,棺身已满布铜绿,可见年代十分久远了,棺前镂着斑驳的篆文。
地室四角都钉着一盏较大的灯燎,东西两面各有一个门户,暗然不可见物,慕容平先把灯火点着了。
这些灯芯都有手指粗细,发出拳头般大的绿火,照得室中阴气森森,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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