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药道:“那他们直接炸船好了,何必又多此一举呢”
慕容平笑笑道:“沉船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假如我们一心去补船,自然无暇去注意其他的事,岂不是恰中他们的奸计”
唐小瑶笑笑道:“慕容大侠,你一切都猜对了。”
慕容平连忙道:“这不是猜而是一种推想。”
唐小瑶仍是含笑着道:“猜也好,推想也好,对您的急智我异常佩服,只是最后一句话你说得不对,他们沉船的目的固然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却不是主要的目的。”
慕容平诧然道:“那是为了什么呢”
唐小瑶笑道:“炸船自然是利用炸药,炸药必须以火引燃,可是您看见他们点火了吗您发现他们有举火的征象吗”
慕容平摇头道:“没有我相信那药线一定是藏在最隐密的地方。”
唐小瑶摇摇头道:
“没有药线,也无须举火,药线燃烧一定会有声音与气味,无论是藏得多严密,总瞒不过人的。”
慕容平一怔道:“这是怎么说呢”
唐小瑶道:“他们引水沉船的目的最主要的在于发动炸药。”
慕容平不信道:“水能引发炸药”
唐小瑶点头道:
“是的我们唐家是制造暗器毒药与火器的专家,对于这一方面的知识我比人家知道得多一点。”
慕容平大感兴趣地道:“这个我倒是闻所未闻,你能指教一下吗”
唐小瑶道:
“他们的炸药埋藏在船板的夹壁中,炸药上面盖有一层生石灰,水淹到某一个程度后,流进夹壁的洞里”
慕容平抢着道:“生石灰遇水生热,热量引发炸药。”
唐小瑶笑道:
“正是这样,他们所用的炸药中含有黄磷很多,只要普通开水的程度,就可以引起爆炸了。”
慕容平呆了一呆道:
“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事,然而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唐小瑶手指着身上的点点白粉道:
“这是水珠中带来的石灰,除非是引发黄磷,否则在船上绝对用不到这种东西,含有黄磷的炸药是天下最厉害的一种,不仅爆炸力量强,而且黄磷本身还有溃蚀皮肤的毒性,幸亏是你发现得早,假如再迟一点”
慕容平笑道:“那我们不被炸死也免不了中毒是吗”
唐小瑶点点头,慕容平忽然大笑了起来。
苦因一皱眉头道:“你这孩子也是的,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笑。”
慕容平笑道:
“高猛若不是使用了这一批胆小如鼠的笨蛋,则他杀死我的计划便不会落空了,智者千虑,总有一失。”
李红药怔然道:“你认为这是高猛所主使的了”
慕容平一笑道:“岂仅是他主使,根本就是他安排下对付我的。”
李红药不信道:“高猛根本不在君山。”
慕容平笑道:“正因为他不在君山,才留下这一手杀人之策。”
李红药道:“我看他不像是阴险的人。”
慕容平正色道:
“您是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了,高猛是个极端阴险的人,他算准我短期内必会重返君山,所以才安排下这条船。”
李红药道:“这条船是小月临时找来的。”
慕容平摇头道:
“小月也被他利用了,我与高猛是生死冤家,假如不是先有交代,凭小月一句话怎能调动一条船来供我们差遣使用呢”
李红药仍是不信道:
“我们不是说过此去是为了支援高猛对付七煞剑派的吗他们装载我们前来也是情理中事”
慕容平微微笑道:“假如您是高猛的部下,您会相信我们吗”
李红药想了一想,默然不语。
慕容平又道:
“那几个水手的胆子也不小了,假如他们不急急地离开现场,我还不至于怀疑到船上有问题。”
李红药轻叹一声道:
“炸船是事实,我也想不出什么话来替他辩护,不过我仍是不相信高猛会采用这种狠毒手段。”
慕容平微怒道:“您为什么相信他是好人”
李红药道:“因为他无须借重于计谋来杀死你。”
慕容平哼了一声道:
“他也许可以利用武功来杀死我,可是他无法再得到盈盈了,您想盈盈会嫁给一个杀死我的人吗”
李红药道:“你若是死在船上又有什么不同呢”
慕容平冷笑道:
“那他就可以推卸责任,反正船毁人亡,死无对证,他可以慢慢地想法来搏取盈盈的欢心。”
李红药想想道:“难道他连我也想杀死吗”
慕容平一笑道:
“高猛并不想杀死您,他也没想到您会上船,因为他想不到平空会出来一个周志宏劫盈盈,假如盈盈仍是留在君山,您不会离开她吧”
李红药点点道:
“是的盈盈等于是我的第二生命,她又在病中,处处都需要我照顾,可是高猛又怎能使你坐上那条船呢”
慕容平冷笑道:
“我想他总会有办法的,小月要他们准备船,正好切合了他的计划,也免得他另外找借口了”
李红药犹在将信将疑之间,慕容平冷笑道:
“假如您不信,等见到高猛时,可以直接问他。”
李红药摇头叹道:“不必了,反正我不想把女儿嫁给他。”
慕容平神情忽然一动道:“您不妨叫他高兴一下。”
李红药诧然道:“这是怎么说”
慕容平笑笑道:
“等一下我们分头前往巫山,您先去找他,告诉他我已经死在江中了,这岂不是他最高兴的事”
李红药不解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慕容平笑笑道:
“第一使您了解他的阴险,第二我另有一个作弄他的计划,叫他知道我也不是好欺侮的人。”
李红药道:“我们是在一起的,何以你死了我却能独生”
慕容平想想道:
“这倒是个难题,必须要找个很妥当的理由,唐姑娘,你拿得准船上的炸药的确含有黄磷吗”
唐小瑶点头道:“绝对不会错的”
慕容平一笑道:
“这就成了,您见到高猛后,就说我们随后也离开了那条船,不过我走得最迟,船爆炸后,我虽然没炸死,却得了一种怪病,全身溃澜,终于不治身死,您装着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高猛一定会明白的。”
李红药想想道:
“这个理由也许说得过去,可是你父亲也在一起,他得知你身死的消息一定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