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称鬼影子,我不把此地叫鬼湖还能叫什么快带我去找他”
渔人愤然道:
“既然你是从君山来的,用不着我带路,宫主得到消息后,自己会来找你们的,今天宫主特别下令将湖上的警戒撤除,就是为着放你们前来送死,否则你们哪有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金北固道:
“很好我也等着跟他算算老帐,你快叫人通知去”
渔人道:“已经有人去了,你在这儿等着吧”
金北固收回长剑,举目打量,但见这座浮岛所费的人工的确相当浩大,不仅是广植林木,建造屋宇,而且堆土为丘,装点出庭园之胜,这么重的体积,要多少浮竹才能支持着不沉没下去。
慕容平却迫不及待地问道:
“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一个女子被掳劫到此”
渔人冷冷地道:
“你等宫主来了再问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平脸色一沉,正想发作。
忽然间一阵鼓乐之声传来,渔人连忙远远地躲开了道:
“宫主驾到了”
三人抬头前望,只见花木扶疏处,转出一列青衣女子,年龄俱在二十前后,每人吹奏着一件乐器。
乐队后面是一列赤着上身的大汉,忙着在地上铺设猩红色的地毯。
接着是一队十五六岁的男女侍童,有的捧着冒香的金炉,有的提着花篮,将篮中的玫瑰花瓣对准他洒在地毯上。
金北固刚说一声:“好大的排场”
那洒花的两名男女童子突然各一提手,将篮中的花瓣对准他洒来。
同时喝道:“大胆的东西,居然敢如此无礼”
金北固一时不备,被花瓣击中门面,居然十分疼痛,心中火起,正想发作教训他们一番,忽听当当当三声锣响,一个盛妆蒙面的女子,袅袅地由地毯上踏花而来。
慕容平细审那女子虽脸罩重纱,无法见得庐山真面目,可是从颈上的细瓷般的肌肤与头上堆鬓如云看来,年纪一定不会太大,同时从众人对她的崇敬推测,她一定就是所谓的宫主了。
可是他沉住气,既不开口,也不打招呼,只是凛然而立。
金北固也忘了被两个童子飞花击中的痛楚,木立不动。
那女子走到绒毯尽头,即止步不前,后面立刻有一个女童替她安好一张木架缎面的斑竹便椅。
女子似乎不胜娇弱,立刻就坐下了。
一个男童用尖细的声音喝道:“来人跪下参谒宫主”
三人都充耳不闻,那男童怒喝道:
“你们莫非都是聋子跟你们说话听见了没有”
慕容平朝那男童看了一眼,认识他就是刚才抛花打痛金北固的一个,年纪最多只有十一二岁,却已练就了飞花却敌,摘叶伤人的内家手法,心中暗自警惕,神色间却显得异常冷漠,轻哼一声道:“这是谁立的规矩”
那男童怒喝道:“是本宫的规矩”
慕容平冷笑道:
“敝人在江湖上闯荡有年,希奇古怪的事也见过不少,贵地的规矩倒是第一次见闻,实在大开眼界。”
那男童又待开口,慕容平飞快地道:
“敝人见识过比贵地门规更严的地方,却没有见过像贵地这种上下不分的地方,更没有见过这种毫无规矩的地方”
那男童大叫道:“混帐,翠湖宫是规例最严明的地方”
慕容平沉声道:
“贵宫若是有一点规矩,就不会准一个下人大呼小叫”
那女子忽地站起来,用冷如寒冰的声音道:“飞花掌嘴二十”
那男童一怔,随即叫道:“宫主,奴才是为了”
那女子以更冷的声音道:“抗命违上,加二十”
那男童不敢再说话了,连忙跪了下来,自动左右开弓,猛掴自己脸颊,出声清脆,下手也很重。
四十下打到一半,他的脸己肿起老高,口角也开始滴下血渍,可是他不敢就此住手,反而更为用力。
直等四十下打完后,他的脸皮都破了,然而他仍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敢稍动一下,那女子才低声道:“飞花你受责得心服不服”
那名叫飞花的男童道:“心服”
那女子声音又转为冷竣道:
“口不由心,其罪当诛,飘云,将司刑侍者召来”
飘云大概就是另一个小女孩,这时她有点惶惑地道:
“宫主飞花是真的心服”
那女子冷冷地道:“那就是我错了”
飘云脸色一变,忙也跪下道:“奴婢不敢”
那女子冷哼道:“你们以为我的眼睛瞎了就看不见了,我目盲心不盲,你们心里面想的什么,我全知道,你不妨问问他是否真的心服”
飘云连忙朝着飞花看了一眼,示意他从速答言自救。
飞花果然一昂头道:“宫主明鉴奴才的确口不由心”
飘云的脸色一变,那宫主却轻声一笑道:
“我说的如何飞花,你为什么心不服”
飞花想了一想道:
“奴才是为了向来人晓谕宫中规矩,原是表示对宫主无上敬意,想不到会因此受责,是以心中不服”
那女子淡淡地道:“那你为什么要说谎”
飞花道:“奴才怎敢说谎,只是不敢冒渎宫主。”
宫主笑了一下道:“你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什么”
飞花低头不语,宫主继续道:
“我眼睛看不见,所以才最恨人欺骗我,你是我身边的人,居然也跟我来这一套,你想想该是不该”
飞花连忙叩首道:“奴才知罪,奴才该死”
宫主将手一挥道:
“起来吧幸好你后来讲了实话,我才贷你一死,以后心中想什么,口里就说什么,千万别跟我说假话”
飞花又叩首起立道:“是,谢谢宫主,奴才想请示宫主”
宫主以笑声问道:
“你可是想问问我为什么要处罚你”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