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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唐 营候鼓 2372 字 2023-10-08

一个愿意将女儿下嫁自己的人,无论李栋对他有多么仇恨,从陆柔身上说,他对陆离儿也恨不到哪里去。何况父亲李浑还在他手下任职。在隋唐极为看重出身,如果娶到陆柔这样一位出身的女人,在普通人眼里,可以为身份添一层光环。

对于知世郎王薄,李栋与杜伏威有着一样的心思,也有夺取其十万大军为自己所用的念头。但李栋身为穿越者,了解隋末各种势力之间的你销我长的前因后果,比杜伏威有着更为深远的目光。

将知世郎的大军夺到自己手中以后,有两种去路。一种是像杜伏威一样拉着队伍进山,去做山贼那个最有前途的职业。但这样以来,面对的将是张须陀,这位隋末赫赫有名,勇武双全,却又像杜雨一样对大隋有着极深重感恩之心的人生死对决。

此时不堪生活所苦的农民起义大军刚刚有所苗头,隋朝实力仍然非常强盛,隋炀帝杨广征得二百万攻打高句丽。只用分拔出来十分之一,知世郎草草收拢的义军,根本没有与大隋正规军作战取胜的可能性。

而进山做山贼面对的境况将会非常艰险,无异于树起一个箭靶子使大隋各种势力对自己进行剿灭。随后便陷入打不完的仗,灭不完的势力这种无休无止的战争之中。万一不留神,一次战败便有万劫不复的可能。

另外一种出路便是保隋。

是的,保护隋朝暂时的统治,名义上维护大隋,却可以顺理成章的暗中保存实力,既不得罪实力强劲的大隋,也能发展自己的队伍。保护大隋落到实处便是保护章丘的陆离儿等人。

所以杜伏威怎么处置陆离儿等人,关系着日后如何生存如何发展的大计。不能不慎重行事,更不能头脑一热,草草将几人杀掉完事。

经李栋率先提出问题,杜伏威便很想听听他的意见,他的意见杜伏威相当尊重,也不能不去尊重。

思考了一会儿,李栋便说:“他们三人中必需杀掉一个人,不杀不足以取信知世郎。也不能由着性子全杀乱杀,我们得为自己留一个后首,留一条出路。张须陀得知章丘遇有敌情,一旦引军前来援助,我们何去何从难道随那个不成气候的知世郎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杜伏威沉思片刻,大概一时想不通李栋话里面包含的更为深远的意义,摇了摇头问道:“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良机,难道还要供手把章丘还给陆离儿我办不到。”

杜伏威从打开城门那一刻起,便铁了心的拉旗自己作主,至于以后的事情,他还没有完全考虑到。所以他不能理解李栋的韬光养晦之计。

李栋也没有向他更为详细的分解自己的计划,一语双关地说道:“天色还早,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大牢看看他们几位。好为将来做个详细的计划,不至于在公审那天,无端生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杜伏威点点头道:“也行。去见他们也是自取辱,既然将军提意要去,我就舍命相陪了。”

李栋笑了笑道:“哪里的事啊。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李杜二人各骑一匹好马,往城东北方向的牢狱赶去。

关押陆离儿等人的大牢,狱卒已全部换成了知世郎的人。他们都识得杜伏威,因为知世朗命杜公审陆离儿等人,眼下正是热得烫手的人物,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所有人对杜伏威都毕毕敬,生怕哪一点做得不周到,被他在知世郎面前穿了小鞋,那以后的日子,以后的路便不好过不好走了。谁也不会傻到为一个不经常见面的势力人物过不去,那就是等于和自己过不去。

监牢里的狱卒人人对杜伏威巴结有加,杜伏威却对李栋执着下人的礼,伸手作出请的动作,等李栋过去以后,他才随在身后过去。

李栋走,杜伏威也走,李栋停,杜伏威也停,亦步亦趋,步步跟随。这种礼敬,这份谦逊,使狱卒大为惊讶。人人心里思量:这少年郎何许人也拽到这种程度,他的家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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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节:牢房遇奇葩

关押大牢有几十个牢舍,全部空荡荡的,一个犯人也没有。只最尽头的一间舍房关押着三名犯人,他们就是县令陆离儿以及县丞和县尉。

李栋和杜伏威进了监牢,这里的环境阴暗潮湿,一股霉味迎面扑来,残留的汗臭味屁臭味脚臭味等浓郁飘荡,顶风臭八百里。看管狱卒也嫌味道不好闻,纷纷挤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前,不愿意往里面去。

李栋在前,杜伏威随后,往最里面的一层舍房走去。这时才有几名狱卒有些不情愿地跟着凑到跟前,只是趁李杜二人不备,捏鼻子狂扇眼前空气。

陆离儿等三人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听到牢舍内有人说话,县尉先坐不住了。蹭地从地上爬起来,手扶碗口粗细的牢房隔离椽木,眼巴巴向外张望,他嘴里不停呼叫:“救命啊,救命啊”

县丞从角落里站起身体,却不像县尉那样狂喊。文官相对矜持一些,操守也更稳健一些。

陆离儿就更淡定了,一直蹲在角落里就没站起来。

他们三人都是逢头垢面,脸上的胡子乱糟糟的,跟一只调皮的小狗狗,趁主人不在家,把码放整齐的一困柴火扒得东一根西一根一样,要多乱就有多乱。乍一见下,还以为误闯深山老林,遇到了茹毛饮血的野毛怪兽。

眼前这三人,以前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鸣锣开道,昔日风光无限,现在却狼狈不堪,这就是地位和身份的差距,不服不行。

县尉见到李栋进来,浑身直颤,抖擞着双手激动叫道:“李栋,好儿郎,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要什么,我都答应,绝不反悔。”

李栋见陆离儿和县丞二人面目大变,心里有些不忍,再不忍也得忍下去。此一时彼一时,要办大事绝不能被小事影响了心情。

县尉在一旁鬼哭狼嚎地苦苦央求,李栋眨巴眨巴眼睛便说:“我要什么你都答应”心里却在想,这家伙往日贪了不少东西,得让他放一些血,犒劳犒劳杜伏威手下的那帮兄弟,将来指挥起来好顺畅一些。

县尉一听李栋的语气,觉得大有希望,更激动了,道:“只要放我出去,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李栋嘿嘿一阵子冷笑道:“过几天我父亲大人过生日”

“要得,要得,这个要得”县尉激动地叫嚷道:“他属什么的我用纯银打造他的属相,生日当天亲手送给尊亲李浑。”

“属牛了”李栋冷笑。这家伙贪的东西确实不少,没有三两三,他也不敢上梁山,张口便送纯银打制的属相,属老鼠不就吃亏死了所以李栋也是信口开河,什么属相大就拣什么说。

县尉:“”

他舌头打结一时说不上话来。可刚到手的希望就这样放弃又于心不忍,正准备想办法让李栋减少一些条件时,县丞看不上去他贪生怕死的模样,喝道:“够了,别忘了你还是县尉。”

李栋还是比较欣赏县丞处变不惊的态度的。以前几次三番,他都出手救过自己,与父亲的关系也很融洽,现在却不得不使他暂时受委屈。李栋冲他点点头,没有与他交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