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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唐 营候鼓 2322 字 2023-10-08

木沉沉,不大呼使唤。忙问:“啊,我怎么了”

李栋把他扶坐起来,问道:“你以前曾有过重病怎地突然仰面倒地,后脑磕在地上,这怎么回事”

那府兵脸色惨淡,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才道:“是的。在下小时顽皮,爬树数丈之高,摔下来以后,落下个后病,有时无缘无故就会摔倒。不过”

府兵半是相信半是怀疑:“我已经五六年没有发病了,刚才怎会突然来了一手似乎你还有东西要买”

“”

李栋心道: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无巧不成书,他还恰好有这病历,省得我过多解释了。忙道:“是啊,你摔倒之时,我说想给你买药抹一抹,没料你就醒了。”

那“抹”与“墨”说起来音节差不多,李栋又说得快,就蒙混过去。

坐地上休息一会儿,府兵还是奇奇怪怪,疑疑惑惑,后来摸着抹脑勺离开了李栋的书房。

李栋窃喜,展开书写工具,继续写兵法心得。

没过多久,门前突然热闹非凡,一名女人尖叫连连,大呼小喝,还有诸多人在劝她看开些的声音。

李栋听了,脸上现出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该来的总会来的等你好久了。”

说话之间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藏在门后一个隐蔽的地方,使人不容易发觉。迅速脱下衣服,换穿从郡丞府讨来的华丽女装。拿来铜镜,对镜贴花黄,当镜理红妆,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妖媚的女人模样。

李栋年龄一十六岁,还没有彻底发育成男人模样,身量不太高,瘦瘦弱弱的,换个角度来看,那就是苗条。兼以肤色白皙如粉,扮起女人来,倒也有分姿色。

全身收拾停当,对着铜镜刻意扭几扭,模仿陆柔嗲声嗲气的声音说道:“奴家给郎君请安了”说完,扑哧自己先笑开了。

李栋心道,不知道这种样子,会不会惹起男人的注意

喧闹声由远而近,大概闯破大门,已到院内,李栋这才掂起衣角,迈着小碎步,装作惶然失措的样子,推门走了出去。

院内站着二十几人,有府兵,有奴仆,但李栋只认识一人:叶继善。

他被一个女人拎着耳朵,偏着半个脑袋,痛得呲牙咧嘴。

那女人五大三粗的,有四十岁开外,脸有半个木盆那么大,施了足有一寸的厚粉,两眼圆睁,怒火万丈。一手紧揪叶继善的耳廓,一手叉腰站立,犹如金刚临世,夜叉巡游,端的是凶猛不凡。

李栋故作惊讶,娇里娇气说道:“噢呀,郎君,怎么了这是吓得奴家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叶继善一看,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脖子伸出老长,跟长颈鹿有一拼了。

院内诸人,包括府兵女仆个个摸不着头脑,屋内明明是一个大男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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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河东母狮吼

那胖女人见屋内走出一个妖娆年轻的小娘子,顿时醋意大发,臃肿的大胖脸气得扭曲狰狞,怒不可扼尖叫:“小叶子给老娘解释解释,嘛回事”

她就是叶继善的老婆崔氏,“小叶子”就是叶继善了。

一个大老爷们,一郡之长,端坐署衙吆五喝六的人物,在她嘴中倒是变成小树叶子了,听起来无比的滑稽可笑。

赖于叶继善身份不俗,府兵和女仆又无人敢笑,个个捂嘴偷乐,或假装打咳掩饰过去。

叶继善耳朵被揪住,疼得踮起脚尖,呲牙咧嘴,大声嚷道:“哎唷,哎唷,轻点儿,你倒是轻点儿啊”

那女人胖手不放松,反揪得更紧了,吼道:“快说说不出个道道来,老娘把你牛黄狗宝掏出来喂狗吃”

叶继善也想解释,可解释得了么

李栋明明关在屋内,门口派十几名府兵严加看管,女仆日夜紧盯。眨巴眨巴眼,一个大男人就变成了娇滴滴的小女人。可气可恼的是,这女人还认识自己,并叫自己郎君。

叶继善待人阴险狡诈,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他的结发妻子却是章丘崔家之女,仗着背景殷厚,手眼通天,婚后帮叶继善谋了个小差事。

叶继善投机钻营,摸爬滚打,熬到不惑之年才摇身变成一郡之长。

他虽然手握大权,崔氏仍不把他放在眼里。二人从结婚到现在,她太了解叶继善对付人的种种阴招,手中掌握大量他见不得人的丑事和证据。

崔氏生孩子发福变形,容貌越来越丑,脾气越来越大,半分也容忍不了叶继善在外拈花问柳,寻腥觅荤。

叶继善不敢得罪于她,只得处处退避忍让。没料张须陀今天拜见以后,她就窜出来,大发雷霆之怒,说他在外养有妾小。

二人争辩几句,崔氏便揪着他耳朵,共乘一辆马车来到这里,咄咄逼人地要他来寻找证据。

叶继善明明知道关押的人是李栋,心中毫不害怕,还在偷乐她幸亏没发现昨天宴春阁找颜如玉的事儿。

哪知到了院内,从屋里走出来的人,不是李栋正是颜如玉。他一下子就慌了手脚。正如猫偷鱼被捉个正着,小偷行窃被逮个现形,吓得胸腹发闷,手足顿软,张口结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叶继善外强中干,喝问怎么回事,要府兵给说出个所以然来。

府兵抖声回道:“属下该死,属下确实不知详情。”他本意说,不知道李栋怎么从男人变成女人了。

那崔氏理解成府兵害怕叶继善的手段,不敢直说详细情况。对他在外私养妾小越加信以为真。怒火冲天骂道: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树叶老娘黄花姑娘的时候,你三天两头爬上榻来找乐子。老娘人黄珠老不值钱了,你你你你你让老娘三个月不知道肉是啥滋味。”

“你现在是一郡之官长了,你便得瑟起来,借公济私,用府兵给你的小骚狐狸当狗腿子。你们里外串通好了糊弄老娘我也不活了我和你拼了”

说着猛坐地面,号陶大哭,双腿乱蹬,满身肥肉乱颤,簌簌作响。她那模样看上去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别说叶继善偷丶腥在外,就是府兵见了也难受无比,任意换一个正常男人都不愿意对她多瞟上一眼。

她身体肥胖,沉重无比,手里还紧揪叶继善的耳朵,这一坐地不打紧,揪着叶继善一起翻滚地上。叶继善吃不住痛,脑袋一扑棱,从母夜叉的魔爪里挣脱出去。

叶继善疼得嘴角咧到后脑勺,用手紧紧捂着耳机,怒火万丈骂府兵道:“不会说话的东西,就不要瞎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