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李栋重重一叹:“平壤是高丽的都城正如长安之于大隋,乃京畿要地。怎可不派精锐重兵严守不止他们,就是这船上所有人,都有生命危险。”
“确实,那我们只有拼命了”秦琼说道。
李栋沉默了,秦琼也闭口不言,二人都陷了沉思。
船里船外都静悄悄的,其他船只也极少有动静。
大家都在等,死待一场鏖战,等待刀光剑影,等待血雨腥风,等待死神光临。当然也在等待鸿运高照,反戈一击,转败为胜,奇迹出现。
天,很蓝;海,很大;风,很急,船,很静;人却焦灼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船上将士人人自危,死生就在刹那,生命有时很脆弱的,不堪一击。
数个时辰过去,天色将暗,海面升腾起淡淡的水雾,雾笼四周,神秘莫测。
船上数万将士,始终严阵以待,紧壁四野,任何人都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不安。
蓦地,远方响起惊天动地的声音,滚雷阵阵,犹如大雨将至,狂风骤起。既而杀声四起,马蹄嗒嗒,腥风扑面。
一处扯地连天的巨大黑影,迅速掩杀过来。
天色,更加阴暗了。
黑夜如铁幕,劈头盖脸,毫无提防地硬生生砸下来
来将军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来弘来整和费青奴三人,紧紧守护他的身边,几乎成半包围之势,把他夹在中间。
身后万马攒动,人人惊恐万状,丢了命的往前逃。
这是大隋府兵,这是来护儿唯一的几千名骑兵,舍生忘死地逃窜而归。
步兵两条腿,速度怎么也快不过马匹,他们无一活命,全部阵亡。
敌军紧咬不松口,追在府兵身后,相差只隔二三百米。最前面的敌将,身上沾满暗红的血迹,面目狰狞,凶如恶鬼
大隋府兵骑着战马,偶遇稍稍的羁阻,便被后军追上,一刀结果卿卿性命。
惨叫声不绝入耳,声彻云霄。
眨眼之间,双方拉近了距离,死神的味道越来越浓烈。
“放”
“放”
“放箭”
船上一声声命令渐次传来,万箭齐发,影天蔽日,异响顿生。
一支支疾如闪电的利箭,夹带冷风,夹带着愤怒和复仇,乌云压顶一般,朝高丽大军猛扑而去
利箭如蛇,噬咬敌兵,钻入敌身,取人性命。
追在最前面的大部分敌军便倒了血霉,几乎被乱箭射成了大号的刺猬,挣扎都没来得及,便闷声栽倒地面,被后继的马蹄踩成人肉包子馅
敌军紧急刹住马匹,停步不敢向前哪怕半步。
敌军很狡猾,退到箭支射程之外,左右团团转,就是不再往前走。
从阵势来看,敌军也有数万,像一只大铁桶,把海面包围起来。
海面上,府兵船头朝外,船尾朝里,密密麻麻列成一排。船上将士手握硬弓,箭在弦上,只要敌人敢越雷池半步,便再次万箭齐发,绝不留情。
敌军也感知了死亡的气息,徘徊一阵,渐渐退去,隐入彻底黑将下来的夜色之中,不复再见。
李栋和秦琼身上惊出一身的臭汗。见到敌人退兵,长舒一口气,天助我也若不是夜色掩映,必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止敌军没有准备照亮的火把,船上也没有准备,在夜色之中交战,谁也担保不了,会自伤误杀。
这便是天时之利
周法尚擦擦额头冷汗,惊魂甫定,心有余悸。赶忙让船只靠岸,让来护儿等人跳上船头。
“将军受惊了”周法尚半跪一条腿,恭迎上去,大声安慰道。
“起来吧,我这不是好好的,还没死嘛”来护儿胸口急剧起伏,显然也为刚才死里逃生庆幸不已。
费青奴上船以后,四下寻视一周,喝道:“来人啊把扰窦建德和刘黑闼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押上船来”
李栋和秦琼刚刚放松一口气,听到这个声音,心又提到嗓子眼了:他们犯了什么军法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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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大义摆中间
几名随身府兵,如狼似虎闯上去,绑了窦建德和刘黑闼,拉拉扯扯带到船上,按跪来护儿面前。
来护儿一句话也没有讲,怜悯地看着他们。心说也只好拿你们二人作挡箭牌了。要不然,四万精锐只逃回来数千骑兵,一生从没打过这样的大败仗,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让你们受委屈了秦琼和李栋也救不了你们了
来护儿强忍着,一拧头,转身过去,摆了摆手,让府兵带他们下船行刑。
窦建德和刘黑闼岂会甘心遭戳左右挣扎,浑身是刺,几名府兵都摁不住。
“来将军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将我砍头你让末将死个明明白白”刘黑闼大声吼叫,各种不服不愤儿
“来将军这次大败,不能归咎于我们”窦建德也是左右折腾,试图摆脱府兵的束缚:“临行前,我可是提醒过将军您的。”
“啊哈哈哈”费青奴仰天长笑,神情之间说不出的得意:“好我就让你俩死个明白,死个甘心”
费青奴绕着二人来回走动,看着二人身上的粗粗绳索,冷冷说道:“我大隋四万精兵,为何败得血本无归全是因为你还有你”说着把手指到刘黑闼和窦建德二人的鼻子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