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张须陀手势一换,高呼府兵奋起反击。
两支军队,作困兽犹斗,成双成对儿战成一处。直杀得日月为之变色,山河为之战栗,万物为之心惊肉跳。
张须陀见府兵不占上风,从土岗上跳下来,挥起手中的大刀,再次冲进杀阵之中。这时,秦琼也起身重新杀入阵内,罗士信随即也冲了进去。
单雄信,王伯当,李密等人也加入了战斗。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一场惨绝人寰的拼杀,一场势均力敌的血拼无关正义,无关仇恨,只是各为其主,各保生命。只有活下去,不被杀死,才能称得上胜利。但双方都杀红了眼睛,都不肯后退一步。
张须陀一生征战,从没有落过败迹。这是一场硬仗,苦仗,他绝不允许让自己一世英明,在李密小儿手中陨落丧失。
李密等瓦岗军,不甘心于只窝居于瓦岗寨,而是心怀大志野心,吞拼大隋江山,建立自己流传千古的基业。荥阳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此战可谓是“务陇望蜀”之战,绝不能轻易言败。要不然瓦岗也不会大小战役败了三十余场,仍然不肯放弃。
两方统帅不肯撤兵,士兵们只能紧咬牙关硬撑到底。血,流了一身一地,骨头,碎了一地一身,尸体早就踩在脚,已经变成肉泥。数万兵马,在方圆数里的林子里,几乎全部阵亡。
战争,自古以来便是这样残酷,这样不讲情理,而和平并不是想像的那般容易。
李密也好,张须陀也罢,到这时候已经杀红了眼睛,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杀
双方正杀得精疲力竭,冷汗直流时,林外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张须陀冷眼旁观,心中惊惧连连。如果是瓦岗军的救援赶到,再加入战团,府兵已经血战小半天,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唯有等死。这下势必全军阵亡,血本无归。
李密也唬得心跳如鼓,脸色雪白。如果是大隋府兵赶到,眼前这种情况,插翅难逃,势必被府兵擒了去。如此与府兵血战,将来一定会被张须陀大卸八块点了天灯。
张须陀和李密二人都不知道突然降临的队伍到底属于哪方,都怕得要死。因为他们都知道,脚步整齐,说明此人军令严格,带兵一定是好手。
第208节:张须陀之死
张须陀、李密听到林子外传来整齐的步伐声,一时猜不透来者何人,都担心对方的救援赶到,将会对自己不利,便加紧速度攻打,想在不明救援赶到前,将之彻底消灭。
双方一声令下,府兵与瓦岗军再次陷入无休止的砍杀。因刚才一阵箭雨,府兵吓破了胆,军心不稳,士气不涨,落了下风,被瓦岗军杀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秦琼罗士信手下虽然还有一部分府兵,张须陀自己的嫡系兵几乎损伤殆尽。使他痛不欲生。那可是他一生征战而立于不败的本钱,没有那些铁杆粉丝终生追随,他张须陀很难成就现在的赫赫威名。
张须陀一辈子行军打仗从没落败,但是这一次,他遇到了李密,既能文又能武,一个文武全才,而且具有雄才大略的人,他就有些玩不转了。
李密一生几乎全是在逆境中成长的。年轻的时候,被杨广讨厌,从亲兵千牛卫的身份,成了放牛郎读书郎。好不容易得到杨素杨玄感父子欣赏,没过多久,杨玄感起义,又把他甩到一边。杨玄感失败,他跟着倒霉,四处流浪,东躲西藏,营蝇狗苟,孤苦伶仃。
他想要做一番大事业的念头,从来没有熄灭过。相反的,环境越对其不利,越是懂得火中取粟,败中求胜。这造就了他坚忍不拔,不弃不馁,永不言输的性格。
张须陀保持一生不败的神话,碰到一生败北的李密。神话便被颠灭了。二人的成长经历不同,面对挫折遭遇的承受能力也迥然不同。李密败了可以爬起来重新再来。张须陀败了一蹶不振,心灰意冷。
张须陀也抱着必死的决心。再一次冲进了厮杀战团中。这次,因为有天生神勇的罗士信和秦琼的全力保护,终于稍稍扭转了密林内的不利战局。
按正常情况,那就撤军吧,回到荥阳城内,向杨广上一道请罪奏报。这个时候大隋许多将军都在观望,不敢直接出面率兵作战。杨广一定会宽恕他,会再给他派兵,整顿兵马。还可以东山再起。
此时,张须陀因为府兵损伤过大,产生了深深的罪己感。在这一点上,他和楚项羽非常相像。乌江之败。一败不起。干脆横剑自吻,以谢江东父老。张须陀的心理便是这样的。觉得对不起圣上的隆遇之恩,也对不起跟着他一生征战的将士们,更是没有颜面回到荥阳。
趁众人慌乱之际,抽出身上的佩剑,就要横剑自吻,以谢天下睽睽瞩目之盼望。
秦琼和罗士信正提防着瓦岗军放冷箭或冲杀过来,没有料到张须陀心已经彻底冷了。竟然抽剑自丶裁。李密却一直虎视眈眈,紧紧盯着张须陀。看他下一步有何举措。
生死关头,张须陀的长剑被一颗花生米大小的不明物质,“呛啷”一声击断两半。抹脖子的动作作出来了,张须陀却没把脖子划破,相反的是,手还被震得生疼,手一松,佩剑滑落脚下。
李密心中正在暗喜,以为这次张须陀必死无疑,大罗神仙也拯救不了他。哪知不知什么奇怪的东西,突然横空飞出来,竟然救了他一命,心中懊悔不已,也震惊无比。
甩头观看,密林南边一人骑高头大马,全身银盔银甲,年龄不大,约有二十岁上下,面如冠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但面貌十分陌生,从没见过。从穿着感觉,应该大隋的救兵赶到。一时警惕心顿时提高,忙把众瓦岗聚到自己身边。
赶来的人正是李栋。来到密林里,一众府兵急忙撒开,不包围瓦岗众军,只围在张须陀附近。距李密约有十丈左右,李栋稳住身下的马匹,略一抱拳称道:“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呼”
李密一下子懵了,自己从未见过此人,连他姓字名谁,家住哪里都不知道。即然他说“别来”二字,以前自然在某地方见过。要不然他何出此言难道他想攀交情,让我放张须陀一马决不能放他。当即手微微一抬,语气十分淡然“我们以前好像在哪见过我却不记得了。”
李栋见他仅仅抬了抬手,即傲慢又谨慎,也毫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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