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地方。请大家尽管畅所欲言,如果真是我王渊的不对,要杀要剐,任凭大家。”
王渊是头老狐狸,见此场景知道稳住这些人的情绪是最重要的,一开口就先放低姿态,免得火上浇油。
见众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稍稍放了下心,不敢考虑时间长了,接着道:“我保证,今天的事情不论结果如何,过后一律不予追究,现在请大家畅所欲言,大家伙都是我打宋朝的精锐之军,我相信大家伙也都是热血汉子。即使我王渊真的罪该万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见效果达到,王渊知道再说下去反而画蛇添足,戛然而止。
苗傅带人一早过来围堵王渊就是想快刀斩乱麻,把他解决掉,但就这么一会功夫王渊竟然就说了这麽些话,而且看这架势一部分人有些心动,心里着急,面上有不能带出来,于是朝着自己的心腹马柔吉使了个眼色。
马柔吉心领神会,厉声道:“奸贼,在金人南侵之时,你把自家的财物装船运走,而扔下成千上万的官兵,只是他们惨死在金人的屠刀之下,你还有脸在这儿和我们称兄道弟。”
马柔吉的问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咛,纷纷嚷道:“你作何解释,快说快说”
“弟兄们,弟兄们”王渊见事情竟然有些朝着自己的思路在变,心下一喜,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见群情激奋喊了两声摆着手,见噪声小了一些,才开口说道:“弟兄们这是听谁说的,金兵南侵,王某负责为圣上殿后,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胡作非为啊”
见这句话下面人并不相信,接着道:“我知道这些大家伙不相信,但是王某可以立即拿出证据来,大家已经验证便知道了。”
见下面的人稍显安静,“面前的弟兄就有当时和我一起护送圣上南下出海的,不知可否站出来。”又说了一遍。
见下面倒有不少人答应,继续说道:“众位都知道,当时王某为了和各位弟兄一起为圣上殿后,连自己的妇人都留在了后方,试问大家我连家人都没带走,怎麽会带那麽多阿堵物呢众位弟兄啊拍拍自己的良心,亲人重要还是钱重要啊”
王渊说到这里还假惺惺的擦了一下眼睛,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眼泪,不过擦完之后眼圈却是红了,估计是下了狠手使劲搓的。
要说王渊这条倒是真的,当时他老婆确实没带走,而被金人杀了,这件事到时许多人知道。
但是不知道的是,并不是王渊为了为赵构殿后而决心和家人留在后方。而是他的这个妇人本是当年落魄是娶得一个小官宦的女儿,这么多年,不但没有为王渊生下个一男半女,而且还是个醋坛子,母老虎,这几年王渊一直想纳几房小妾,都被他那母老虎给打了出去,恨的牙根是直痒痒,但王渊从落魄时种下的阴影,到后来到时官居高位但这怕老婆的脾性却怎么也改不了。
正逢金兵南侵,王渊耍了个心眼,把他那母老虎给留在了家里,最后终于如愿所尝,去掉了他的心头之痛。
因为这个,在金兵北归之后,当今的官家还以为王渊为了护驾连自己的家人都不顾了,那是“朕心大慰”回到临安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封王渊的夫人陈氏一品诰命夫人。连带着王渊也是青云直上。
王渊当时自己的心里想:“这个母老虎终于是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拉”为此在母老虎的丧礼上王渊当时哭得是痛不欲生,让别人觉得真是伉俪情深。这让当今的官家觉得也更是不好意思,如此恩爱的一对夫妻为了给自己护驾,竟生生的阴阳两隔,于是王渊也就步步高升,成了赵构心里的红人了。
当然也给自己种下了祸根,依仗宠信,飞扬跋扈,贪污军饷,终于到了今天了。
苗傅手下的这批士兵,大部分都是北方人,自己的亲人此时正沦落在金兵的铁蹄之下,着思念亲人的滋味是不好受的,这时王渊这么一说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一大部分人觉得失去亲人那是最痛苦的,于是对王渊稍微有了一些改观。
他们要是知道王渊的心思,那王渊这时可能会被这群人给生撕了。
王渊见短短几句话,就打动了这些人,心里不由暗笑,但面上还是一副悲痛的样子。
又添了一把火,说道:“弟兄们,家乡的亲人还在盼着我们的王师将来收复失地好合家团圆呢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奸贼,到现在还在妖言惑众。”苗傅一看,这样下去那可就坏了事了,立即厉声喝起来:“你勾结宦官,迷惑圣上,贪污军饷。”
说到这里苗傅身边的幕僚王士修在张逵耳边嘀咕了几句。
张逵这人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性的,让王渊这么一说干着急却又插不上话,正在抓耳挠腮,听王士修这么一说面上一喜,见苗傅一说完立即接上话,急道:“你勾结金人,阴谋造反。弟兄们打死这个卖国的奸贼。”
说完率先冲上去。
第七十七章:临安乱四
封建社会,上司吃空饷,克扣军饷,贪污受贿,那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只不过是像一层窗户纸一样,谁也不去捅破就是了。
这群御营的官兵,对上司长官贪污受贿早已习以为常,苗傅的话虽是事实但却没引起多少共咛,张逵这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我们还想打回北方与亲人团聚,你却勾结金人,明显是不想让我们“合家团聚”吗而且张逵说完就冲了上去,根本就不给王渊和这群士兵反应的机会。
众人一看,长官都冲上去了,再加上苗傅和张逵等人的一些心腹,随声附和,王渊终于控制不住局面了。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御营士兵,王渊第一次对这些平时他都不愿正眼瞧一下的人感到了彻骨的恐惧。
这麽多人,不用打,一人一指头就把自己给戳成肉酱了。
逃吧这是王渊此时唯一的念头。
看来多年的沙场征战,确实给了王渊不少的锻炼,人那么多,虽然已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却是硬生生的冲出了包围圈,而且已王渊现在的年纪本不应该跑的这麽快的,但现在的王渊一冲出包围圈就把一帮子御营的官兵甩在了后边,也不知是这帮子御营兵将缺乏锻炼,还是王渊确实老当益壮,反正是距离越拉越远。
就在王渊冲出去,而后边得苗傅气急败坏的领人追时,前方出现了一哨兵马,王渊一喜,高呼道:“前方何人,有人造反,速来救命。”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马,王渊的心不禁沉了下去,为首一人却是刘正彦,御营司副统领。据情报上讲是苗刘二人合谋,而今苗傅已是露出了水面,现在刘正彦又出现在了这里,还不是秃子头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但是刘正彦毕竟是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在古代这种情况就应归类为师生之谊,而且还是自己的直系手下。王渊还是抱着一丝饶幸心理,强打笑颜迎了上去,心里打算,实在不行故伎重演,拖延一下时间,等待机会的出现。
“德丰”刘正彦的字,王渊喊着刘正彦的字面带笑意。
刘正彦一看王渊,面上一愣随即一招手跟在他后面的士兵立即停下,刘正彦看着强装出一副扭曲笑容的王渊,又看了一下后面快要追来的苗傅等人,上前一步,“恩师,何至于此”声音很小,除了他自己和王渊之外没人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