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岩的眼睛忽然就亮了,他的眼神很是复杂,震惊,错愕,惊喜,不敢置信。不光大山岩不敢相信,其他的日军高参们也都不相信杨小林会回来。
杨司令说大山岩不长记性,义勇军先是干掉了第二军的战线,又把直上松原拉的战线给废掉了,大山岩居然还布置战线。其实大山岩何尝不知道只是杨小林这个非线式作战真的让他很不适应,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模式也不适应,如果他抛弃战线和杨小林一样的打所谓的非线式作战的话,他知道自己会很惨的。
所以即便知道拉阵线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且看上去让自己显得很愚蠢,他也按照日本人熟悉的,日本士兵擅长的方式打下去。大山岩也是名将,知道战争就算被动,也不能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不能让对方来制定作战模式和交战法则。
国内的许多人已经对大山岩放任义勇军打入朝鲜而不追击非常的不满。军部很客气的提醒他,最好动作快一点,不要让义勇军在朝鲜闹的太厉害,否则对天皇,也对日本国民没有办法交代。
杨打鬼这个时候忽然杀回来,真的是出乎了大山岩的预料之外一边穿着衣服他一边看着作战地图,安平距离丹东二百多公里,如果让杨小林突破了安平,他就可以马上蹿到凤城去,那样义勇军将逃回长白山。日本人的围剿将以失败告终,想干掉杨打鬼就必须进入长白山里面和这个禽兽打一场极其困难的战斗。
但是现在日本军队几十万大军都在鸭绿江一线,杨打鬼真的能过去么
“命令第一军近卫师团马上重新返回凤城我们离安平最近的部队是哪一支”
“报告司令官,是第三军第九师团。”
“命令他们立刻支援安平守军其余部队也马上掉转方向,包围安平”
“哈依”
大山岩的手又在朝鲜境内比划了一会:“命令,第一军第十师团,第四军混合第一师团马上回头,封锁鸭绿江对岸”
参谋犹豫了一下:“司令,在朝鲜境内还有义勇军的部队没有清除。刚刚收到第十师团师团长直上松原的电报,义勇军参谋长蔡锷正带着一部分支那部队往北方逃窜,目的很有可能是翻越长白山进入辽东。”
大山岩想了一下:“让第八师团咬住他们我们就打安平因为杨打鬼在安平”
“报告司令官武川旅团长发来急电,敌军攻击甚至凶猛。防线已经无法坚守,请司令官火速派部队给予战术指导”
大山岩的神情很是严肃:“告诉他,无论如何坚守到天亮让第九师团的脚步快一点近卫师团一定要在明天早上占领凤城否则军法从事”
战场是一个很残酷的地方,不是说大山岩命令武川一定要坚守到天亮武川就能守得住的。一个旅团四千多士兵。义勇军三万多人渡过鸭绿江之后对他展开了猛攻,那阵地一块一块的丢失了。
其实武川发这个电报是想告诉大山岩,自己守不住了。他是想问问撤退可不可以,但是大山岩的回电彻底的让武川陷入了绝望。他亲自来到战场的第一线指挥作战,可是依然无法改变什么。
义勇军的四师和一师都是老牌的劲旅,两支部队一南一北冲过来,好像就是在比赛行军的速度一样那些义勇军士兵一路喊杀着,气势如虹,刺刀所过日本人横尸遍地。
日军的阵线被不断压缩,压缩,再压缩。武川身边的士兵在不断的减少,到凌成两点四十的时候,武川一个旅团只剩下了一百多人,被义勇军包围在他指挥部所在的那片洼地。
义勇军好像也没有再攻击的打算,几门没良心炮被他们搬过来架好,那粗大的炮口对准了日军,这个时候不要说那些日军士兵已经全无斗志,就是武川自己都绝望了。
一百多人中间忽然又人哭了出来,武川的心底一阵的悲凉,他悄悄的拿出自己上衣口袋里面和妻子的合影照片,很是温柔的吻了一下,然后用钢笔在照片后面写下了一行字,再把照片收在自己胳肢窝底下。
日军的悲惨并没有换来义勇军的同情,石小五一声令下:“放”
七八个炸药包就照着小日本的头顶飞了过来,连续的爆炸之后战场上一片平静,一队义勇军士兵马上端着刺刀走了进来,寻找那些还躺在地上呻吟的日本伤兵。
马克也在战场的边缘,战斗刚刚结束他就拿着相机冲了过来,如果说他一开始要给杨小林写一本书的想法还有人说他是冲动的话,那么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马克的眼光当真独到
义勇军连续的战斗已经让这场战争引起了欧洲人的关注,不管这场战争他能不能坚持到最后,那些现在正追求更高层次生活条件的欧洲白人也对这个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杨打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联系马克,询问他写的怎么样了。所以马克先生现在是格外的卖力,他知道现在战场上依然危险,但是正因为如此,现在的照片会具有震撼性
他和伊莲娜配合着拍摄每一个战争的角落,正在忙碌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异动。马克急忙一把搂住伊莲娜的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受了重伤的武川小合在死人堆里面艰难的蠕动了一下的身体,他的第一反应是用手摸摸自己的胳肢窝,然后好像放下什么心思一样。
几个义勇军士兵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端着刺刀就朝武川扎了过来
躺在地上的武川这个时候忽然喊了一声:“记者记者先生”
马克急忙上去拉住那个士兵:“嗨别这样兄弟,他已经要死了,不要再这样做了可以么”
士兵们现在也都认识这个一直呆在司令身边的洋人,领队的那个排长看看武川,肚皮都被炸烂了,那肠子都露在外面。即使再高明的医生也救不了他了,当下收起自己的枪:“好吧,这个人就交给马克先生处理了,看衣服是个大官。”
马克谢了一声,然后小心的走到武川跟前:“您好,我是英国的记者,在这场战争中我是中立的。您有什么事情么”
武川从胳肢窝里面把那照片掏了出来,上面有很多血迹,他用自己还能动的胳膊放在衣服上擦拭了几下:“记者先生。这里有张照片,如果可以话请您帮我交给我的妻子,后面有我家里的地址,谢谢您了。”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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