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带他进来。”
小仙童指诀一捏,昏迷的杨子凡临空飘起飞进了道观之中。
“他来到这里的事情不可说出去,知道吗”道观中有人小心叮嘱着。
丹炉亮起,杨子凡睡到了榻上,老道士眉头紧锁,似乎拿不定主意,他看着手中的拂尘,对空扬了扬又放了下去,过了许些时候又抬了起来
一抬一放,成了他唯一会做的事情。
榻上的杨子凡双目紧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
天之角,有一座峰,名为凌云峰,凌云峰高过千里,形如利剑,直插入浓厚的云层。凌云峰山脚下村民从未想过凌云峰到底有多高,村民认为凌云峰也就云层那样高。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凌云峰却是一座高过九霄天宫的神山。
凌云峰顶,本万物寂灭,但今日在冷冽的幽风中却传来一声叱喝。
“你这畜生,仗着自己有叶青莲心为非作歹、屠戮仙灵,就连天帝你都要和妖帝分了吃,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弥天大罪。”
“如来,少啰嗦别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磨磨唧唧,满口仁义道德,别以为你过度肥胖,我不杀你,就是怕了你。”凌云峰上有一人嚣张的喝道。
他双眉如剑,眼若寒星,面容冠玉,气宇轩昂。脑后发髻高束,一身月白长袍前绣龙,后绣凤,懒洋洋的站在凌云峰一块孤石之上,单手指着天上胖子。
“你不是怕我,又为何要找妖帝联手,欲将天地凡心打碎,你这不是怕我又是为何”西天如来坐在九叶金莲之上,手捏法印,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看着凌云峰上那人,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人收回手指,拍了拍长衫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雷轰鸣,飘荡在九霄见久久不散。
如来面色微变,叱喝道:“你笑什么”
那人好不容易收住笑容,高声道:“我看到你推掌,捏指的动作我就想笑,你追观音那么多年哪想他却是一个男人,被师傅罚执此动作直到顿悟,你悟了没有没悟的话让我告诉你。”
如来愣了一下,但未说话,那意思分明是想让那人说一说。
那人双手叉腰,脚下升起一朵七彩祥云,飘荡到空中大声喊道:“师傅那意思便是说,让你先摸摸,然后你懂的哈哈哈哈”
“你”如来面如朱色,气得一双大耳乱颤道:“今日,就让我代师傅收了你这淫徒恶人”
那人双眸一寒,轻笑道:“说那么多干什么,打啊”话毕,推掌而出,手指如兰瓣一般分开,整个凌云峰顶顿时黑漆漆一片。
如来凝视着黑下去的天地,面色凝重,身后佛光法轮徐徐升起,却只能照亮身边一尺之处。
黑暗之中但闻一声轻蔑的喝声:“死秃驴看招。”
如来目不斜视,缓缓闭上双目,口中念念有词,身后法轮轻转,无声无息却始终不让佛光之外的黑暗侵进一分。
“佛光金身吗看我一剑劈了。”黑暗之中那人出现在如来上空,手中提着一把神剑。剑身又云雾缭绕,更有九彩光芒环绕,临空劈下,所过之处空间皆被劈成粉碎。
这剑威力极大,硬生生劈开了佛祖身边佛光。
一直闭目的如来突然睁开眼睛,望着到眉前那一把剑,横掌推出,整个天地都似在那瞬间震动了。
那人面色微变,回身以剑相抵,如来这掌却是聚集了天地万物之力,又是他如何能够抵挡的,当场被拍个正着,打到空中,喷了一口鲜血,想必是受了极重的伤。
他当空而立,看着身下如来,笑道:“师父说你我三人修为终究是你最高,今日我定是打不过你,但你也不会好过。”
如来,摇头道:“你终是没有明白你那颗九叶青莲心,入魔入鬼却只在一线之间,今日我便收了你免除后患。”
他左手禅指微抬,指尖仿佛含着一滴金色的水滴,轻道:“去。”
金色水滴一出,那人化成的满天黑暗顷刻间“烟消云散”,但见白云朵朵,仙鹤齐飞,万物复苏之象。
卐字相悄然间出现在那人身下,就在他打算逃走之时将他牢牢捆住。
如来道:“今天我便替天行道。”说罢,扬手祭出金钵,将那人收了进去。
“等一等”却在这时,云海之间飘来一叶青叶,那青叶之上站着一位俏丽的女子,她如烟的眼睛饱含秋水紧张的看着佛祖手中那一方钵盂道:“能不能放了他。”
如来摇头,道:“不能。”
那女子落下青叶站在凌云峰上,垂目道:“那恳请如来,用小女子的性命换他一个来生吧”
如来看着手中钵盂,又看了女子一眼,他的神目自是看穿了他们的过往,但依旧摇头道:“虽说你有情愫,但他却懵懂无知,即使这样,我也不会放了他。”
女子抬头,望着如来,半晌,却轻笑道:“你不是说万物平等,皆有因果吗如今你收了他是因,但你却怕放了他所带来的果。”
如来淡然笑道:“我岂会这样,佛法无边,我只望他回头是岸。”
女子虔诚的跪倒在地道:“既然如此,望如来放他一个来生,让他有回头之路吧”话毕,却再也一动不动。
如来神色一惊,侧目望着手上钵盂摇头叹气道:“你看不清这世间,倒让一小仙看得清楚。”
山峰之上但见冷风刮过,那跪倒在地的女子化作了一抹烟尘消失在渺渺苍穹之中再也不见。
很奇怪的梦,迷迷糊糊的杨子凡在静静的看着,不知怎的见到消失在山峰之上的众人,心里万分的难受,眼中流下了清泪。
道观之中,拂尘依旧一抬一放,老道士眼角余光见得杨子凡留下的眼泪,手中拂尘一顿停在了杨子凡的头顶。
老道士看了一眼幽蓝的莲纹,闭上了眼睛,但转而又急速的睁开眼睛,将拂尘收回袖中朝门外走去,打开道门,朝东北方宫峦叠翠的方向看了一眼,白色的长须随风飘动。
不多时刮来一阵清风吹动着发须,老道士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转身迅速回到了屋中,右手一扬,丹炉中飞出一粒铜黄色的药丸。
他看着榻上的杨子凡依旧有些犹豫,又一阵清风吹来,吹得丹炉火气鼓荡,他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再无半点犹豫吹出了一口气。
杨子凡的嘴巴张开。
西方净土,坐在树下的老猴子吐出一个果核,朝远处的树下看去:“动手咯,好戏好戏”
树下有一位胖嘟嘟的老和尚顶着圈圈头,合手微笑道:“有因有果。”
“因果个求。”老猴子骂了一句,毛茸茸的猴脚踩着地上的果核道:“踩碎得了。”脚上用力,果核踩做粉碎。
西方净土果树下的这番谈话仙宫中自然没人听到,不过那枚踩碎的果核却深深的陷入了地上产生了一丝震动。
这震动从老猴子的脚下一点一点的朝远方延伸而去汇集了天地间各种因素,竟诡异的穿破界与界之间的相隔,传到仙宫老君观中。
老君观中的老道士此时刚刚欲将药丸放入杨子凡口中,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猴儿的叫声,他双手一颤,收起药丸转身四看。
“老君,嘿嘿,丹药炼得怎样”一道虚影冲出地面站在丹炉边,满脸棕毛上的一双金眼眨巴着。
老道士脸色惊变,他拂尘一挥故作镇定道:“千年不见,大圣可好。”
“后脑勺还在疼。”老猴子摸了摸后脑勺,在僧衣的包裹下有些惹人发笑。
“僧衣挺好看。”老道士嘲笑道。
“你胡须长得有点多了。”老猴子冷笑道。
对话,很长的对话,拉长问短的,很没营养。
躺在榻上的杨子凡依旧昏迷不醒,做着稀奇古怪的梦,开始说起梦话来。
“天生天养,你管我有鸟用”
“打的就是你,死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