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突然被罗巧珍抱住的霍耀文,僵了一下,随即被她的哭声给引动,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后背,给予一点安慰。
...
不久,随着吊唁的人一一上台致悼文,追悼会的司仪说道:“有请太平绅士霍耀文先生为周刘氏致悼文。”
罗巧珍闻言,擦了擦满脸的泪水,看着霍耀文胸前的衣服被打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霍耀文没在意这些,只是随意的抹了抹水渍,便面色凝重的走上了台,先是朝着身后的灵台鞠了一躬,旋即又朝着不远处跪在地上的周希年一家人鞠躬。
待他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呼吸声通过话筒传了出去,顿了几秒,霍耀文有些沙哑的说道:“周公先妣周刘氏,生于1882年,嫁于周公先考周绅士,历经光绪、宣统、民国……”
说到这里时,霍耀文忽然想起了上一世的父母,也不知自己重生后,他们二老过的如何,不由心生感慨,叹道:“自古百善孝为先,周公刚刚一番悼文表达了对亡母周刘氏无尽的思念和哀伤,令我等感同身受,悲痛不已……”
“…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我想诸位都曾听过这句话,殊不知这句话的确切意思为何意。此话教导我们晚辈行孝要趁早,行孝莫等父母年老体衰,甚至是不在人世时才道行孝,子欲养而亲不在,那时亦然晚矣……”
“父母在,无论在何方,我等心中仍有牵挂,逢年过节,日夜难眠,茶不思、饭不想,无心工作,无心做任何事,那是思家思父思母之情,涌上心头。”
“倘若父母不在,家没有了牵挂,没有了期盼,家像我们走过的其他地方一样,只剩下无尽的思念,家也终成了故乡。”
“…正所谓,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
霍耀文说到这,眼眶红润,不禁流泪道:“…父母去,人生或只剩归途。”
此话一出,顿时催人泪下,追悼会上一片哀伤,那些年老者无不是泪流满面,年轻者也是悲从心起。
周家众人无不是嚎啕哭泣,几个晚辈抱头大哭,其中周爵士哭的最为悲痛,他耳边响着霍耀文的话,心中念及周母周刘氏生前对自己年幼时的教诲,往事种种,历历在目,心头的哀伤更甚。
那些前来吊唁的亲朋宾客们,在看到周家众人抱头大哭,以及霍耀文那一番催人泪下的话语,不由见哭兴悲,各个想起心头伤心之事,难受至极,黯然神伤,泣不成声。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或只剩归途……”
听到这句话,罗巧珍本来缓和不少的心情,此刻也是悲从心起,用霍耀文给的手帕死死地捂住嘴巴,任由流水划过脸颊,低着脑袋,放声抽泣。
...
第238章【再临美国】
霍耀文一番悼文,可以说是催人泪下,闻着伤心,听着流泪,几乎每个前来吊唁的人士无不是泣不成声,悲从心起。
待追悼会结束以后,周爵士的二儿周启邦携夫人谭月清一同走到了霍耀文的身边,夫妇俩都穿着丧服,因为刚刚大哭了一场,此刻眼睛还是红红的,脸上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
“霍先生,家父请您过去一趟。”
去年拜访周爵士的时候,霍耀文同周启邦见过一面,虽然不熟,但也是相识的,听他说周爵士找自己,霍耀文不由问道:“不知周爵士在那?”
周启邦道:“家父就在灵堂后面的房间内,霍先生自便,我还有点事,就不领您过去了。”
“没事,我自己去就好。”
说话的同时,霍耀文朝着灵台后面的房间走去。
此时,周启邦的岳父谭焕堂走到夫妇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启邦等会儿回去安慰安慰你父亲,我怕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会伤心过度。”
周启邦道:“知道了岳父,我回去后会劝劝父亲的,不过刚刚霍先生过去了,我想他会帮忙劝慰一下的。”
“他啊!”
谭焕堂苦笑两声:“你父亲哭的这么伤心,还不都是这位霍先生的悼文太过催人泪下,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唉……”
谭焕堂六十多岁的人了,早就见惯了生死离别,按理说来参加亲家老太太的追悼会,不至于哭成那样,可是刚刚霍耀文说的那一番悼文,前来吊唁的人,那一个没有痛哭的。
闻言,周启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默默不语。
谭焕堂顿了顿,说道:“好了,启邦、月清,我就先回去了。”
周启邦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这倒不是说他不懂礼貌,而是香港参加丧礼有很多默不成文的规矩。
除了不穿颜色鲜艳衣服,不戴显眼金饰手饰外,还有不要说多谢只要有心人。
香港很多人对丧礼都有所顾忌,如和亡者并非亲属或深交,非必要也不会出席。所以对亡者家属来说,会很感激专诚来吊唁的有心人,不过千万不要对他们说“多谢”(可以「有心」代替),离开时也不要送客。
因为办丧事不是件好事,说“多谢”会不吉利,而且从殡仪馆内送走的都不是活人,送客等同诅咒他们。
所以当宾客要走的时候,礼貌上点点头,或者必要的话说句“拜拜”,让他们自己离开便成。
......
追悼会上的亲朋宾客们陆续散去时,另一头,霍耀文走进了灵堂后的一间房间内。
敲了敲门,屋内响起了“进来”二字。
霍耀文顺势推门而入,只见周希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背影看上去异常的孤寂和悲凉。
霍耀文走前一步道:“周爵士,节哀顺变。”
“耀文来了。”周爵士回头看了一眼霍耀文,笑了笑说道:“请坐。”
看了看旁边的椅子,霍耀文应声坐了下来,“不知道周爵士找我有什么事?”
周爵士说:“没什么事,就是刚刚那一段悼文写的很好,耀文你有心了。”
“这没什么。”霍耀文摇摇头,劝慰道:“周爵士切莫太过伤心,保重身体要紧。”
“唉……”周希年深深地叹了口气,此刻的他浑然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颓废,特别是那双眼睛,本来炯炯有神的双目,此刻黯淡无光,有点浑浊,好像比之前苍老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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