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灵云想着了解芷仙家世,要度她上峨眉山修行之际,徐清已经到了近前,道:“师姐,这是师弟我新收得弟子,本家姓裘闺名芷仙,乃是川中著名的儒士裘继忠之女。”
灵云微微一愣,惊道:“师弟收的弟子”不过她旋即也明了于心,既然自己看重了此女资质,那徐清又怎么可能放过呢如今碧筠院一脉日渐势微,除了严人英和徐清略有风采,余者皆难堪大用,不心急着收罗人才加强实力才怪呢
“好俊俏的妹妹原来是师弟的弟子啊”灵云倒也不是嫉妒之人,一听良才美质已有了归属,倒也不再多想,拉过芷仙的手上下打量道。
裘芷仙知书达理,又是大家出身,对应酬礼节早就烂熟于心,轻轻道个万福:“弟子芷仙见过师伯。”
灵云道:“芷仙兰芷茵茵,其质若仙,真是好名字芷仙不用多礼,日后都是一家人。”
徐清又简单的将芷仙遭遇说了一遍,同为女子,更家激起了灵云和朱文的同情心。
闲言少叙,他五人连着白灵一路往南方行去,在路上走了八九日,却只行出三四百里。虽然众人也知耽误不得,奈何朱文伤势太重,本身又弱质娉婷,旦有颠簸之时就峨眉颦蹙,痛苦难忍。偏偏她也知众人心焦,强忍伤痛,从不出声,越发让人又怜又爱。
过去徐清只觉朱文其人,身怀大仇,戾气太盛,且为人刚愎,个性直烈,不得一点弯曲。但今日一见此般自己咬牙忍受痛苦,更不愿同伴更多担心。其中固然也有些死要面子的心思,倒也顽固的可爱,好强的让人怜惜。
这日已是夕阳萤灭之时,众人走了一天,忽然前方大道已尽。一道山壁横亘而起,背后层峦叠嶂,万山连绵,竟再没有一条平坦路途。灵云见多识广,就知已经到了云贵之地的莽苍山。此山连绵万里,号称十万大山。到了此处就再无平坦路途可走,且山中豺狼鬼怪层出不穷,异种怪兽数不胜数,若无神通,寻常之人几乎难在山中生存。
朱文一见众人面露难色,更加过意不去,道:“姐姐且不用担心,便直接入山吧,我还能受得了。如今这等恩待已经让我不知如何补报,若再有为难之事又如何是好”
灵云微笑着拍拍朱文的脸蛋,将她拥在怀中,道:“你这傻丫头,你我即是姐妹,又何来那些说讲做姐姐的疼妹子也是应该的啊就不要多想了。”
这朱文见灵云眼含情意,一往情深,也不知如何再说,只见脸颊上涌出两朵红霞,病若西施的娇羞之态更让人不由心神一荡。她自小就没了爹娘,孤苦伶仃,餐霞大师虽然爱护,但终是出家之人,感情寡淡,且最重矜持礼法,何曾如此温抚呵护。朱文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了只在梦中见过的母亲,温和的笑容,轻轻的抚慰,那模糊的样子逾见清晰,最终变成了灵云的模样。
虽然安抚了朱文,但茫茫大山依然横亘眼前。就在众人为难之际,忽然见不远林间一阵鸟鸣惊叫,旋即冲天飞去一片燕雀。只见漫天青光闪过,中间一点如火的红光直朝这边飞掠而来。速度并不算快,仿佛也没有敌意,不过众人却不敢心存大意。尤其是徐清,其他人还不知晓,但他心里非常清楚,前日所斩的那灵符不就是这模样而且如今知晓对方乃是一个元神出窍的高手,更不敢再贸然出手了。
徐清沉吟了片刻,低声道:“师姐小心,这就是那日施法困住你们的人,修为极强,乃是元神出窍来此,那日我所斩去的只是他附着元神的一道灵符。”
众人皆大惊变色,若真是一个元神出窍的高手,绝非他们能应付的敌人。
徐清续道:“不过我观此人意图不详,未必就有害人之心。灵云姐就看着朱文,金蝉与我迎过去说话,再随机应变。”说罢也不容人提出异议就飞身纵了过去。
此刻徐清面容严峻,言辞坚定,不容置疑,更有一股男儿气概。灵云见他挺身而出,不由松了一口气。其实她本是个生性温和的传统女子,最不愿出头露面。只是偏偏同辈之中她的修为精湛,且性子稳重,办事也妥帖,好些时候出去办事都是以她为主。又必须显出一副老辣干练的架势,弄得灵云不厌其烦。如今忽然有个师弟出头提她顶了过去,感激之余,不由得生出了些许依靠之心。
虽然金蝉对徐清发号施令极为不忿,但自己姐姐都没提出异议,他又能怎样且终究担心朱文安全,也跟了过去,待出了二十多丈,祭出鸳鸯霹雳剑,站到徐清身边,大有一比高低之势。
徐清也亮出了霜蛟剑,却并未出击,拱手一抱拳,朗声道:“日前在下莽撞,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恕罪。”
那红光停在五十余丈之外打量徐清,从中传出一阵有些低沉的妇人声音,道:“你这后生倒也有些能耐,竟能将我寄托的分身斩断。”
徐清道:“那只是前辈不与我计较,晚辈却不知深浅,自以为得计,强攻不放,实在当不得前辈称赞。”
其实那红光还是红花姥姥,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又来了。道:“你这后生见人怎又前倨后恭那日不是气势汹汹的喊打喊杀么,怎么一转脸老身又成了前辈”
徐清被人数落也不见丝毫尴尬之色,道:“那日我见同门陷于窘境,祸福不知,自然要舍命相救。不过斗剑之后方知前辈道术精深,远非我所能敌,而前辈却不使出杀手,可见对我等并无敌意。上次动手之后已经心生悔意,如今再见又怎会再有不敬”
红花姥姥听了这话才有些舒心,笑道:“想不到你还真有些自知之明,罢了,如今像你这样修为不弱,且头脑清楚的晚辈已经不多了,我也不与你计较毁我灵符之过了。”
徐清躬身谢道:“前辈雅量,在下佩服”直到此刻他已经确定了这神秘的红光应该不是敌人,但任凭他如何猜想,也想不到这其中所藏的竟是那福仙潭的红花姥姥。
红花姥姥道:“老身本与你峨嵋派的长眉真人有些旧交,听闻他的后人遭了劫难,特意前来相助。不过我早不问世事,更不好表明身份,只想助尔等前去桂花山。却没想到被你这小子遇上,非但没帮上忙,反倒毁了一张灵符。”
徐清也分不清此言是真是假,心中暗疑:“虽然这人说的似有道理,但他藏头露尾,不肯以真容示人,其中必有诡异,却不能不防。”心里加了十二分小心,脸色却依然如故,故作愕然道:“哎呀原来前辈竟是我家祖师的友人真是失敬如此晚辈更是罪过啊非但误了前辈一番襄助的好意,还让自家师姐凭空多受了这般痛苦。”
旁边的齐金蝉轻轻冷哼一声,他倒不是怪罪前次徐清出手,虽然年少但他也知道人心险恶,不可轻信。只是徐清那不亲假亲,不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