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又问道:“你可知福仙潭在何处”
那山熊赶紧点头,同时举起熊掌向东南方一指,之后有又连连作揖,好像祈求众人能饶它一命。
徐清见这大山熊动作滑稽,倒也有趣,不愿乱造杀孽,索性摆摆手示意它离去。道:“看来此处是桂花山多半没错了,如今还是朱文师姐的伤势重要。至于那人将我等送到此处,到底有何意图还是日后再计较吧。”
灵云点点头道:“师弟所言甚是,前日朱梅前辈曾经谕下,说当年长眉祖师曾与此间主人红花姥姥留有协议。如今我等前来求药,必要礼貌恭谨,想必那老前辈定会与我等些许方便。”说罢又正色叮嘱金蝉,道:“蝉弟务必记住言语礼貌,不可逾越理解那红花姥姥虽是异类出身,但道法通玄,不久便要飞升,你切不可因其出身,心生轻蔑否则乱了大事,节外生枝还倒罢了,若害了你家朱文姐姐性命,又如何但待”
此事关系朱文性命,金蝉还有什么不可的,赶紧点头称是。待众人定了方针,就往那山熊所指方向行去。只是朱文实在浑身疼痛,不能行走,本来徐清身体最壮,也是唯一的成年男子,正应该背着她。但金蝉一听立刻跳了过来,自告奋勇。朱文女儿家的脸面金蝉又怎会想明白,若是刚才徐清过来,也许还能奔着事急从权,她也不会坚持不受。但金蝉过来一搅和,却将此事便附上了一层绯色,弄得朱文脸颊通红,哪里还肯再让金蝉背着最后还是灵云怜她,将金蝉推开背在身上。
众人往福仙潭走去,还没行出三四百丈,就看见东面有一处云雾昭昭的所在,印着朝霞日晖,显出五彩眼色,恍如锦绣天成。又时不时从中间涌出青色为主五色俱全的雾气,远远望去,天光霞影,云雾萦绕,亦如天仙之境。只是此等妙境竟日无一只鸟兽痕迹,明明雾气沸腾,草树郁郁,生机勃勃的样子,更给人一种荒凉死寂之感,说不上来的怪异。
徐清虽然未曾来过福仙潭,但是听到只言片语,也知晓那处所在绝非如它名字那般吉祥。而且红花姥姥虽然不是异类魔头,恐怕也非善良之辈。如今一看那雾气昭昭,就能猜出雾气之下多半就是那闻名多时的福仙潭了。
灵云也驻足远望,面露愁容,叹道:“那山上五色云雾之中,所藏的也不知是什么阵法,若是红花姥姥不允当年诺言,先将云雾阵法撤去,我等想要下潭取药可不容易啊”
徐清心知朱文必会安然无恙,因而料定此番取药多半也是有惊无险,安慰道:“师姐不必担忧,想来那红花姥姥修为日臻完美,眼看就要飞升。就算她不惧我峨嵋派,难道就不为自己门下弟子想想若此番得罪了我教,且不说掌教师叔和众位长老要如何反应,单说她日后飞升走后,恐自家弟子必遭池鱼之祸。”说着还望了一眼齐金蝉。
灵云也知自家弟弟的性子,若是此次朱文真的因此残废,他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就算惹不得红花姥姥,也必会约定朋友兄弟,将那福仙潭的弟子斩杀干净。
徐清续道:“是以我料定那红花姥姥必会与我们方便之门,更甚者还会大力相助”讲大这里他忽然恍然大悟,心道:“这红花姥姥不就是一个修为强悍异类吗而且她也应该是个老太太,难道说此番暗中将我们送到福仙潭的就是这位前辈”
徐清越想越对路,心里已经肯定那元神出窍的高人,就应该是这红花姥姥。但先前红花姥姥曾经留言,称她不曾相助,徐清也未曾见过,显然是不想显露真名,徐清自然不会傻愣愣的将此事说出。
就在这时忽然见那五色云雾之畔,飞起一道白色剑光,急速迎了过来。眨眼功夫剑光敛去,一道黑影就落到了众人面前。只见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穿了一身青黑色缎子长袍,袖口角边之处缝纳金线,腰上束了一条蟒皮暗花的带子,带扣上还镶了一块棋子大小的暗色琥珀,浑身上下一身黑,更显得英气逼人。如云的秀发随意的盘在头上,斜插了一只黯淡的荆钗,也不知是不会侍弄头发,还是出来的太忙,与她那一身华服有些不搭调。一张精致娇俏的小脸蛋,眼似天星,眉如青黛,琼鼻宝耳,贝齿朱唇,尤其是那眼上睫毛竟有二分长,围在一泓秋水之外,上下忽闪,更显出妙目含情,顾盼生姿。身姿窈窕,凹凸有致,虽然年纪还稚嫩,却已初有风情,撩人之心。若非早有灵云芷仙二人更胜一筹,此般女子已经算是一等一的人间丽色了。
那女子到了近处一见灵云芷仙二人,也不由露出惊愕之色,不过好似生性婉约,不见妒意,反有钦羡,更是难得的赤子之心。落下之后直接朝徐清微施一礼,道:“众位可是峨嵋派的道友,来我福仙潭寻取仙草的么”
也难怪她会以为此行徐清为主。灵云虽然气度不凡,但背着朱文总是有些不像首领。金蝉年龄稚嫩更不用说,芷仙的眼神时刻盯着徐清,更不像个做主的人。只有徐清气度悠然,闲适不惊,才像个领袖人物。
徐清回礼道:“在下徐清,同我家灵云师姐、朱文师姐,正是前来贵山拜谒红花姥姥前辈,求取仙药来了。想必道友就是姥姥弟子,不知怎样称呼,有何见教”
那女子也露出喜色,道:“小妹申若兰,家师名讳正是红花姥姥,因推算出近日诸位必将前来,早叫我在此等候。”
徐清道:“原来前辈早就洞察先机。”心中更加确定那元神出窍之人就是红花姥姥无疑了,否则五行术数能推算出大致的时间和事情,却绝没有如此精准。若不是她亲自将徐清等人给送来了,又怎可能事先派申若兰前来迎接。
申若兰在前边引路,一边道:“前日师父就说要有几位峨嵋派的道友前来取药,乃是天命所归之人,命我去武当山半边大师那借来紫烟锄和于潜琉璃两样法宝,正可助众位一臂之力。”
灵云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红花姥姥这里非但没有为难,反倒遣自家弟子前来相助,那五色雾阵不是问题了。道:“如此劳烦妹妹,还真过意不去。”
申若兰微笑道:“齐家姐姐严重了,家师不久就要飞升,这些日都在忙于料理身后事,也不便与众位相见。更知这位朱文姐姐中了晓月禅师的神煞,恐怕不能先亲身下潭,特意命我带来三颗百毒丹和一瓶乌风酒。与朱姐姐先行服用,比直接用那潭中的乌风草还有奇效。”
灵云诸人一听,皆大喜过望,先解了朱文的性命之危,其他琐事皆可容后再说。此刻心中有底,众人心情也不再那般压抑,连朱文眼色之中也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随着申若兰越过了两重山坳,一拐弯就见眼前一片茂密的森林,皆是参天而立的桂树。五六丈高的树冠上,浓密的绿叶之间缀满了黄色的桂花,蜜蜂蝴蝶成群萦绕其间,微微的嗡嗡响声混在风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一曲清淡幽逸的古乐。方一走近,极浓郁桂花香扑面而来,沁的人心舒畅,有心旷神怡之感。
见申若兰立在一株桂树之前,左右打量片刻,回身道:“此间有我师父布置的阵法,众位随我脚步,切莫乱了顺序。”
随她一说徐清才发现,刚才竟只注意了桂花浓香,却没注意到那林子里面晦暗不清,凭他的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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