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却又将云凤悲情引起,不由得潸然泪下,咬牙切齿道:“爹爹已然惨死在那罗九恶贼的手上我次番回来就是要给他老人家报仇雪恨不杀那罗九决不罢休”
俞允中却没想到凌操竟然真的死了,在他看来连凌云凤都能安然无恙,凌操又怎会出事。一听到这个噩耗,他即震惊也悲伤。但同时俞允中居然惊愕的发现,自己心里竟还有些窃喜要说他跟凌操也算是忘年交,俞允中年少好武为人豪爽,凌操则是方圆数百里有名的武术高手。二人交往也并非一日两日,若是没有些了解,凌操又怎会将自己啊女儿许给他。如今一个相识多年的朋友轰然横死,自然难免悲伤。但同时见佟元奇等人的架势,此番那陈家恐怕是难逃覆灭的结局了。一想那为仇作对了近百年的对头,即将灰飞烟灭,让他心中如何能不高兴
众人还不待多叙,就从外头又走进来了一个少年侠士,见他一身淡青色劲装,背背宝剑,行走如风,且真气内敛竟然已经深具修真功底那青衣少年似不知有客,站在门口微微一愣,乍一看见佟元奇,更显出惊愕不敢相信之色,紧赶了两步单膝跪倒,道:“佟师叔弟子见过师叔。”
佟元奇也感到有些意外,道:“玄极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徐清刚开始却没看出此人是谁,但一听名字这才想起来,乃是玄真子的另一为弟子黄玄极不过徐清却未曾见过此人,只听严人英曾经提过几句。好像是数年前与诸葛警我各自看守两座丹炉,却不知因为何故走火入魔,以至丹炉崩倒,白白糟践了许多年采来的灵药仙草,玄真子大怒之下就将其逐出师门。徐清当时听过之后,还甚是不以为然,因为毁了些许外物没就将其弟子逐出师门,看来玄真子的道心也未必就有多高深。不过黄玄极出了峨嵋派之后,却不曾放弃重返师门,花费了数年时间又收集可不少灵药,希望能再凑上一炉丹药,再回山求情,想必玄真子就能网开一面,收他回归。估计佟元奇也对当初玄真子所为不以为然,黄玄极虽然出了门墙,但呼其为师叔,他也没反对。
黄玄极道:“前日与长沙附近戴家场的戴衡玉兄弟非常谈得来,就在他府上多住了两日。后来听说城里的凌家出了血案,弟子知道凌操乃是白前辈的亲人,恐怕出了意外就赶来助拳。”佟元奇也能知晓他的想法,若是稍微出些力气,万一能在白谷逸那留下印象,日后回归峨嵋派时也好求追云叟上门说情。
俞允中没想到自己这边最倚仗的剑侠,竟然是面前这道人的师侄,心里愈发有底。赶紧吩咐下人大排宴席,款待贵客,席间俞允中对佟元奇和铁蓑道人极尽溢美之词。是人那又不爱听吹捧的,席上自然气氛不错。不过这些看在凌云凤眼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冷眼旁观只知一味喝闷酒。
其实俞允中也并非是那种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但此刻他实在是有些压抑不住心里的兴奋。黄玄极的飞剑本事他是亲眼见过,如今佟元奇竟是同门师叔,可想而知其有多大能耐。若能得指点一二,简直受用无穷。而且这还都是次要的,他还在闲谈之时,曾听黄玄极亲口说过,其原来的师父乃是唐宋时就活着的人了,到如今已经小有千岁。如果飞天遁地还只是能让一个人兴奋,那长生不老就能让人疯狂。此刻俞允中心里只想若能拜在哪个能人门下,博个长生不老的功业,什么万贯家财,绝色美人,全都无所谓了。
云凤坐在席上实在难受,索性轻声告了个罪就先行离去。众人还以为她是父亲新丧,悲痛未去,倒也没人在意。直等过了半个时辰才将宴席撤下,又上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佟元奇正在询问罗九回到长沙之后的来龙去脉,与俞允中谈的也甚是热烈。徐清却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也不愿多呆。此刻他心里还想想着石玉珠和她所代表的血神子,究竟有何图谋,而自己又能从中得到什么益处。
徐清引着白灵离了席间,随手点了一个仆役,问了花园所在便顺着指引走了过去。此时正是四月春花烂漫之时,行在花间自然神清气爽,想来思考问题也更心思明快。但显然抱着同样心思的还不止徐清一人,他行过一道长廊,就看见一片规模不小的花园。要说这俞府在长沙也是鼎鼎有名的深宅大院,从前明是俞家老祖发迹开始,代代修缮,如今亭台楼阁,香榭雨舍鳞次栉比,方圆更不下六七十丈。如今的长沙城也就三百丈方圆,府尹的大衙门也未必就比俞府来的气派。
徐清正自缓行看着那奇型花池之中的樱艳招展的春兰,忽然见前面花团锦簇之中竟立着一个少女艳阳挥洒,落在那少女与花上,却也分辨不清,哪是少女的艳光,哪是繁花的锦绣。只叹息那娥眉轻蹙,明眸涩锈,腮边还挂着泪珠,令人心怀悸动,不忍堪怜。
云凤正在对花倾诉,轻昙泪珠,却猛地发现,不知何时徐清竟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一时间手足无措,赶紧抬起手掌糊在脸上胡乱抿了两下泪水。云凤平素就坚强,如今又失了至亲,更知已然无依无靠,不愿让旁人看见她软弱的模样。强自笑道:“徐清大哥来看园子了,已经席散了吗”
徐清淡淡笑道:“他们还在喝茶,我觉无事便出来走走,也带白灵活动活动,它不喜欢生人的气味。”
云凤勉强的笑了笑,忽然心意凄然,蹲下身来轻轻抹了一下白灵的肩膀,叹道:“你还真好呢徐清大哥这样宠你爹爹去了,日后还有谁会顾念着云凤啊”说到后来却再忍不住落下泪水。
徐清摇摇头,忽然想到了自己,又何尝比凌云凤好些,叹道:“茫然四顾,却只见孤身一人,何其悲哉”又从袖中踌躇绢帕递给云凤,不欲扰她,转身要走。
云凤眼见欲去的徐清和白灵,猛地把心一横,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扑身跪倒,道:“徐清大哥求你收我为徒吧”
徐清允自一愣,回过身来,疑惑道:“云凤这是何意前日你不是已经见了白前辈,怎又要拜我为师,莫非在说笑不成”
云凤却一脸坚定,不似玩笑,道:“前日我数次向祖爷爷提起修道之事,他却皆言时机未到,恐是嫌我资质不佳,不愿收我的吧。云凤也知自己心性不耐,年纪又大了,他老人家乃是当世高手,若是门下出个无能之人,岂不大大的落了面子只是顾念同宗之谊,才没直说的吧。”
徐清心中暗道:“这女儿家的心思还真是莫名其妙,竟然胡思乱想到哪去了,不知白谷逸若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若是我将这丫头收入门下,给芷仙做个师妹,不知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不过他也只是想想罢了,须知那怪叫化凌浑夫妇可是相当看重这个隔世的孙女,有心培养他与峨嵋派的三英二云一争高下。只可惜云凤这丫头不争气,心浮气躁,日后却将好好一个白阳真解练得乱七八糟。
云凤只见徐清脸色变化,仿佛有些意动,却似更多顾忌,心中更加忐忑,不知自己日后命运到底如何。若是过去嫁给俞允中,再生几个二女,天伦之乐也倒心安。但如今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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