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名琦讪讪笑道:“徐道友的剑术精绝于世,真让李某人由心佩服”说着又叹息一声道:“多年来偏居北地,早不曾与中原来往,门下弟子难免傲气自大,刚才多有得罪还请道友多多见谅。”
徐清微微一笑躬身施礼道:“堡主此言太过了,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伤了几位道友我也有错,原本该在下跟堡主赔罪。”与此同时徐清也不禁佩服李名琦不愧是一方之主,果然非同常人,看出已落了下风索性以退为进。若此时徐清再得理不让人,非但显得自己小家子气,更彰显李名琦前辈风范虚怀若谷。只有像现在这样各退一步,此事无论孰是孰非就此揭过去了。
李名琦微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早就听说醉道人师兄近年得了一位佳徒,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徐清应道:“堡主过奖了,徐清能有今日些许薄名,全凭掌教真人眷顾,更蒙师尊悉心教诲。此番奉我峨眉教祖之命带来一封书信,请堡主当面查收。”说着扬手就退出一道白光,缓缓落在李名琦身前。
李名琦接过书信不禁唏嘘道:“算来上次与齐师兄见面也将近两百年了。”又将那书信拆开扫了一眼,又对身边的任玉珠微微点了点头。二人相视一笑既有点无奈,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李名琦道:“道友远道而来,先请到堡中稍作喝杯茶水。”
徐清虽然料想那心中所言,却佯做不知一抱拳道:“在下奉命传书,如今书信已交到堡主手上,还需速回凝碧崖与教祖复命,就不多留了。”
李名琦微微一愣道:“呃莫非道友还不知信上所言何事”
徐清道:“此信乃是教主手书,弟子焉敢逾越私自拆看”
李名琦道:“此事干系不小,非三言两语能说清,还请道友入堡一叙。”
徐清一听此言已断定许飞娘所言大约八九不离十的,也不再守着矜持便随着一同进入铁堡。至于那受伤的万方雄和段鹏自有任玉珠留下料理。原来李雪儿也想跟着二人同去,却被李名琦一眼给瞪了回去,只得嘟着小嘴泱泱的望着二人离去。
徐清与李名琦联袂飞入谷口,虽然只有一崖之隔,但谷内谷外如同两重世界。只见峰回路转,眼前镜像骤然一变。那回旋的云障,铁色的山石全都不见,四下望去天蓝云淡,草木皆青。远近繁花似锦,溪流清潺,山清水秀,仙景盎然。开始徐清还以为尽是幻术,再一细看才知全是实物。
原来这铁堡的所在非常奇特,乃是四周环山的一处大盆地,将所有北来的寒风沙尘全都遮蔽在外。加之中间耸立一座绝顶高峰,将四周数百里的灵秀之气全都汇聚一处。自然营造出了一片气候宜人,四季如春的地方。加之雪峰融水汇成溪流,滋润出遍地奇花异草。又经数百年来铁堡九侠精心雕琢,这才成了如今这片灵府仙地。
遁光如影,眨眼间二人已经到了铁堡山下。那堡垒上下修建数十层,其中各有分工,不时还有御剑弟子来回飞掠。尤其在最下面几层还有许多才刚筑基修炼的弟子,看其年纪有大有小,大约也是仿照峨嵋派,收了许多外门弟子。一则能驱驰使唤,再则也能从中挑选资质上佳的修真苗子。
及至飞上山腰,只见面南背北一座无门的大殿最为显眼。上下皆是青石搭建,足有十多丈高二十丈宽,五六个人合保的巨大石柱立在殿中也不显局促。梁上点缀纱帐,悬挂珠玉,地上铺设地毯,配以金银,装饰豪华,恍如人间帝王的宫殿。大殿中间并没供奉神像,正楷书写天道酬勤四个大字,皆有丈许方圆,银钩铁画气势雄浑。
徐清骤然一见那四字,不由得心神一颤。紧接着丹田真元汹涌沸腾,通玄奇经,游走八脉。幸亏徐清元神强大,瞬间就镇住体内真元,使其各归其位恢复如常,才免伤及五脏六腑。再稍微定了定神,又往那四字望去,此时已有了准备,全然不受影响。才见那四个大字上竟隐隐流动极为精纯的真元,就仿佛修真者的经脉,更看不出其中如何布置。
身在一旁的李名琦不禁微露愕然之色,旋即笑道:“徐道友真是好定力”
徐清微笑道:“莫非是堡主的墨宝”
李名琦连连摆手道:“实不相瞒,我也不知这四字从何而来,乃是当初移居此处就已存在了。当年我初见这四字,还被震得五脏移位受了重伤。如今想起当年少年意气,才发现不知何时竟已失了那份不畏艰险的进取心。”徐清听他似有所指也不好随便插言。李名琦也觉失态,赶紧收了感怀。
殿侧摆有茶几圈椅,二人一同坐下,便有美貌的侍女端上清茶。徐清举起茶盏轻呷一口,顿觉清新怡然,唇齿含香,不禁微微一愣,叹道:“好茶不知此茶有何说道”
李名琦也轻啄了一口笑道:“雪山野茗,不值一提,既然道友喜欢就带上一些。”说罢就朝身边的侍女道:“取些茶叶包好拿来。”那侍女轻应了一声,赶紧往偏殿奔去,不一会就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竹筒。显然并非才刚准备的,且此茶也绝非李名琦所言只是雪山野茗,大约早就准备送给贵客的礼品。徐清也不客气,将那茶叶收好,二人又闲谈片刻,李名琦才将殿内侍女尽数挥退。
徐清知道要谈正事,也收敛笑容,正色道:“看情形此番掌教真人遣我来拜访铁堡真是另有隐情,还请堡主指点。”
李名琦道:“指点不敢只是实践当初的诺言罢了。当年我兄弟姊妹九个初入修真境界,若非三仙相助只怕早就遭了恶人毒手,又哪有今日这般风光。”
徐清疑惑道:“不知堡主所言承诺为何还与我有何关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