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唯独云凤性子直白又有些任性,一跃过去就拉住徐清袖子,倔强道:“云凤也去”寒萼都已回身一见云凤耍蛮,也有样学样的跟了上去。她也不说什么,就是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瞪着徐清。
徐清也拿她们俩没辙,更不至于为了这事小题大做,索性就当没看见直接往外头走去。不久前徐清神雷轰开那地洞已不再往外涌出岩浆,不过仙宅已是一片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徐清一眼就看见在瓦砾堆上俏丽着一个粉衣美人。
还没过去一日,许飞娘又换了一身衣裳。青岚透绣的粉色霓裳,腰间紧束一条两巴掌宽的锦带,把她那玲珑的腰身紧紧勒住,更显出酥胸丰盈。略往里收的长裙附在腿上,时而贴在肌肤显出修长的曲线。此刻正举目西望天际,微风乍起,撩起几缕发丝,落在雪玉似的颈子上。一手擎着玉壶,鹅颈似的壶口嘬入口中,猛地灌了一口。松散的水缎袖子往下划开,露出一截荷藕般粉臂。大约是酒性太烈,又不禁娥眉轻蹙,脸蛋早就生起两抹红霞。
望着这样一个绝色美人,立在废墟之中独酌,徐清的心理也不禁唏嘘一叹。感觉心思繁乱,徐清亦不再多想,好整以暇道:“我已依约取来毒龙丸,还请仙姑除了云翼身上禁制。”
许飞娘只望着西方染红天际的夕霞,又猛地灌了一口酒,才淡淡道:“此事不急,时日尚久,人命无忧。难得如此夕阳美景,又是狼藉的废墟,又是南来的孤雁。即便是个好人也难免伤月悲秋,更何我一个苦命的女子,不正是借酒浇愁的佳处”复又缓缓吟道:“旧约已逝人已廖,孤人只忆当年好。杨花落去人空瘦,经年早已春光老。心似落霞方凄凉,落霞尚有人知早。长云落去人悲切,不觉更已笑时少。”未及颂完便已迫不及待的把壶嘴塞入了唇间。
徐清虽有心劝慰,奈何无论是二人交情还是所处立场,似乎都轮不到他来安慰佳人,也只有缄默不言。直等了半天许飞娘把那一壶酒全都倾空了才望向徐清,把落在鬓角的发丝拨在耳后,嫣然笑道:“让你久等了原本还想跟你说说话,可惜你好像没什么跟我说的。”旋即幽幽一叹凄然笑道:“原本我这样的女人还能奢望什么呢罢了把那丸子给我吧。”
徐清二话没说,扬手一抛就丢出一颗毒龙丸。这下同来数人可全都愣住了,没想到素来精明狡猾的徐清,居然没讨价还价就把毒龙丸给了人家。万一许飞娘出尔反尔,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奈何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那毒龙丸已落在了许飞娘的手心。徐清微笑道:“仙姑速速运功,免得被丸中精气伤着。”
许飞娘的混元真气比徐清还精湛数倍,根本不用徐清提醒。不过更让徐清愕然,那许飞娘接住毒龙丸之后,看了几眼居然猛地丢入口中,一仰脖就给咽了下去。徐清愣了一下赶紧喝道:“仙姑不可”奈何为时已晚。
只见许飞娘还如没事人一样,嫣然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若我被药死了,你们峨嵋派岂不少了许多麻烦”才说两句话就忽然脸色一变,一下苍白如纸,旋即又红晕飞霞,连那雪白的脖子也都充出血点。
许飞娘眉头紧皱苦笑道:“果然是毒龙丸,好烈的燎毒,差点真要死了”说话之间就见她小手一翻,掌心又显出一只玉壶,直接推掉壶盖“咕嘟咕嘟”全都灌下。更顺着嘴角壶嘴洒出许多,全把胸前衣衫湿透。淡粉色的纱衣仿佛无物,显出里面的绸缎肚兜。
徐清知道许飞娘并非故意求死之人,料想来前定是做了周全准备。刚才也是被吓了一条,一时没反应过过来。或许是喝酒太猛,许飞娘才痛饮一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弯腰弓背蹲在地上,咳罢索性就坐在地上,“呼呼”直喘粗气,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也全是汗水。抬手抹了一把,“咯咯”笑道:“出汗居然又出汗了”也不顾地面尘土,就仰壳躺在地上,喃喃说道:“毒龙丸真是好东西”话音没落忽然身子一僵,猛坐起来咳出一口鲜血,染的前襟嘴角全是血迹。
许飞娘却跟没事人似的,从袖口抽出一方绢帕,拭去嘴边脸颊的血迹。一边施施然的站起身来,一边抻起衣襟轻轻抖动,粘在身上的血迹尘土连同先前落下的酒渍全都不见,转眼间又成了一副光彩照人的模样。朝徐清轻身一拜,微笑道:“飞娘先行谢过道友所赐灵丹。”
徐清道:“那就请仙姑把云翼身上禁制除了,当初讲好以此交换,仙姑不会出尔反尔吧。”
许飞闻听此言娘忽然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道:“原本我还以为你这小子最奸诈狡猾,没想到还有这么憨态可爱的一面呢圣人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这小傻瓜还真以为我会依从前约么”
第三百二十三回炼化灵丸
徐清凝望着许飞娘,却难想象笑的如此畅快的美人,刚才还一副伤怀断肠的意态,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也真不假。尤其当他听见许飞娘称他小傻瓜的时候,不禁心弦一颤,隐隐约约记得,仿佛曾有一个女人也喜欢这样叫他。徐清使劲的回想,终于想起在那栋老屋,并不宽敞的厨房里,一个围着围裙的长发女子正在忙着做饭,一边说:“小傻瓜,快去屋里看电视去,妈妈要做饭了,等爸爸回来就开饭了”
这下反而轮到许飞娘疑惑了,原本她还等着看徐清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却不知已勾起了徐清心头臆想。直等半天徐清才回过神来,脸色怪异的望了过来,细细打量着许飞娘,仿佛想在她身上找到些母亲的痕迹。但很快就露出失望的神色,许飞娘太美了,美得少了几分人气。即使在徐清心目里母亲永远是最美的女人,却不会这样美的绝了人寰。
徐清失望的叹了一声,才提起精神好整以暇道:“仙姑莫要说笑了,快快把云翼脑中禁制去了。今日我已收他姐弟为徒,仙姑就稍微给点面子,不要让我这个当师父的难堪。”
要说来也奇怪,他们二人也只见过寥寥数面,非但徐清并不讨厌许飞娘,连许飞娘也对徐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刚才见他神色寂寥,居然还有点担心。只等徐清恢复常态,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许飞娘可不会流露心中所想,娇声笑道:“你一个小孩哪来什么面子,说不治就不治,除非”
不等许飞娘说完,徐清就接过话茬,笑道:“仙姑如此办事也太过分了吧莫非不怕传出去,日后在无法取信于人”许飞娘得意洋洋的笑道:“这世上也只有你这小傻瓜才会信我”才说到这里她却猛然顿住了,脸色怪异的望着徐青,喃喃道:“你怎么能相信我你竟然信我”忽然身子一震,飞身而起人影一闪已远去天际。“啪”的一声落下一只小纸包,又听许飞娘传音道:“药分三份,煎服一日”声音方息,人已寥寥。
众人全都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云九姑赶忙飞身过去捡起那药包,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可是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寒萼和云凤还没怎么弄明白,云凤扯了徐清一下,问道:“大哥,许飞娘那妖妇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