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爆叫,更不饶人,又扬手放出一片青光,这回连同徐清等人也全都罩住。要说阎王叫尔三更死,无人能活到五更,这妖人正是合该绝命。虽然说徐清打算先礼后兵,可不代表他不还手。眼见那青光袭来,徐清嘴角闪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把眼一瞪就见一溜银光飞泄而出。相距百丈在霜蛟剑不过咫尺,那妖人还想破口大骂,顿觉眼前银光一闪,旋即心口一凉便已不知人事。
云紫绡在一旁看着,微微愣了一下,疑惑道:“师兄不是说先礼后兵么,怎么见面先动起手来”徐清笑道:“先礼后兵也得让那些妖人看看咱们厉害,有些人就数那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若不让他们看见屠刀,还不知什么叫害怕。”
三女一听都觉此言甚有道理,原本徐清只是随后一说,却不知被三人牢牢记住,竟成了日后的行事准则。可怜许多妖人只因此时徐清一句随意之言,就沦为三女立威之用,白白丢了大好的性命。此皆后话,当下不提,单说那妖人被斩之后,“噗通”一声尸体已落入长江,眨眼之间业已不见。
与之一同飞出的还有三人,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却全没机会出手相救。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模样周正的中年汉子飞身上前,朗声喝道:“尔等何人,为何来此绞闹,还敢纵剑杀人”说话间又从洞中冲出来七八个汉子,全都衣冠不整浑身湿透,被云凤捉弄的好生狼狈。一个个怒目而视,恨不得扑上来生吞了徐清这四个人。
徐清一抱拳,微笑道:“众位有礼,贫道徐清,现在峨眉山凝碧崖修行。今日奉了我家教祖妙一真人之命,特意前来取香雾真人冯吾的性命。听说洞中还有许多外教修真,并非全是冯吾死党,这才相邀众位出来叙话。那冯吾多行不义,早就在劫难逃,但众位还有许多命不该绝,何必与冯吾一同陪葬。若此时离去,我峨嵋派也不深究,若再冥顽不灵,只等我教三仙一至,还焉有尔等命在”
立在一旁的三女忍着笑意,心里明知己方满打满算只有四人,徐清居然面不改色的拉大旗作虎皮。非但把峨嵋派挂在嘴边,还说什么三仙齐至。不过三女以为笑话,对面那些邪道修真可笑不出来,全都面面相觑皆露出骇然之色。更有人已认出徐清,还在窃窃私语,已经露出怯色。
徐清又道:“众位全都是各方各处居住,就没想想那冯吾为何无缘无故邀请这么多人,莫非只贪图个热闹么不要被人家当成了炮灰还不自知。”此言一出立刻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这些人在牛肝峡住了许多日,又吃又喝又祸害,冯吾非但全无恼怒,还照顾的愈发周到。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早就有人怀疑冯吾心怀不轨,却又说不出到底有何不对。而且收了人家的好处,总不好吃干抹净抬屁股就走人。
如今一听徐清之言,立刻就有反应快的,已有人看清了形势。就见一个瘦小干枯的汉子怪声叫道:“哎呀冯吾小儿害我”似乎感觉只说我有些不妥,赶紧话锋一变,加了一个等字,就听他接道:“原本我等与峨嵋派无冤无仇,天各一方还能逍遥自在。冯吾那厮作恶多端,得罪了峨嵋派自知早晚出事,居然请了咱们这一帮朋友来当陪葬”
赶紧就有人附和道:“真是可恼可怒若他及早说明,咱们皆是有情有义的汉子,未必不会帮忙。可恨那冯吾居然欺瞒朋友,莫非把咱们当三岁的孩子说骗就骗的”没等他说完就又见数人附和,转眼间冯吾就成了背叛朋友,满口谎言的卑鄙小人。
三女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不通才刚还是至交朋友,怎么转眼间就成了仇人徐清早知人性如此,淡淡笑道:“若是没事众位就先请回吧,贫道事忙就不远送了。”群邪语声戛然而止,随即十余人已分往四面遁去。剑光如电不及片刻已经消失在天际,唯独还有一个穿着青色儒衫的中年人没走。
徐清微微一叹,心中暗道:“看来这世上也并非全是些无信无义之徒,居然还真有一人为了朋友留下来”正在这时却见那人躬身施礼,道:“徐清道友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徐清淡淡问道:“你为何不走莫非怀疑贫道所言真假还是重义轻生想给冯吾陪葬”那人脸色一苦险些没哭出来,道:“道友请容等片刻,刚才出来匆忙,随身的宝囊忘在洞内,等我取来马上就走。”
徐清真有点哭笑不得,再一细看才发现那人除了一件外衫,里面居然全无内衣,脚上也没穿鞋。大约正在洞内淫乐,忽然遭逢水灌洞府,一怒之下披了衣裳就冲出来。然而那人才转身想往洞中飞去,忽听一声炸雷似的叱咤。骤然闪现一道青光从洞中疾飞射出,那儒衫汉子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剑光穿了个透心凉。这才听见一个蛮牛似的断喝:“呔好个不要脸的东西,一刀斩杀真是便宜了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
第三百二十六回九重杀威
且说闷雷一声断喝,就从铁皮洞里冲出来一个赤膊着上身的彪壮汉子。只见他浑身肌肤色如青铜,雄壮的体格彪壮如虎,栲栳大的脑袋锃光瓦亮。下身只穿了一条绸布的短裤,胯间高高支起,大约淫性正盛却被人扰了好事,已经暴跳如雷。手里拎着一柄墩头鎏金的降魔杵,环绕丝丝青光正是杀人的凶器。
那淫僧正是大怒,看那架势冲出来就要大干一场,但等他一看见徐清却蓦地愣住了。原来这和尚也是徐清熟人,前番在青海遇上纪登罗鹭二人被三个番僧追赶,此人就是被徐清以精神轰击之法制住的番僧。上次吃了大亏之后,回到丹部寺又被师父教训一顿,责怪三人不该无事生非。那卡夏龙云倒是无甚,但这番僧吃了大亏又被师父责难一通,心中终究不能平衡。
而那冯吾也真是交友满天下,居然与密宗丹部寺还有来往。在探知了其中细情之后,就邀约那藩僧往府中做客。原本密宗也有欢喜禅一说,是否童身修炼全凭自己喜好。那藩僧也是荤素不济,在牛肝峡真是好生快活了数月,不过他却不知冯吾的狼子野心。
冯吾明知道自己要遭难,却不肯束手待毙,召集这些修真同道聚首也并非只有合力抗敌之意。要算起来谁家里还没有个亲戚朋友,修真界只要动起手来更极少留情。大战之后死伤必众,冯吾才可趁机煽动更多人与强敌对抗。而这个藩僧正是冯吾弄来的炮灰,万一死在铁皮洞正好能把密宗丹部寺给牵扯进来。
gu903();奈何冯吾是个人精,可那藩僧也不傻。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上回让险些让徐清夺了性命,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虽然心里愤恨,但深知敌人太强,并非自己能抵挡。而且上次回到寺中,摩卡活佛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与中土峨嵋派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