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文抱怨:“二郎你一句放心,俺就要绞尽脑汁,还不如不放心呢”
赵瑜一笑,只当赵文是在说笑。
赵文念叨了两句,又道:“良乡船行是明面上的,肯定要收。而各地的暗桩是不是也要避一避风头”
这几年,赵瑜除了开办良乡船行之外,还在各个州城府城,布下了几十个暗桩。每个州府的地面上都有几人,钱、房、生意都由衢山给他们备好多半是酒楼茶馆。他们与赵文手中的情报网单线联络,每月都上报当地的人物、大事还有重要物资的价格,同时也顺便散布些流言。衢山港和良乡船行这几年发展如此之快,与他们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赵瑜皱眉考虑着,这些宝贵的人才自然不能随便当成弃子,但一旦撤离,再想重新布点,至少又要花上两年,太浪费时间了。他啧了一声,道:“避风头就不必了。不过也得静下来,让他们少说多听,不要主动生事。不过每月的联络不能断,以防其暗生异心。”
“是”赵文应道。两人筹划着,为了即将到来的风暴定下应对的策略。到了午间,才安排好大略的计划、“就这样罢”赵瑜伸个懒腰,坐得一上午,却有些累了,“具体细节,文兄弟你与你手下的人看着办罢要多为那些在外面拼命的兄弟们着想。小心为是”
“这是自然。”赵文点头,他一看外面的天色,惊讶道:“啊,都这时候了”
“有急事”赵瑜问道。
赵文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音量提得老高:“决赛啊决赛二郎你都忘了”
“哦”赵瑜双手一拍,一脸恍然。
“唉”赵文一叹,他想不明白,这蹴鞠联赛从赛制到规则都是赵瑜一手操办,但发展起来后,赵瑜却不知为何再无兴趣。“二郎,这场决赛你可是无论如何都得到场,赛后给冠军的花红你得亲自发,他人代不了的”
“是是”赵瑜笑道:“饭后你先去准备着,顺便把婧妹、绣姐位置安排好。我去义学走一趟,再赶过来。”
“那是为何”赵文忙问,生怕赵瑜玩个金蝉脱壳。
赵瑜道:“我得去请陈先生前两年他都推托了不来,今天我再去试试”
赵文听赵瑜提到义学塾长,却是一顿,“啊陈先生嘛,是该请,是该请”
两人饭后。赵文先走了,他从吃饭时起,就有些沉默,走时,也不见将要观看决赛的兴奋。赵瑜心知肚明,却也无从安慰。
他出了书房,直趋义学。
此时,义学中早已空空荡荡。赵瑜当然知道,今天下午有半天假,不论学生、先生都不会留在义学中,多半会去观看球赛。不过,陈先生例外。
绕过教室,赵瑜走近其后的一座两层楼阁。那是义学的图书馆,虽然没有珍本、孤本,但质地上乘的刻本,不论种类,也收集了有几千部,数万卷。
在图书馆外敲了两下门,不待回应,赵瑜推门直入。只见一人正坐在书阁管理的位置上。捧着一卷书,聚精会神,正是那陈先生。
注1:硝石溶于水会大量吸热。宋时常用来制冰。
第二十二章球赛
衢山蹴鞠场。
刚过午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岛上各村寨、作坊的乡民皆拖儿携女云集于此,就连港口中的客商也都来凑了热闹。四周的看台上,几千人挤得满满当当,端的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看台下,球场的东西两侧各有一部鼓吹,皆是乡里的鼓乐手,平日务农,若是逢上村里有个婚丧嫁娶,喜庆节日,都会出来捧个场面。两部鼓吹,钟铙磬鼓叮铃哐啷的敲着,丝竹乐器也互相对飙,鼓乐齐鸣,声势震天。你来一曲春光好,我就还上一节清平乐,音调越提越高,再不肯相让,却把开赛前的气氛炒得愈来愈热。
球场上,十几日来,被一场场比赛破坏了的场地,已经重新用黄土和石灰界过,平整如新。四面用石灰圈出六十步长,四十步宽的地儿,中间用线分了半场。球场两端各有一架八尺宽,六尺高的木制球门,门后罩了块鱼网。
这蹴鞠场本是衢山中部大路旁的一块四十来亩的空地,因土质不佳,不易耕种,一向是荒着的。但去年,赵瑜因原来临时充作蹴鞠场的观音山下校兵场太过狭小,不利百姓观战,便圈下了这块地,使人略加修整,改作了新的蹴鞠场。自去年秋收后的冬季联赛起,才开始启用,今次比赛乃是第二次。
衢山的蹴鞠联赛,赛程简单明了,岛东七村二坊,岛西六村四坊,各出一队抽签配对,进行单败淘汰,待决出东西两部第一后,再分个高下,决出冠军。今年决赛的两队,岛东是个渔村,岛西则是铁器坊。两队的二十名队员,一穿红,一服绿,背后都各自用布头绣了号码,在场边活动着。
时间慢慢过去,两队队员已经在球场边热身了很久,支援他们的鼓吹手却也把擅长的调子翻来覆去的吹了七八遍,口干舌燥,却仍不见开场。看台上等着的观众们也开始鼓噪起来。
正待众人渐渐不耐之时,坐在球场北侧高台上吹起了号角,两面大鼓随之响起,一叠三转,场中顿时静了下来。
鼓声三通响罢,球员们跑入半场各自站定。一身穿黑衣的裁判,把十二片牛皮缝制的皮球向场中一抛,便吹响了口中的木笛。
开场笛声鸣响,东西两队队员立刻上前追逐。皮球在球员脚下传递,不论哪队抢到球,另一队队员必会冲上来,或铲或撞,定要把球抢回。除了不许用手,其他动作都在规则范围之内。球员们的行动粗野豪放,每次交脚,都会有人翻倒在地,开场没多久,东队便有一人见血,在球场上翻滚着,到地不起。
裁判暂停了比赛,待东队用担架把受伤的球员抬了下去,又换上了一个替补球员后,才重新吹笛开赛。看到这一幕,西面看台上一片欢呼,东侧则大骂出声,两队的支持者互相瞪视,如不是隔着远,定会动起手来。
岛外的客商们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在衢山以外,从没见识过如此激烈的球赛。宋时的蹴鞠运动,要么是两队隔着中央竖起的球框,各自射门,数多为胜,如同射箭,比试准头;要么就是杂耍式的白打,没有球门,仅是踢出花样,比的是哪个踢得更高,更巧,控制球不使球着地的时间更长,对抗性并不强。像衢山这样,如同军阵厮杀般激烈的蹴鞠比赛,自汉代之后,已经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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